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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孤岛起风波 女将军鸾刀追敌 莽夫泄隐秘 俏佳人鸩羽殪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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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一瓢师徒回到雁荡绝顶的草庐内看到纫兰临走题诗,当下钱东平、甘疯子、龙湫僧三人揣摩诗内寓意,便知师父母起了绝大裂痕,虽是轻飘飘两句诗,却蕴藏着夫妇从此各行其是的意思。最厉害的把游老师比成浊水俗尘,仿佛说我们俩在雁荡居时你也是清的,出山后便成浊物,闹出百笏岩这一档把戏来了。三人中甘疯子心中格外难过,假使那晚没有他从中捣乱,老师不致离开书斋,湘魂这档事不致于难分皂白。可是老师的清白,也只有俺一人亲眼目睹的证人,有俺在场,目前钱东平、龙湫僧便不致疑惑俺老师。话虽如是,只俺们三人晓得老师受了冤枉,仍然无法破此疑团。玷污湘魂身体这人,究竟是谁?依然大海捞针无法查究。甘疯子心里这样思索,钱东平、龙湫僧也是这般地想,而且三人对于游一瓢夫妇以往的事并不知晓,铁扇帮飞龙岛何以用此诡计,也摸不着路道,又不便向老师细问。六只眼珠看定了那张信笺,倒没法摆布了。游一瓢却微微笑道:“这事关着十年以前的事,难怪你们茫然。前几天在鸳鸯峰破寺内俺听你们说及百笏岩艾天翮,已知这桩前因絮果成了一桩不可解脱的怨孽。现在俺这位夫人被他们诡计蒙住,素性又迂执冷僻,这一走愈弄愈僵,正落敌人的圈套。但是真金不怕火炼,是非总有大白之日,俺这位夫人将来定要后悔的。俺们师徒的事要紧,这种尘俗烦恼正应运用慧剑斩断,从此置诸度外可也。”这一番话从世俗眼光来看,只觉游一瓢夫妻之情似乎非常淡薄。

    三人之中也只有钱东平已体会出游一瓢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老师道念坚定涵养功深,所以勘透尘网趁此解脱。一面推测这桩事不到水落石出之日,同师母见面也是无法解释。不如暂置度外使敌人疏于防范,将来不难见机行事。”甘疯子、龙湫僧被钱东平一点明,果然觉得有理。游一瓢笑道:“你们三人相处虽不多日子,各人气质已见一斑。东平器宇开展智略达到,可以传授我的阴符握奇之术、先天太乙之类。霆生(即甘疯子的原号)刚毅果敢豪气凌云,可以传给我的拳经剑术。龙湫僧心源澄澈世情恬淡,可以传授我的吐纳保身、炼丹寿世之秘。至于锻炼体魂陶熔天性,为人道之基,凡在我的门下,人人必须经过的第一步功夫,这种功夫便是内功正宗。世人练习武功的都是由外而内,俺却是由内而外。由外而内,无论练得如何惊人根基终是不固。比如身子虽是铁铸五脏六腑依然是一座琉璃,一震便要粉碎。如由内而外,先须练心、练气、练血、练精、练神,按五步做法把心气血精神运用如一稳如泰山,然后把五官、四肢、七窍同拳术的手眼身法步,十八般军刃的蹦、跳、砍、刺、(扌履)一一撮会拍合,便可触类旁通任意所使。然后取精用宏由博返约,各专其性之所近,以达于神化不测之境。如此内功正宗之秘奥已得其十之五六,出而济危扶困可以游刃有余。但是做到这样的功候,还只内功正宗之一半路程。象我所说传授东平的兵机术数、霆生的拳经剑术、龙湫的吐纳炼丹,途径虽不同,而探本穷源,都可以达到保命养元之金刚不坏地步,看各人自己功行如何便了。”这一番话,三人听得又惊又喜,一齐俯伏在地齐声说道:“从此弟子们长侍左右,全仗师傅训迪,但不知师傅在天台、雁荡两处择哪一处设立绛帐,弟子们可以亲自动手建筑起来。”游一瓢道:“就在此处旧庐中再添设几间,略一整理便足够用,不必多费手脚了。”三人闻言起立,于是师徒四人择定庐旁地址,由龙湫僧回到灵岩寺运上许多粮食蔬菜同炉火家俱等应用物件,连造房屋的动手家伙应有尽有,也不雇用木土工匠,三人亲自选材搬土动起手来。好在山上有的是木材,没有的东西再由下搬运,不到几天,居然添盖了儿间朴而不华的草庐。从此师徒四人在雁荡绝顶参究内功正宗,宛如世外桃源,每逢春秋二季,游一瓢依然下山云游四海。

    三年以后钱东平等三人功夫大进,游一瓢下山时便于三人中带一个徒弟同游天下,于是尘寰中又有游一瓢师徒踪迹,顺便又做了许多惊人的侠义功德。江湖上因他来去无踪,不可捉摸,却又光明正大无人及得,他陆地神仙这个雅号便自此遐迩皆知。后来在云游时,又收了黄九龙、王元超两人。雁湖草庐中师徒六人,不但讲究武功,关于修道的炼丹内视、治世的救国安民、治军的兵机韬略,依照各人性情相近分别传授。这样又过了几年,游一瓢看得钱东平、甘疯子、龙湫僧却差不多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钱东平本是个智慧绝人学问渊博的才子,在雁荡从师几年益发成了大器,武功之外尤其长于布阵行军以及谶纬五遁之学。甘疯子素性豪迈却又饱学,此时从游一瓢又学成一身惊人的剑术。只有龙湫僧虽然也学得一身功夫,学问一道却比钱、甘二人略逊,只有一样是他人所不能及的,他参究吐纳辟谷之法,看得世情极淡,终日面壁参修,内功根基却非常深厚。

    此次游一瓢命他们三人分途下山做些侠义功德,又说天下不久大乱刀兵四起,叫他们下山去见机行事,驱除鞑虏恢复山河。钱、甘二人便欣然领命下山,惟独龙湫僧却不愿重入红尘,一意在山深造,将来如果师兄们需他帮助时再从旁出力未迟。游一瓢见他淡泊无为,也很赞许。再说黄九龙、王元超入门未久,也需他代师指导,便也不叫他下山了。游一瓢自从钱、甘二人下山以后,自己依然分春秋二季下山云游,想起从前纫兰负气出走迄无消息,也时时暗地留意。有一次特地到福建百笏岩一带,先打听艾天翮消息,却从沿海的居民中探出飞龙岛内已无一人,飞龙岛主同湘魂、筠娘以及艾天翮都不知去向。起先不信,亲自走进岛去一看,果然变成一座荒岛。后来在洛阳听得江湖上盛传艾八太爷的大名,说是本领无人及得,再一打听,便是铁扇帮首领艾天翮。长江一带遍地都有铁扇帮党羽,比早年势力还要浓厚,却谁也不知道他的巢穴所在地,武夷山的老巢也只有一部分的党羽。艾天翮本人养尊处优深居秘密巢穴,只指挥手下在外鬼混,也无人识得他本来面目。游一瓢倒也无法找他,便又把他淡忘,连探寻纫兰的念头也渐渐淡了。

    有一次偶然在相近天台黄岩沿海一带游觅,忽然听见象山港海口相近有一座极大的岛,岛中有个海盗首领叫作千手观音,是个神鬼不测的女剑侠,手下有两个小女孩本领也着实惊人。游一瓢一听这个消息,想起当年纫兰姊夫吕元不是从太湖归隐到象山港的岛上吗?这个女剑侠也许就是纫兰。便想到象山港一访,一转念,当年不白之冤尚未水落石出,纫兰又是迂僻成性万难解释,不如让她独行其是,留日后再作道理便了。从此游一瓢又把这事放在一边。但是飞龙岛是艾天翮夫妇的根据地又是飞龙岛主的发祥地,何以毅然弃掉走得无影无踪呢?这其中却有一桩惊人的事依然关系着游一瓢夫妇。原来纫兰在百笏岩出走的一天,筠娘诡计告成,立刻从地道走到飞龙岛同丈夫艾天翮、阿兄飞龙岛主会面,把详细情形一说。艾天翮自然高兴异常,总算把开元寺忍着的一口怨气在自己妻子手中报复过来。可是飞龙岛主却怀着鬼胎,幸而湘魂咬定是游一瓢所为,可以脱身事外。不过自己妹子一双眼珠非常厉害,一面对艾天翮说话一面只管用眼神盯他,而且在有意无意之间时时对他冷笑,看情形好象已被她识破机关,不禁机伶伶打个寒噤。正在心神不宁当口,筠娘忽然把他调到无人处从怀内拿出一条玄皱腰巾掷在他面前,劈面说了一句:你做得好事!就把飞龙岛主闹得面红耳赤做声不得。原来他们兄妹二人虽系同胞,性质却天差地远,飞龙岛主是个有勇无谋的角色,筠娘却机警绝人,便是武功也是筠娘比他强,所以对于这位妹子非常敬畏。岛中事务大半由筠娘主持,名为岛主,其实大权均在筠娘手中。自艾天翮入赘以后,武功智谋又比筠娘强了几倍,于是全岛悉在夫妇掌握之中,飞龙岛主不过坐享其成恭听号令罢了。此时被筠娘当头一罩,又拿出证据来,顿时心头突突乱跳,口中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筠娘看他如此,益发肚内雪亮,鼻子里冷笑一声道:“你做的好事,将来怎地?”说了这句,脚一跺一转头要走。飞龙岛主慌忙一把拉住,陪着笑脸千妹妹万妹妹的恳求道:“总怪俺一时糊涂做出这样事来,请妹妹替俺遮掩这个吧,妹夫面前也不要说才好。”筠娘用劲啐了一口道:“难道这事就这样遮掩过去不成?万一被湘魂知道,岂肯与你甘休!依我想,你还得下一番水磨功夫把湘魂名正言顺的弄到手才可无事。”正说着,艾天翮从外面进来,两人便闭了嘴。筠娘对丈夫说道:“俺想游一瓢夫妇是一对怪物,虽然被俺蒙住,难保两人之中有一人探出你的踪迹到百笏岩去捣乱。别人不怕,独有这对怪物实在扎手。而且前天有个会使蝴蝶镖的怪汉投到碉内,声称慕名而来想投入咱们帮内,因你不在留在客舍。不料游一瓢逃走的晚上,那怪汉也同时不知去向,有人似乎看见他们俩一块儿走的,这事大有可疑,俺们不能不防。不如将碉内的人归并到岛内,把地道堵塞,便可高枕无忧了。”艾天翮沉思半晌然后说道:“游一瓢这个怪东西,俺迟早要和他一决雌雄。当年俺师父临死当口对我说,般禅掌的功夫神秘不测,他老人家也只练到一半程度,所以吃了游一瓢的亏。坚嘱俺择一人迹不到的深山静心修练,再用十年深功便可把般禅掌融会贯通,无敌天下!非但报得当年师徒两次羞辱,也可长生不老。俺这些年时时存着这个主意,你此刻说归并到飞龙岛来,也非永久办法。你要知道,飞龙岛全仗着孤悬海中无人敢上岛来,可是近年海禁已开,外洋海轮时时横行岛外,俺们部下进出已是大大不便,将来定要出毛病。现且暂时把百笏岩的人迁来再说,慢慢另找妥当地方,再由海道迁移,倒是一个办法。不过湘魂这档事倒出俺意料之外,据俺猜想恐怕其中另有别情。游一瓢是个沽名钓誉老奸巨猾的人,未必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来。”

    艾天翮这样一说,旁边飞龙岛主不由的面孔一红心里一阵难受,幸而他这张尊脸又黑又紫,无论怎样变貌变色是看不出的。却听得筠娘说道:“这也难说,如果不是他何必一去不返呢?这且不提。湘魂妹子因咱们的事叫她受了委屈,难保她不怨恨咱们,这倒是可虑的事。现在俺且回碉去,立时派人收拾东西从地道搬来,晚上连湘魂妹子一齐到此。好在岛上原有俺们的闺房,你再派人收拾一番便了。”说罢又从地道回转碉内,却听得湘魂在自己房内嘤嘤啜泣,只好老着脸花言巧语的抚慰一阵,探着湘魂词色,却没有怨恨他们的样子,便放了一半心。当晚便把碉内搬得寸草不留,湘魂自然跟着她到飞龙岛了。

    艾天翮等她们迁入飞龙岛以后,隔了几天,自己又束装离岛,指挥长江一带铁扇帮做他无法无天的事去了。这番出去却不带飞龙岛主同行,其中又是筠娘的密计,想把湘魂同阿哥联成一体,所以这几天对待湘魂格外无微不至,真可说得先意承旨奉命惟谨。其实湘魂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看他们兄妹鬼鬼祟祟的神气早已瞧料几分。无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且湘魂自从吃了哑巴亏,推原祸首不是筠娘是谁?没有筠娘的诡计,自己何致如此。不禁把筠娘恨如切骨,表面却不露出,心里暗暗打了一个主意。你知道她存了什么主意?原来她一直以为游一瓢爱她,所以奸污她的身体,存了个痴念,想遇到机会偷偷一走,天涯海角去找游一瓢,索性跟定了他,就是纫兰同游一瓢并不分离,也甘愿作个媵妾。所以飞龙岛主无论如何奉承,只是谈谈的不睬,可怜把浑浑噩噩的飞龙岛主弄得废寝忘食,夜不安枕,一个月以后兀自毫无成绩,真把飞龙岛主弄急了。有一天他走进内室不见妹子同湘魂的踪迹,一问丫环才知筠娘带了几个勇婢巡视全岛,湘魂一人无聊也独自到海滩边游赏去了。飞龙岛主一听,匆匆赶将出去,先在岛后瞭望台上四下一望,一眼看到台下海滩上一排榕树底下立着一个裹白狐凤氅的俊俏女子,细看身段正是湘魂,顿时如获至宝,看她拥裘独立,被海风吹得衣袂飘举,益显得凤鬟雾迷丰姿绝世。离湘魂百步之外,沙土上立着一块木牌,牌上画着一个五官四肢俱备的人形,便知她在此练习鸩羽梅花箭,那块木牌就是她的箭鹄,此刻想已练罢,在海滨徘徊休息。飞龙岛主恐怕她转身回去,慌一跃下台,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榕树底下。这当口,海边一轮血日宛如极大一面宝镜放出万道祥光,映得海面金光闪闪耀目生辉,连海滩上树木沙草都呈异彩。湘魂面对海日正看得出神,忽听后面沙沙步响,回头一看,只见飞龙岛主大踏步走近身来。一张黑而且紫的蟹壳脸罩着一阵油汗,被迎面日光一照宛如社庙中新塑的金脸黑判官,湘魂不禁心里一跳,却无法回避,只得微微地颔首。只见他嘻着一张阔嘴,露出满口黄牙,走近身大笑道:“原来湘妹在此高乐,教俺寻得好苦。”湘魂突然问道:“寻俺作甚?”飞龙岛主原是信口开河,被她凛然一问,一时倒弄得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半晌才嘻笑道:“俺听说湘妹携着镖囊独自匆匆走出,俺不知究里所以四处乱找,不意湘妹在此练镖。象湖妹这手梅花箭百发百中,谁人能及?尚自这样用功,真把我们男子愧煞了。”说着又接二连三瞎恭维一阵。

    湘魂一句不睬,头昂得高高的两眼只顾看她的海日,两只脚却顺着榕荫底下一条沙道慢慢向前走去,飞龙岛主跟在身后,兀自无话找话同她攀谈。在湘魂以为他自知没趣,定必躲开,哪知今天飞龙岛主已忍无可忍,好容易得此机会,左右又无丫环们捣乱,好歹要把多日苦心,尽情一吐。恰好湘魂向前走去,正是全岛最幽静的地方,四面榕荫如幄入冬不凋,岛中渔民喽卒一个不见,只远远瀛海下泊着几艘渔船略有人影。湘魂走入榕林,回头一看飞龙岛主依然紧贴身后,不觉吃了一惊,便想转身回去。不意飞龙岛主四面一瞧,低低叫了一声:“湘妹,且请留步,俺有几句心腹话相告。”湘魂一看他满脸尴尬神气,忙正色道:“时已不早,有话回去再说吧。”飞龙岛主一看神色不对,又要前功尽弃,心里一急,顾不得前后有人无人噗通一声矮了半截,湘魂大惊,慌问道:“何故如此?”飞龙岛主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说道:“俺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俺这几年敬爱妹妹,怜惜妹妹,成日痴心妄想,弄得少魂失魄,妹妹何尝不知道?妹妹如果再不可怜愚兄,愚兄这条命也不长久了。今天俺也顾不得许多许多,心里有许多要紧话,非同妹妹直说不可,俺这条命不要紧,可是妹妹的终身大事要紧。俺如果再隐瞒下去,非但误了自己,也误了妹妹。妹妹不必疑惧,只几句话同妹妹一说罢了。”湘魂起初听得又怒又急,后来听出话中有话,不觉满腹狐疑起来。暗想自己主意已经打定,就算他存心无理自己也制得住他,心里这样一转,便假作笑容道:“快起来,教人看见成什么样子!有话也无妨,快不要这般做怪相。”飞龙岛主以为这一番话己打动她的心了,便跃起身来又连连作了几个揖,口中嗫嚅了半晌满头急得大汗,却依然说不出话来,原来他这几天也不同筠娘商量,成日痴心妄想弄湘魂到手,费了许多心思依然打不动湘魂的心。急得没有法想,存下一个孤注一掷的呆主意,索性把那晚李代桃僵的情形尽说出来,或者湘魂木已成舟,除非跟从了他别无第二条路可以保全名节。自己越想越对,恰巧此刻旁边无人正是机会。所以逞着一股勇气,先跪在地上说了几句打动心肠的话,仿佛做文章似的先来个虚帽,然后一步步可以发挥议论。不料立起身来回想那晚偷营劫寨的手段,实在太欺侮她了太暧昧无礼了。良心一现,当面如何说得出口?欲待不说,非但上面几句话收不回来,以后机会难得益发难以启口。这样里天人交战理欲交攻,面上神气煞是难看。湘魂何等灵敏,已知其中大有关系,所以他一时难以出口,秋波一转,满面笑容悄悄说道:“俺两人从小在一起,论情也无异手足,你待我好俺也时时存在心内。只俺女孩儿们,遇事不能不慎重罢了,现在没有第三个人,你有心腹的话尽管说出来便了。”这几句甜蜜蜜的话出在湘魂口中,飞龙岛主可以说是第一回听到,顿时三万六千毛孔,孔孔酥融舒畅,嘻着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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