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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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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首领姓名,赐银、绢有差。(《长编》三百三十一)

    西蕃益麻党征来降。

    党征,董毡弟。初,梁氏以官爵啖董毡父子,拒不受。党征心慕之。乘间走投夏国,梁氏使居于怀德军。(《西夏书事》)西南都统昂星嵬名济移书宋边臣刘昌祚请平。

    书曰:“中国者,礼乐之所存,恩信之所出,动止猷为,必适于正。若乃听诬受间,肆诈穷兵,侵入之土疆,残人之黎庶,是乖中国之体,为外邦之羞。昨者朝廷暴兴甲兵,大穷侵讨,盖天子与边臣之议,为夏国方守先誓,宜出不虞,五路进兵,一举可定,故去年有灵州之役,今秋有永乐之战。然较其胜负,与前日之议,为如何哉?朝廷于夏国,非不经营之,五路进讨之策,诸边肆挠之谋,皆尝用之矣。知徼幸之无成,故终于乐天事小之道。况夏国提封一万里,带甲数十万,南有于阗作我欢邻,北有大燕为我强援,若乘间伺便,角力竞斗,虽十年岂得休哉!即念天民无辜,受此涂炭之苦,国主自见伐之后,夙夜思念:为自祖宗之世,事中国之礼无或亏,贡聘不敢怠,而边吏幸功,上聪至惑,祖宗之盟既阻,君臣之分不交。存亡之机,发不旋踵,朝廷岂不恤哉!至于 ‘鲁国之忧,不在颛臾;隋室之变,生于杨感’,此皆明公得于胸中,不待言而后喻。今天下倒垂之望,正在英才。何不进谠言、辟邪议,使朝廷与夏国欢好如初,生民重见太平,岂独夏国之幸?乃天下之幸也!”昌祚上其书,帝谕答之。(《宋史·夏国传》。按《长编》作遗书卢秉,文全同,惟字句小异。)

    盗缚羌酋移名昌献于宋。

    移名昌将侵宋,诡称送币庆州。知庆州赵卨知蕃主白信可使,信适以罪系狱,破械出之,告以故,约期日。使往,果缚取移名昌以献。(《宋史·赵卨传》。)

    西夏称大安九年

    春正月,遣使如鄜延。

    夏人佯遵泾原经略司谕,遣人赍文字于鄜延,请入贡。知延州赵卨不敢受。(《长编》三百三十二)夏人犯边,将官杨定死之。(《九朝编年备要》)

    二月,侵兰州。

    先是,梁乙埋遣数十骑至兰州境北,隔河呼曰:“我夏国已胜鄜延路兵,俟河冻即至兰州。”继令千人哨探,直抵城下。至是,突以数十万众趋皋兰,已夺西关门。知兰州李浩闭城拒守,钤辖王文郁请击之,浩曰:“城中骑兵不满数百,安可战?”文郁曰:“贼众我寡,正当折其锋,以安众心,然后可守,此张辽所以全合淝也。”走马阎仁武曰:“奉诏令守不令战必欲启关,当奏劾。”文郁曰:“今披城而出,以一兰干,势有万死,岂畏劾哉!况守则无必固之势,战贝有可乘之机。”坚请不已,浩许之,乃慕死士百另(《宋史·夏国传》作死士七百)夜缒而下,持短兵突之。敌众惊溃,争渡河,溺死者甚众,收其所虏,入城中。时以文郁仿尉迟敬德云。(《宋史·王文郁传》及《长编》三百三十三)

    分掠安定堡。掳人、畜无数,延州出兵追之,不及。(《长编》三百三十三)进屯熙河。

    闻中国展筑定西城,梁氏令诸军屯聚熙河备之。(《长编》三百三十三至三十四)宋诏李宪募死士,购夏首领仁多丁。

    仁多丁多于宋西南边出入,永乐之役,领兵攻城最为凶黠(《长编》:永乐之役,初总兵至者乃梁默宁凌,逡巡十馀日,每日支分万馀人,持锹<dfn class="unicode-pua" style="border: 1px solid orange; background: yellow; font-style: normal; cursor: help;" title="此处原字符使用了Unicode私有区编码而无法识别,请协助查实修正。原字符为:䦆,请注意在不同系统中的显示可能完全不同。">䦆</dfn>撅城,为城上官军击死者,旋即拽去,或覆以毡,不欲官军见之。后丁领兵至,驱率蕃丁蚁附而进,死者列布城下,皆不掩尸,昼夜急攻,故新造之城不守)。至是,宋帝诏宪:“密结敢死侪类,谋生致之。或斩首前来,当以团练、蕃部钤辖及皇城使、蕃兵将官酬之。”(《长编》三百四十一。按仁多丁,《铁围山丛谈》作青唐将,误。又仁多丁,《长编》作星多哩鼎。)

    侵宋保安军顺宁寨。

    夏兵围之数重,时寨兵少,人心危惧。有娼姥李氏,得梁氏阴事甚详,乃掀衣登埤,抗声骂之,尽发其私。夏人皆掩耳,尽力射之,莫能中。李氏言愈丑,夏人度李氏终不可得,恐且得罪,遂托以他故,中夜解去。(《梦溪笔谈》)

    三月,复攻兰州。与宋副总管李浩战,败走。(《宋史·神宗来纪》。按《长编》注云,三月辛卯,乃赏功解围,非始入寇也。)曲珍将兵攻盐、韦。

    俘馘千,驱孳畜五千去。(《宋史·赵卨传》)夏将拽厥嵬名与宋人战于贺罗平,败,被擒。

    拽厥嵬名宿兵于贺兰原,时出攻宋边,知庆州赵禹遣将李照甫、蕃官归仁各将兵三千左右分击,耿端彦兵四千趋贺兰原,卨戒端彦曰:“贺兰险要,过岭则沙碛也。使敌入平夏,无由破之。”又遣三蕃官各将轻兵五百,取间道出敌寨后,邀其归路。端彦与战贺罗平,敌败,果趋平夏。千兵伏发,夏人骇溃,斩馘甚众,生擒嵬名,斩首领六,获战马七百,牛羊、老幼三万馀。(《宋史·赵卨传》。按司马光《日记》:环庆路经略司言:“蕃官贝嵬等将兵讨西贼,获宥州正监军附马拽厥嵬名,诏具功状以闻,拽厥嵬名仍押付闽。”与此异。)

    宋河东将薛义败夏人于葭芦西岭。

    葭芦、米脂二城,里外良田不下一二万顷,国人谓之“歇头仓”,又名“真珠山”、“七宝山”,言其出禾黍多也。自为中国收复,梁乙埋日夜图之,引兵由女萌骨堆驻西岭,将袭米脂,为河东将薛义所败。(《宋史·神宗本纪》及《西夏书事》)

    宋麟、府州将郭忠绍等败夏人于乜离抑部。(《宋史·神宗本纪》。按《长编》作密内部)

    宋河东将高水翼败夏人于真卿流部。(《宋史·神宗本纪》。按《长编》作勒珍鲁部)夏四月,获鄜延刺事人伊特凯,杀之。

    河东六路,鄜延最近兴、灵。经略司遣熟户蕃官伊特凯入界刺事,监军司捕得,杀之。(《长编》三百三十四)宋知兰州、副使李浩,败夏人于巴义豁。

    夏兵聚巴义谿,将攻兰州。李浩侦知屯驻所在,潜师掩击,夏兵退走。浩追入界,夏众自吃啰瓦拱赴援,与浩兵战,大败。(《宋史·神宗本纪》及《李浩传》。按巴义豁,《长编》作巴伊克谷。)

    宋泾原军入水东口,败之,复围兰州,杀右侍禁韦定。

    熙宁寨硝坑堡巡检王世隆领兵入界,至水东口,梁乙埋遣众拒之,世隆战死,弓箭手十将王和等中伤走,乙埋纵兵趣皋兰,破西关堡,杀管勾右侍禁韦定,尽掳所雇于阗运粮人及橐驼等物,相持九日,城下死伤如积。围既解,兰州人收积尸为京观。是役也,有蕃部抡约入告,中国得为备,故不能大入。(《长编》三百三十五)

    攻宋麟州神堂寨,知州訾虎败之。

    宋帝诏虎:自今毋得轻易出入,遇有寇边,止令裨将出兵掩逐。(《长编》三百三十五)使钤辖香逋诈降于府州。

    夏兵与河东将郭忠绍等战于乜离抑部、真卿流部,不胜。梁氏因使香逋至府州侦事,诈降于知州折克行,尽陈国中虚实,请与信实人入夏招谕近上首领。克行申经略司以闻,宋帝诏以香逋所说兵马数多与诸处探报不同,虑未可信,令守将密窃防之。(《长编》三百三十五)

    宋诏李宪严边备。

    诏曰:“近麟府、鄜延、环庆、泾原路探事人言,西人已点集河南、河北诸监军司人马,或称十分中五,或称九分,并要于十二月十五日葫芦河取齐。虽作过路分,未知其的,然聚兵去处必是委实,不可不广为枝备。”(《长编》三百四十一)

    六月,犯宋乾兴寨。

    梁乙埋数犯兰州不得志,以兵侵镇戎,攻乾兴寨,直过界壕杀掠人畜,守将发兵稽迟,饱掠而还。(《长编》三百三十五)

    宋诏,以河北经略司招降西蕃首领二人玛克密巴勒为内殿崇班,策多克新为三班奉职。(《长编》三百三十五)

    闰六月,遣使谟个咩迷乞遇(《长编》作摩格蔑密裕)表请于宋,乞修职贡。

    西夏之臣宋也,岁赐、和市得利甚溥。每岁入贡使者至宋,赐与不赀,贩易而归,获利无算。军兴以来,既绝岁赐,复禁和市,羌中穷困,一绢之直至十馀千。横山一带,又为宋沿边诸将攻讨,皆弃而不敢耕。穷守沙漠,衣食并竭,老幼穷饿,不能自存,故复修贡请和。秉常表曰:“夏国累得西蕃征王子(《长编》作木征王子)书称,南朝与夏国交战岁久,生灵荼毒,欲拟通和。缘夏国先曾请所侵疆土,不从以来,未便轻许。西蕃再遣使散八昌郡丹星(《长编》作伞巴沁鼐丹新)等到国,称南朝语言计会,但当遣使赍表,自令引赴南朝。窃念臣自历世以来,贡奉朝廷,无所亏怠;至于近岁,尤甚欢和。不意憸人诬间,朝廷特起大兵,侵夺疆土城寨,因兹构怨,岁致交兵。今乞朝廷示以大义,特还所侵。倘垂开纳,别效忠勤。”乃赐诏曰:“顷以权强敢行废辱,朕用震惊。令边臣往问,匿而不报。王师徂征,盖讨有罪。今遣使造庭,辞礼恭顺。仍闻国政,悉复故常,益用嘉纳。已戒边吏毋辄出兵,尔其坚守先盟。”遂诏陕西、河东经略司:其新复城寨徼循毋出三二里,所有岁贡赉赐,一切如旧。(《宋史·夏国传》及《栾城集·论西事状》。按徐氏松辑大典本《宋会要》:元丰六年闰六月四日,诏陕西、河东经略司:“夏国奉表,辞礼恭顺。朝廷已降回诏,许通常贡。诫约边吏,无辄出兵。除自来边界依旧戍守外,其新收复寨止于三十二里巡绰防拓,毋得深入。”仍诏押伴夏国使人王震,以此意说谕使副。按此作三二十里,与《夏国传》异。《长编》亦作三二里。)

    宋诏刘昌祚谨秋防。

    诏:“夏国近虽遣使修好,朝延答诏,许通常贡。然新划疆土,封守未正。敌之承命逆顺,情不可保。渐迩秋防,田稼在野,深虑守臣,安于近诏,以为边事遂宁,忽于提防,或误国事。委昌祚详此施行。”又诏河东经略司:“毋招接西人。其自愿投顺人口,可说谕约回,若惧残害,势不能归,即义当安存,或界上有人收索,宜勿应答。如首领或用事人,缘内怨愿投附,即收留,奏听旨,候将来已降誓诏,别听指挥。”(《长编》三百三十六)

    秋七月,复使如宋谢恩。

    夏国请睦使还,未逾旬,即遣蕃部移莽入熙河探事,为经略司所获。秉常惧中国生疑,遣使入谢。帝曰:“观其意颇急遽,必有奸谋,可令陕西、河东经略安抚司指挥缘边官守,远设斥堠,勿令少失枝梧。”(《长编》三百三十七)

    八月,宋环庆兵来袭。

    鄜延路经略司奏:“据顺宁寨言,西界把口小首领冬至讹指说,环庆路兵入西界杀两溜人马。”宋帝诏环庆路经略司具析有无兵入西界讨杀斩获。仍详鄜延路言西人欲来酬报事,选人伺侯,常为预备,兼八月后,本路累以巡防、探事为名,遣兵出界,各有斩获,并夺到孳畜,显是不依元降无辄出兵诏旨。虑西人以此为词,仰常诫约缘边城寨兵将官等遵守前诏。(《长编》三百三十九)

    复因辽人求和于董毡,不许。

    宋帝闻辽遣人使夏及青唐,虑西人干求辽,欲因和解董毡。诏李宪选使臣开谕董毡,以辽与青唐相去极远,利害不能相及,令坚守前后要约,出兵西讨。(《长编》三百三十八)

    冬十月,遣使上表于宋,请复修职贡,乞还旧疆。

    宋臣安焘言:“地有非要害者,固宜予之。然虏情无厌,当使知吾宥过而罢兵,不可示以厌兵之意。”帝乃赐秉常诏曰:“惟尔祖考,介居边陲,蒙恩朝廷,享有爵土,拊循倍厚,历年滋多。昨者王师出征,义存拯患,谓宜委戈而听命,敌忾以献功。岂虞靡思,弗喻朕志,杀害吏士,捍拒甲兵。问罪正名,方图再举,迨使辞之效顺,闻国政之复常,旋纳恳诚,祈修贡职。遽披来奏,论请故疆。朕惟藩服不恭,削地示过。咨于故实,匪联所私。尔其审思厥终,务体至意。其地界已令鄜延路移牒宥州施行。岁赐候地界了日依旧。”未几,帝复手诏刘昌祚等曰:“永乐失律,贼贼气凭陵,凡有所求,意在必得。今答诏既拂其意,必无顺命之理,于大小迟速之间,须豕突作过。宜夙夜修严战守之具,俾随方有以待之。卿等各膺重寄,为国虎臣,当体诏告丁宁,寤寐勿怠,宽我西顾,无为子羞。”今特因录降赐夏国诏书,故有是诏。(《长编》三百四十及《宋史·安焘传》。又《长编》诏:“近夏国遣使上表谢恩及乞所克复城寨疆土,比已回诏不允。然虑别谋犯顺,可录回诏札下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制置使司,令常探伺,随宜备御,其诏本仍毋得下司。”)

    十一月,使宥州藩户诈降,不得。追还贺正人使于界上。

    秉常倚恃兵力,自谓所求必得,及请故疆不许,大酋仁多丁等皆谋入犯,又虑缘边壁垒坚固,未能力胜,遣宥州心腹首领各率族帐内投,请居新垒,以为内应。宋帝令置之鄜、坊两州间,丁等无以为计。故事,贺正人使每于仲冬月入界。是时尚未出境,秉常使人追之。移文保安军言:“今来贺正旦人使,难议发遣也。”(《长编》三百四十一及三百六十五)

    赵卨乞便宜处置边事。

    宋帝诏:“边鄙有警,事有奏禀不及者,帅臣自当便宜施行。”秉常兄嵬名吉鼐使人以书抵诸帅,倨嫚。他部或拒不受之,或受而谕以当奏朝廷。卨得书,语其使曰:“尔归谕酋领:国主世受爵命,何敢擅行黜废。朝廷问罪,犹取倔强。今又狂悖忘作,灭亡无日矣。”叱去之。(《长编》三百四十一)

    十二月,宋诏来年岁赐夏国银并赐经略司,为招纳之用。(《长编》三百四十一)宋禁边人私与西人交易。

    枢密院言:“夏国尚未以时入贡,虑缘边不能禁止边人私与西界交易。”诏陕西、河东经略司:“申饬法令,毋得私纵。”(《长编》三百四十一)

    攻西蕃,败绩,西蕃兵入境大掠。

    西蕃首领阿里骨本于阗人,其母给事董毡,因养为子,尝从王师西讨有功,自肃州团练使进防御使,及董毡病革,子蔺逋比先死,悉以种落付之,遂嗣职。不敢以丧告,故朝廷未之知。秉常屡次请和不得,遣兵攻邈川城,败还。阿里骨追逐入境,抄掠寨堡,获级甚夥。仍以董毡名献捷中国,并请出兵助讨。(《长编》三百四十及《宋史·吐蕃传》。按《宋史·董毡传》:哲宗立,加检校太尉,元祐元年卒。而高永年《陇右日录》系之元丰六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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