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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忍耻渡江 洞庭君羞见父老 悬头作饵 红娘子血战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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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摩霄低头沉思了半天,果然有理,又想到甘疯子交手以后一番言语,已有点含着惧怕洞庭湖的实力,不敢十分为难的意思。越想越对,立时向活无常兜头一揖,大声道:“一向只知道施寨主武艺高强,今天才知道施寨主武艺既高,见识也胜我一倍,俺有施寨主计划一切,就不难报此大仇了。”这一顶高帽子,带在活无常头上,恰是名副其实,只把活无常恭维得黄眉一竖,双肩高耸,连自己的时辰八字几乎忘记了。

    其实柳摩霄比他的鬼机灵要高的多,何尝真心自刎,无非山穷水尽一时下不了台,藉此做作一番,可以笼络人心,徐图后举呢。但是他这一番做作,于目前事实上毫无益处,湖面依然半只船影都没有,活无常也想不出鬼主意来。明知只有湖堡后山可以通陆,其余三面都是湖面,最狭之处也有好几十丈开阔,没有船只休想渡过。

    说到柳摩霄带来的船只,大小也有二十几只,船上也有百多个人,究竟为什么一只不见呢?原来又是湖堡的埋伏计划。堡中三声炮响,就是信炮,湖底原埋伏几百个水巡队,一闻号炮放起,一齐从洞庭船只底下冒起,十几个人伏在一船,个个掏出斧凿钻锤,神不知鬼不觉的一阵钻凿,顿时只只船上都冒出水来。等得船上惊觉,一时哪里去找这许多塞漏补洞的东西?而且七穿八洞,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霎时满船都是水,冲向下沉。所有大小船只又因慎重起见,并非紧靠湖岸,离岸还有一箭之遥,一时没有法想,船上喽卒虽也识得水性,知道中了人家的道儿,一齐拔出军器,跳下水去同人家厮拚。但是地理生疏,众寡不敢,百把个喽卒济得甚事?湖底埋伏的湖勇早有预备,凿船的凿船,擒人的擒人,两人伏一个,把所有的喽卒,用油浸麻绳捆得一个不剩。

    那沈奎标雅号飞天夜叉,却只能飞天不能入水,还有那位铁铸金刚唐凯,金刚虽是铁铸,可惜入水便沉。两人枉有一身本领,在水里却施展不得,只吃了两口水,便两眼泛白,束手就擒。这般湖勇大功告成,把沈奎标唐凯和百余个喽卒,捆得象端午粽子一样,一个个抛上湖岸。洞庭大小船只一齐随它沉入湖底,只把擒住的人,从便道悄悄解送堡中去了。

    最可笑单天爵令箭调来的一营水师,当时开到太湖口外,接得柳摩霄通知,勉强乍着胆一步三摇的驶进湖来。离岸还有里把路,远远看见洞庭帮大小船只一只只向下沉没,船上喽卒象放汤圆似的,一个个跳下湖去,却如泥牛入海,只有跳下去没有跳上来的人。水师船上远远看得苗头不对,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偃旗息鼓逃得不知去向了。所以柳摩霄等一般人逃到湖岸只看到白茫茫一片湖水,弄得望洋兴叹,一筹莫展。

    还是活无常施圭挤出一个没奈何的法子来,向柳摩霄道:“看情形想要只船渡过彼岸恐怕不易。黄九龙等心狠手辣,必定命令湖中大小船只,一齐藏向别处,想活活逼死我们。但是我们在洞庭湖也有不少水兵,精通水性的也有不少,即使俺也能泅得里把路,何况总寨主轻身功夫高人一等。事到如此,我们也不想安坐而渡,不如拣一湖面稍窄之处,泅了过去,到了那岸,就不怕没有法子了。”

    柳摩霄顿足道:“这法子我何尝没想到,倘是只我一人早已过去了,无奈这许多人相随,未必人人都识水性。何况湖内难保没有埋伏,跳在湖中,越发难以抵敌了。”

    铁罗汉了尘往前一阆,两手一摇道:“总寨主不必性急,俺颇通水性,在水底也能伏得几个时辰,水波上也能蹈水而行,不如由俺先蹈水过去,试一试湖底有埋伏没有?倘能达到彼岸,好歹搜着几只船来,再请总寨主同弟兄们安渡过去。”

    柳摩霄心中大喜,而上却不显露,反而眉头一皱,道:“好虽好,我总有点不大放心,事已如此,只好照你的办法。但是你须小心在意,这儿许多弟兄的性命全在你一人身上了。”铁罗汉喜形于色一口答应下来,立时把身上扎曳一下,一提方便铲,不觉眉头也自一皱,自语道:“这长家伙在水中却要不得。”

    活无常忙把自己一柄丧门剑递了过去,说道:“俺们暂时把家伙对换一下,你就方便得多了。”铁罗汉大喜,就把方便铲换了丧门剑,大踏步向湖岸行去。

    忽听鬼面金刚雷洪带着二十几个喽卒在后面赶来,边赶边喊道:“八寨主慢行,俺们纠合得不少人,水内都可去得,也可助八寨主一臂之力。”铁罗汉道:“这样好极了,这儿湖面稍窄,我们就此下去吧。”一言方毕,猛听得岸上许多人一齐呼噪起来,个个向湖面伸臂乱指。

    铁罗汉抬头向湖心一瞧,果见远远有两只无篷大船,一只船上两个人,摇着双橹如飞向这边驶来。鬼面金刚道:“来船也许来渡我们的,我们且不下水,看一看情形再说。”恰好柳摩霄也遥遥举手示意,似乎叫他们暂且不要下水。片刻两只船渐渐驶近,看清摇橹四个人一色青布包头,腰插短刀,却是湖堡的湖勇。

    铁罗汉怒道:“他们怎肯渡我们过去?不知黄九龙又来捣什么鬼了。”正这样说着,忽见两船离岸丈许就停橹不进,忽听得内中一个摇橹的湖勇,向岸上一拱手,高声喊道:“敝堡主叫俺们解上贵湖寨主同各位好汉。敝堡主说,昨晚一场战争,原是出于无奈,倘蒙贵寨总寨主弃嫌修好,敝堡主极其欢迎,贵湖以后有商量事情,尽可派人到敝堡来彼此从善商酌办理,敝堡绝不会亏待来人。现在敝堡主知道贵湖一时找不出渡船,特地差俺们送两只大船来应用,务请不必疑虑,可是俺弟兄们因另有差遣,恕不远送,好在船上橹篙俱全,贵湖弟兄们也能使用的。”说罢,一拱手,四个湖勇一齐向船外翻了个空心觔斗,扎入水内不知去向。

    柳摩霄这时也无可奈何,只好差几个识得水性的喽卒跳下去,把两只船拢近岸来,率领着百多个各满满的装了两船,渡了过去。等到驶出太湖范围,弃船登岸踏进江苏境地,大家才把心上一块石头落地,先寻了一个僻静的寺院暂行憩息片时,设法大家饱餐一顿。

    柳摩霄这时先把部下检点一番,查明或死或擒或伤的共有多少?计柳庄方面战死的双尾蝎董威、九头鸟程猛、金钱豹子张铁鞭,三位寨主,湖堡方面战死的有常山蛇、钻云鹞子、百脚蜈蚣、显道神四位寨主,被擒生死不明的有盖赤凤、飞天夜叉沈奎标、铁铸金刚唐凯、伏虎金刚胡弼,以及伽蓝神空空、赛林冲乌虬(即使长矛的高个儿)共六人,投降的东方杰一人,其余喽卒等或擒或死去掉十分之五。这一场大败,柳摩霄做梦也没有想到,外加自己失掉一柄倚天剑,怎不又恨又痛!此时痛定思痛,咬牙切齿,指着太湖方面,顿足大骂。

    活无常施奎向他说道:“事已如此,总寨主且请宽怀,如今之计,最要紧的我们赶快回到单提镇处,商量搭救被擒各位寨主。依我看来,黄九龙那厮着人送船来那一番话,大有用意,对于我们洞庭湖似乎还有点顾忌。大概被擒几位好汉,未必有性命之忧!我们从此速回江宁想万全办法便了。”

    柳摩霄道:“照我们现在情形,实在没有面目再回江宁,可是失陷好汉有单兄派来的沈奎标在内,再说单兄也是主持此事的重要主子,又不能不同他商量一个办法。事到如此地步,我只可暂忍这口鸟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且顾全被擒儿位弟兄的性命要紧,报仇的话只可等到我们回洞庭湖再想法子了。”说毕,就在吴江顾了好几只快船,直向江宁进行。好在吴江距江宁没有多远,当天可到,现在且把柳摩霄这般人按下一边。

    再说湖堡甘疯子等自从柳摩霄率领着败残人马退去以后,看他那份狼狈情形,彼此相顾大笑,甘疯子笑道:“今天这一战,湖堡的威名自然震动四方,但是柳摩霄定必恨如切骨,从此洞庭湖与太湖结下深仇。又加单天爵那厮官盗同流,诡计百出,将来定尚有几番恶战,还不知鹿死谁手呢。我们此后也当步步当心,事事周密才好。照今天本堡大胜,全靠地利人和,再加预备得迅速周密,真个要同洞庭湖实力相较,尚无全胜把握。以后本堡须赶快求老师设法培植雄厚实力不可,所以俺故意放走柳摩霄,缓和洞庭寻仇之举。还有一事我到此刻尚时挂虑,不知范老先生等到了江宁,能否如愿而回,万一江宁有备,岂非自投罗网?现在天已发晓,如果至午不回,那就不堪设想了。”

    黄九龙道:“这层后果是可虑,不过有滕老先生一同前去,定能稳全持重,或者可以相机挽救。”这时王元超喜滋滋抱着两柄不同的宝剑趋近前来,甘疯子破袖一甩,指着他怀中宝剑笑道:“万事都是一个缘法,柳摩霄一柄倚天剑,脱手飞去的时候,不偏不倚恰恰落在老五面前,老五正没有趁手兵器,这一来仿佛鬼使神差送一柄无上宝剑与他。话虽如此,没有我,你也得不到,老五你自己肚里明白,应该怎样谢我,你且说与我听听。”说毕,呵呵大笑,连双凤姐妹同东方杰都纵声大笑起来。

    王元超一听师兄这样说,明明把倚天剑送与自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来,笑说道:“小弟就此谢谢师兄,回头再敬备美酒一坛,恭请师兄畅饮如何?”边说边抱剑深深一躬。众人正在一片笑声之际,忽听远处一阵火枪声,黄九龙笑道:“柳摩霄半途又吃苦头了。”

    甘疯子道:“适可而止,不如再送他一个人情,派一个得力头目骑匹快马,传令停止攻击,放他过去,横竖到了湖岸,还有使他难受的在后头哩。”黄九龙领命,立时飞步走向碉前,指挥头目照办去了。

    这里甘疯子笑向双凤一拱手道:“今天蒙两位女英雄极力臂助,实在感激之至,将来师母方面,也全仗两位从中调和,倘能使两位老人家和好如初,两方面门下合为一体,共图大业,继述先辈遗志,岂不是天大喜事?两位英名将来谁不钦敬,可是今天带累两位闹了一整夜,愚兄弟们实在抱歉得很。”

    舜华忙打躬为礼道:“甘先生这样一说,愚姊妹格外惶恐无地。象愚姊妹这点微末之技,真可算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至于双方联络的话,愚姊妹久有此心,倘有调和机缘,无不尽力而行。就是此番奉命而来,愚姊妹也抱定双方疏解的宗旨,幸而范老伯出头,同黄堡主一见如故,彼此消除隔阂,实在非常私幸。不料范老伯为我们的事,一露面就发生今天不幸的事,万一此去扛宁落入陷阱,如何是好?此刻愚姊妹已经商量一下,想在此刻赶到江宁去探消息,未知甘先生以为如何?”

    王元超一听她们立刻要赴江宁,心里非常不安,却又说不出阻止的话,幸而甘疯子听她姊妹俩这样一说,把一双破袖乱摇,大声道:“两位此刻打算去接应已是迟了,何苦白跑一趟?不久定有消息来到,俺自有办法。两位一夜未得休息,且请到堡中憩息片时。”

    刚说到此处,黄九龙已匆匆走到面前,道:“此刻小弟得到几批探报,柳摩霄在市口田埂之间,被我们埋伏夹击,等到传令停止,已死了不少喽卒。最后他们奔到湖岸,看得自己船只一只不剩,急得要拔剑自刎。现在我仍照师兄主意做去,索性派了几个湖勇驾两只大船渡他们出湖,乘便又派不少精通水性的弟兄,一路暗地跟踪探听柳摩霄的举动回报。”

    甘疯子点头道:“甚好,现在我们一齐回堡去,静待范老先生消息便了。此地几具尸首,和柳庄市口死的人,赶快多派湖勇收拾干净。如死的是洞庭寨主,好好装殓,放置妥当处所,显得俺湖堡处事宽大。至于被擒的一般强徒,现在暂时软禁一边,只要多选几个干练头目问明各强徒姓名,开列清单,分别严加看管,好好看待。依我想柳摩霄不久定有说客到来,那时再看情形办事。”黄九龙、王元超同双凤都以为然。

    大家正要一同回堡,忽见东方杰兀自到黄九龙面前悄悄说了几句,黄九龙微一颔首,就向甘疯子一指对东方杰道:“这就是俺门甘师兄。”东方杰立时紧趋几步到甘疯子面前,先自深深一躬,接着就要屈膝下去,甘疯子忙得一手扶住,连声道:“足下苦衷俺从旁也看得一点大概,既然蒙足下看得起敝师弟,肯屈身敝堡,此后同舟共济,无异手足,千万不要多礼。”

    东方杰被甘疯子一手扶住,整个身子提了起来,想跪下去已是做不到,只好连连打恭,又向王元超、双凤一一施礼见过,然后向甘疯子说道:“在下江苏丹徒人氏,父亲原以保镖为业,膝下两男一女,在下居长。舍弟东方豪,自幼跟随先父好友河南少室山人练习武艺,终年跟着山人游历岭南云贵等处,到先父故去这一年,才回家来,先父葬事告竣,又跟着山人跑得无影无踪了。”甘疯子听到此处,忽然哈哈大笑道:“这样说起来,老夫要托大了,你那位令尊想就是著名江北的老镖师神刀东方百朋了?”

    东方杰愕然道:“甘老英雄如何知道?”甘疯子笑道:“岂但知道,还是往年至交多年的好友呢。令尊故去那一年你年纪当已不小,可记得有一天晚上令尊灵帷面前忽然发现两只五十两重的银元宝,压着一封无名信,信内写明两只元宝作为丧葬之费,你可记得吗?”

    东方杰一听此话,啊呀一声,立时跪倒在甘疯子面前大哭道:“原来你就是甘叔叔呀,不想今天会碰到叔父的面,想当年先父临死那一天,嘱咐侄辈道:‘我一生所交朋友,没有一个道义之交,只有一个小友,救过我性命,武艺学问,我自愧不及他千万分之一。可惜这位小友有着圣贤一般的胸襟,却有奇特古怪的脾气,只知道他姓甘,其余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死过以后,因为生平不善积蓄,死后连丧葬之费都没有,丧葬费没有却不关紧,只你们都已长大虽略懂得一点武艺,却与我一般不懂世故,如何是好?倘然能够碰着我那独一无二的小友,千万求他提拔一下,只说我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了。’

    “先父至死把这句话颠来倒去说到断气为止。先父死后,生前朋友踪影全无,家中又是别无长物,正在不得了时候,忽然一天晚上发现老叔此刻说的奇事。那时侄辈看那信上所说,知道是先父好友,但是猜想起来,除非先父所说的小友,有这样深情厚意,又有这样来去莫测的本领,其余哪有这样的好人呢?那时侄辈见不着叔父的面无法叩谢,只有在先父灵前祷告一番,又望空拜谢叔父的大德,使侄辈得以安葬先人之骨,不料今天才见着叔父之面。啊呀甘叔呀,叫为侄的怎样报答你老的大恩呢?”东方杰边说边自叩头不已。

    甘疯子这时倒并不阻止他叩头,居然半礼相还,让他叩丁几个头,才用手扶起,呵呵大笑道:“论起年岁,我比你痴长得没有几年,论我与你令尊交谊,虽是忘年之交却无泛泛。难得你志气刚毅,深明顺逆,从此你且安心同我师弟在一起。至于令弟师父少室山人与我也有一点交情,将来不难见面。现在你把令妹的事详细说来,这事俺也有不是,只恨俺浪游四方,致老友后人受人欺侮。总算老友有灵,今天我们无意中会面,又把仇人擒住,令尊同令妹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的了。”说罢,连连叹息。黄九龙等听得这层渊源,从此对待东方杰自然格外亲热。

    当下东方杰就把自己妹子惨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他的妹子名叫秋英,从小也跟父兄练成一点本领,虽不甚高,寻常练家子却不是她的对手。死的一年,已经十七岁,长得苗条流丽,婀娜多姿。因为父亲死去,家中贫困,赖她做得一手鲜活花绣,换钱帮渡。

    有一天丹徒县城内玄妙观兴建罗天大醮,普渡亡魂,轰动四乡善男信女,都向玄妙观礼拜仙佛,顺便花点香烛,托观中住持立个纸牌位超度先魂。这位秋英姑娘也被左邻右舍女伴们说活了心,也想为自己亡父超度一番,就禀明兄长,随着邻家几个女伴同赴城中玄妙观追荐礼醮去了。不料这一去大祸惹身,在玄妙观中碰着淫魔盖赤凤,盯来盯去只跟着秋英姑娘脚跟转。

    秋英一看身后一个俊秀华丽的少年不怀好意,屡次想避了开去,却因观中任人游览,没法躲避。一想在这万目之下,自己又有护身本领,也不怕他无礼,索性大大方方任他鬼鬼祟祟的跟着。等到打醮完毕,游人四散,那少年已无踪迹,便也放心同邻女们匆匆回来。不意出城不到二里路,经过一座山脚,山脚下有座破庙,颇为荒凉,那时日已落山,一条长长路上,只她们几个人。突由破庙中走出一个人来,一声不响跟在她们身后亦步亦趋起来,秋英一看,又是玄妙观中碰着的少年,心里顿犯怙惙。

    那般邻女有老有少格外心慌起来,秋英究与常人不同,便挺身向那少年责问几句,哪知少年满不理会,只仰头自语道:“看不出这样村姑,居然看不起老子,要知老子这几天找不着可意人儿,无非饥不择食聊以充数而已,不想这样不中抬举哩。”当下秋英听他说出这一片轻薄话,登时柳眉倒竖,满面娇嗔,一声莺叱,就一个箭步,疾飞一掌打去。

    盖赤凤万不料这样村姑身手这样矫捷,又是仰面看天,无意防备,只听得劈拍一声,正结结实实打在颊上。手势不轻,竟打得他身子一晃,满面红光,颊上顿时现出五道纤纤指影。

    这一下打得盖赤凤恼羞成怒,一声大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竟敢出手伤人,原来你倚恃有几手三脚猫,好,老子不给你一个教训,你也不识得老子是何人。”一言方毕,凶睛四射,拳头捏得格格山响。这般邻家妇女等闲哪见过这样阵仗,只吓得两条腿象弹棉花一般,连喊一声都不能了。

    秋英虽看得这凶徒不易对付,但已经动手,势难逃跑,又难弃了同伴不顾,只有把心一横,存了先发制人的主意。一声娇叱,玉臂一分,一纵身就来了一手双凤贯耳。这一招如果打上,原也厉害,但是遇上这位凶魔,何能幸免?只听得盖赤凤哈哈狂笑道:“这样本领也敢卖弄,既自讨死,也怨不得老子心狠手黑了。”边说边把两臂向上一串,霍地一测身,趁势戟指向秋英酥胸一点,喝声回老家去吧!

    秋英经他一点,身子不由自主望后倒退了丈许,才立定娇躯,猛觉胸中一阵剧痛,嗓子立时发甜,喊声不好!极力咬牙忍住,一手握住心口,一手向盖赤凤一指,切齿喝道:“凶徒有胆量的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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