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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先生传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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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国煊

    梁实秋,原名治华,字实秋,号均默(梁寒操亦号均默),以字行,笔名秋郎、子佳、程淑、希腊人,斋名秋室,京兆大兴县人,祖籍浙江杭县,清光绪二十八年十二月初八日〔一九〇三年一月六日,光绪二十八年,岁次壬寅,寅肖虎,梁实秋《槐园梦忆》云:“我的生日在腊八那一天,所以不容易忘过。……第二年腊八,将近甲寅,她(引案:夫人程季淑)为我写了一个‘一笔虎’,缀以这样的几个字:‘华:明年是你的本命年……。’”据此传主生于壬寅虎年腊八,自言:“一九五二年,壬辰腊八为余五十一岁生日。”李立明《中国现代六百作家小传》《现代中国作家评传》第四集之《梁实秋》作光绪二十八年十二月初八日,《台湾省立师范大学一九五九级毕业同学录》作是年梁实秋年五十七,上溯生年为一九〇三年;胡有瑞《现代学人散记》之《春耕秋收————访梁实秋·谈读书写作》《古今文选》第三九九期梁实秋生平、逝世后之新闻报道作于一九〇二年,盖径以光绪二十八为一九〇二年,《槐园梦忆》底页之“著作权执照”影本,以著作人、著作权所有人梁实秋生于民国前九年(引案:一九〇三年)十二月八日,四川人民出版社《中国文学家辞典》现代第二分册,香港文学研究社《梁实秋选集》前言作生于一九〇二年一月十七日(引案:是日乃二十七年辛丑牛年十二月初八日),周锦《中国现代文学作家本名笔名索引》、福建人民出版社《台湾与海外华人作家小传》、陈东《中国现代作家散文选》作生于一九〇一年,薛茂松《当代文艺作家笔名录》作生于民前一年(引案:一九一一年,误)生于北京。

    一九一五年夏,毕业于京师公立第三小学,旋考入北京清华学校(留美预备学校,清华大学前身),与孙立人、王国华(亚农)、李先闻、翟桓(毅夫)等七八十人同级,属一九二三级〔是时清华为八年制中学,计中等科四年,高等科四年,一九二三级之“级呼”(class yell)出自英文教员林玉堂(后改名语堂)手笔:“Who are, who are, who are we?We are, we are, twenty-three.s-s-s-s bon-bah!”〕,在班次上比闻一多(家骅)晚两年。一九一九年五月,“五四运动”起,后写作新诗,向“创造社”投稿。九年,与同班同学顾毓琇(一樵)、翟桓、齐学铭、李涤静、吴锦铨等七人组织“小说研究社”〔张忠绂(子缨)《迷悯集》云:“实秋在他的《谈闻一多》一书中只提到六人的姓名,又错列齐启学一名。实则应加入吴文藻和本书作者二人。”又李涤静,《迷惘集》作李迪俊(涤镜)〕。同年由全体社员共同翻译《短篇小说作法》一书,“印了一千多本,居然全部售出。可见当日学生对课外作业的热心,也可以看出了‘五四’后一般学生对知识的追求,尤其是在文艺方面”(《迷惘集》)。

    一九二一年十一月,“小说研究社”七社员接受闻一多之建议,扩充为“清华文学社”,新加入之社员有清华学生闻一多、时昭瀛、吴景超、谢文炳、朱湘(子沅)、饶孟侃、孙大雨、杨世恩等人,尝请周作人(岂明)讲“日本的俳句”、徐志摩(章垿)讲“文学与人生”。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一日,私人出资,由琉璃厂“公证印书局”将闻一多《冬夜评论》、梁实秋《草儿评论》二稿合刊为《冬夜草儿评论》一书〔《冬夜》、《草儿》分别为俞平伯(铭衡)、康白情(洪章)之新诗集〕,列为《清华文学社丛书》第一种,谓俞、康全无诗才,而大赞郭沫若(鼎堂),是时梁实秋颇接近崇天才、主情感、为艺术而艺术之“创造社”,基本上为一浪漫主义者。一九二三年六月,清华学校毕业,于行毕业礼前,与吴文藻(渭枢)粉墨登场,两人男扮女装,在新戏《张约翰》(顾毓琇编剧)同台演出。七月,在《创造周报》第十二期发表《繁星与秋水》一文,评论冰心(谢婉莹)之新诗集《繁星》与《春水》,自言:“我的批评是很保守的,我觉得那些小诗里理想多于情感,作者不是一个热情奔放的诗人,只是泰戈尔小诗影响下的一个冷隽的说理者。”(《忆冰心》)。八月,离京赴沪,访《创造社》郭沫若、郁达夫(文)于沪滨,留沪十日,为《创造周报》撰《苦雨凄风》,同月与余上沅等六十余人,放洋赴美,在“杰克逊总统号”邮轮甲板上与冰心不期而遇,经许地山(赞堃)介绍,寒暄一番后,梁问:“您到美国修习什么?”冰心答:“文学。”跟着冰心问梁:“您修习什么?”答以“文学批评”,说话就谈不下去。九月,至珂泉,入科罗拉多大学英语系四年级,修读“近代诗”、“丁尼生与伯朗宁”等课,闻一多由芝加哥转入科大艺术系为特别生。一九二四年夏,科大毕业,获学士学位(其后获颁名誉英文博士学位),离珂泉经芝加哥时,与闻一多、吴文藻等在一旅馆发起成立“大江会”,宣言之中文稿出于罗隆基(努生)、何浩若(孟吾)手笔,译稿出自时昭瀛、王化成之手,标榜国家主义,其誓词为:“余以至诚宣誓,信仰大江的国家主义,遵守大江会章,服从多数,如有违反愿受最严厉之处分。”其后会员增至三五十人。九月,至波士顿,入哈佛大学研究院,为美国近代人文主义大师白璧德(Irving Babbitt)高弟,“白璧德先生生于一八六五年,卒于一九三三年。他毕生致力学术研究,在哈佛大学讲授法国文学及文艺批评,弟子遍天下。我们中国人受业于先生之门者有梅光迪、吴宓、张歆海诸先生。我曾于一九二四至一九二五年选读先生‘十六世纪以后之文艺批评’一课,亲炙未久,难窥堂奥,但是他在我的思想上发生了很大的影响”(《文学因缘》),逐渐明白到人文思想在现代之重要性,并“从此了解了什么叫作历史的透视,一个作家或一个作品的价值之衡量,需要顾到他的整个历史上的地位,也还要注意到文艺之高度的严肃性”,因而转到近于古典主义之立场,一面向崇情感、求新奇、漫无秩序、从心所欲之浪漫主义反戈一击,一面提倡重理性、守纪律、从心所欲不逾矩之古典主义文学。一九二五年二月二十八日,剑桥中国同学会有见于纽约同学用英语演出《杨贵妃》成功,见猎心喜,在波士顿之考普莱剧院上演《琵琶记》,由顾毓琇编剧,梁实秋译为英文,“我饰蔡中郎,冰心饰宰相之女,谢文秋女士饰赵五娘。逢场作戏,不免谑浪,后谢文秋与同学朱世明先生订婚,冰心就调侃我说:‘朱门一入深似海,从此秋郎是路人。’‘秋郎’二字来历在此”(《忆冰心》)。一九二六年夏,获文学硕士学位。七月,乘“麦金莱总统号”邮轮返回上海,同月《大江季刊》(上海“泰东图书公司”出版)创刊,共出两期,在第一卷第二期发表译著《文学里的爱国精神》。八月,以梅光迪(觐庄)之介,任南京东南大学(中央大学、南京大学前身)文科教授。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一日,与程季淑(尝肄业于美专,是时任北京公立第三十六小学教员)在北京南河沿欧美同学会结婚,新郎时年二十五、新娘年二十七。春,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中正)迫近南京近郊,于炮声隆隆中,与余上沅携眷乘太古轮避居上海,其后东南大学改为中央大学,与余上沅皆在不予续聘之列,与徐志摩、余上沅、胡适(适之)、张禹九(嘉铸)、罗隆基、叶公超(崇智)、张兹闿(丽门)、潘光旦(仲昂)等创办“新月书店”于上海,任书店总编辑(经理兼编辑余上沅)。秋,在光华大学、中国公学兼课。十二月,长女文茜生。同年出版《浪漫的与古典的》(“新月书店”版,一九六五年,台湾“文星书店”重印)。一九二八年三月十日,《新月》月刊创刊,由徐志摩主编,参与其事者有胡适、梁实秋、叶公超、闻一多、潘光旦、饶孟侃、余上沅、张禹九、刘英士(善乡)等人,徐志摩在发刊词《〈新月〉的态度》中标明:“我们这几个朋友,没有什么组织,除了这月刊本身,没有什么话,除了在文艺和学术上的努力;没有什么一致,除了几个共同的理想。”(梁实秋《忆〈新月〉》云:“不过办这杂志的一伙人,常被人称作为‘新月派’,好像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好像是有什么共同的主张,其实这不是事实。我有时也被人称为‘新月派’之一员,我觉得啼笑皆非。……‘新月派’这一顶帽子是自命为左派的人所制造的,后来也就常被其他的人所使用。当然,在使用这顶帽子的时候,恶意的时候比较多,以为一顶帽子即可以把人压个半死。”)。五月,出版《文学的纪律》(“新月书店”版)。六月十日,在《新月》月刊第一卷第四期发表《文学与革命》,是为反对“革命文学”最有力之文章,根本否认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之存在,认为:“伟大的文学乃是基于固定的普遍的人性,从人心深处流出来的情思才是好的文章,文学难得的是忠实————忠于人性。”“人性是测量文学的唯一的标准。”强调文学不能接受谁之命令,没有任何使命,亦不受阶级之羁绊,只有少数天才才能创作与鉴赏文学,因而文学不可能有阶级性,也不会有革命文学。八月,鲁迅(周树人)在《语丝》周刊第三十四期发表《文学的阶级性》一文,提出反驳。九月,《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二期刊出冯乃超(子韬)《怎样地克服艺术的危机》,强调无政府主义者之“民众艺术”、“农民艺术”。同年任暨南大学外国文学系主任,讲授“文学批评”等课程,又兼复旦大学教授,以张禹九之介,任上海《时事新报》副刊《青光》主编,经常以秋郎笔名发表小品文(后汇刊为《骂人的艺术》一书),又与张禹九合编《苦茶》杂志,出版翻译《阿伯拉与哀绿绮思的情思》(“新月书店”版)、《幸福的伪善者》(Max Beerbohm著,“东南书店”版)。一九二九年五月,在《新月》月刊第二卷第二期发表《论批评的态度》。六月,在《新月》月刊第二卷第三期发表《论思想统一》,指出:“鼓吹阶级斗争的文艺作品,我是也不赞成的,实在讲,凡是宣传任何主义的作品,我想不以为有多少文艺的价值的。艺术的价值,不在做某项工具,文艺本身就是目的。”十二月,在《新月》月刊第二卷第六、七期合刊(刊物标九月十日出版,实际愆期)发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论鲁迅先生的“硬译”》,认为:“一个无产者假如他是有出息的,只消辛辛苦苦诚诚实实地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相当的资产。这才是正当的生活争斗的手段。”资产者与无产者“他们的人性并没有两样,他们都感到生老病死的无常,他们都有爱的要求,他们都有怜悯与恐怖的情绪,他们都有伦常的观念,他们都有企求身心的愉快。文学就是表现这最基本的人性的艺术”。并攻击鲁迅翻译、介绍马列主义之工作。同月《新月》月刊由本期起由梁实秋接编,在《敬告读者》中提到:“我们都信仰‘思想自由’,……我们都保持‘容忍’的态度(除了‘不容忍’的态度是我们所不能容忍以外),我们都喜欢稳健的合乎理性的学说。”是年兼青年党办之知行学院英文教员,出版《潘彼得》(巴蕾著,“新月书店”版)。一九三〇年一月,鲁迅在所主编之《萌芽》月刊创刊号《社会杂观》专栏发表杂文《新月社批评家的任务》,指彼等以“刽子手和皂隶”之身份,为统治者完成“维持治安的任务”,无疑为虎作伥。三月,鲁迅复在《萌芽》月刊第一卷第三期发表《“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当左派文人群起围剿梁实秋之时,鲁迅采用迂回战术,旁敲侧击,予以人身攻击,叶灵凤(韫璞)则捏造故事,编写小说,“登些不堪入目的猥亵文字来污辱我”,自言:“我当时的文艺思想是趋向传统的稳健的一派,我接受五四运动和革新的主张,但我也受过哈佛大学教授白璧德的影响,并不同情过度的浪漫的倾向。同时我对于当时上海叫嚣最力的‘普罗文学运动’也不以为然。我自己觉得处在左右两派之间。我批评普罗文学运动,我也批评了鲁迅,这些文字发表在《新月》上,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我并不代表《新月》,我是独力作战。”(《忆〈新月〉》)。四月,独子文骐生,同月徐志摩筹办《新月诗刊》,在《新月》月刊第三卷第二期刊登《预告》,提到:“我们已约定的朋友有朱湘、闻一多、……沈从文、梁实秋诸位,盼望陆续更有多多相熟与不相熟的朋友们加入”。夏,应校长杨振声(金甫)之邀,赴青岛参加正在筹备中之国立青岛大学,离开居住三年之上海。七月,“新月书店”出版《人权论集》,是书收有胡适、罗隆基、梁实秋之文章,乃三人合著。九月,青岛大学开学,任文学院(院长闻一多)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十一月,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简称中基会)编译委员会成立,由胡适、张准(子高)任正、副委员长,应聘为委员。十二月,胡适正式就编译委员会委员长职,拟请徐志摩、闻一多、叶公超、梁实秋、陈源(通伯)合译《莎士比亚全集》,期以五年十年,成一莎氏集中文定本,经费暂定为五万元,胡适致梁实秋书云:“最重要的是决定用何种文体翻莎翁。我主张先由一多、志摩试译韵文体,另由你和通伯试译散文体。试验之后,我们才可以决定,或决定全用散文,或决定用两种文体。”其后因各人始终未有动笔,合译计划无法实现,自念:“此乃一极有意义之工作!”遂独力为之,自订一翻译计划,预备默默耕耘,每年译出两部,十八年后中文本莎翁全集即可问世。

    一九三一年一月,《诗刊》创刊,由徐志摩主编,“新月书店”发行。十一月十九日,徐志摩因飞机失事罹难,噩耗传至青岛,与杨振声、闻一多、赵太侔等决定由沈从文(岳焕)前往济南探询一切。同年出版《骂人的艺术》(“新月书店”版,其后“远东图书公司”重印)。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任天津《益世报》副刊《文学周刊》主编。同年出版《织工马南传》〔粤利哀特 33 (George Eliot)著,“新月书店”版〕。一九三三年二月,次女文蔷生。同年出版《偏见集》(“正中书局”版,一九六四年,“文星书店”重印)。一九三四年七月,离青岛北上,应文学院院长胡适之邀,任北京大学研究教授兼外文系主任,间中为罗隆基主编之《北平晨报》撰写社论,于安内攘外之义多所敷陈,后创办兼主编《自由评论》周刊,以鼓吹爱国、提倡民主为宗旨;同年出版《约翰孙》《西塞罗文录》〔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著,选译《论老年》《论友谊》两篇,列为《世界文学名著》之一;以上“商务印书馆”版〕、《文艺批评论》(“中华书局”版)。一九三五年秋,与闻一多、顾毓琇、余上沅、吴景超、庄前鼎(开一)、杨宗翰(伯屏)等乘平绥路(局长沈昌)专车游山西武周山云冈石窟寺,欣赏石刻大佛。一九三六年,出版莎剧《丹麦王子哈姆雷特之悲剧》(“商务印书馆”版,至一九三九年,续出《马克白》《李尔王》《奥赛罗》《威尼斯商人》《如愿》《暴风雨》《第十二夜》)。

    一九三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介石)与汪兆铭(精卫)联名柬邀各大学教授、专家于七月十五日至牯岭出席“庐山谈话会”,商谈国事,应邀参加。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起。十一日晨,与叶公超、饶毓泰(树人)、姚从吾(占卿)等陪同胡适夫人江冬秀离平赴津。十六日,“庐山谈话会”开始,至二十日结束,“事实上没有什么商议,只是宣告国家的政策”,未等会议结束,即兼程北返。二十八日,北平沦陷,即写下遗嘱,只身逃离旧都,前往天津,居于罗隆基家中,以天津不可再留,抵步后由教育部(部长王世杰)发给生活费二百元及被扣日轮“岳阳丸”头等船票一张,命立即前往长沙候命,与叶公超、樊际昌(逵羽)二人成为北京大学教授南下之第一批,居于长沙韭菜园。同月,平津沦陷。居湘近月,同人集议醵资推梁实秋北上接取数家眷属,奉命后经青岛、天津返回北平〔温梓川《梁实秋》(见陈映襄编之《民国文人》)云“一九三七年冬,他到广州,在石牌中山大学任教”。不确〕。一九三八年五月,在北平滞留数月,因妻程季淑须侍养高龄老母,只得于徐州陷落后只身返回后方。六月,任国民参政会第一届参政员,属依国民参政会组织条例第三条丁项遴选者。十月,于武汉弃守前夕,应教育部常务次长兼教科书编辑委员会主任张道藩(卫之)之聘,任教育部特约编辑兼教科书编辑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小学教科书组主任(副主任李清悚),属义务性质,遂只身入蜀,乘国民参政会专轮溯江而上,在渝请人编辑中小学教科书,以应抗战时期大后方中小学之需要。其后教科书编辑委员会因敌机轰炸,迁往北碚,改由许心武任主任委员,后又并入国立编译馆(馆长陈可忠),改任国立编译馆翻译委员会主任兼社会组主任,尝至国立艺专讲演莎剧。十二月一日,接编重庆《中央日报》副刊《平明》,发表短文《编者的话》,公开征求读者稿件,特别提到“文字的性质并不拘定”,并提供“几点意见”:“现在抗战高于一切,所以有人一下笔就忘不了抗战。我的意见稍为不同。于抗战有关的材料,我们最为欢迎,但是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只要真实流畅,也是好的,不必勉强把抗战裁搭上去。至于空洞的‘抗战八股’,那是对谁都没有益处的。”其意无非想扩大文艺创作题材,并未有排斥“于抗战有关的材料”。五日,孔罗荪首先在《大公报》副刊《战线》发表《与抗战无关论》,大肆攻击梁实秋,梁、孔继续发表文章,孔罗荪撰《再论“抗战无关”》。十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简称“文协”)机关刊物《抗战文艺》(姚蓬子主编)第三卷第二期发表宋之的(汝昭)之《谈谈抗战八股》、魏猛克之《什么是“与抗战无关”》、姚蓬子(方仁)之《什么是“抗战八股”》《一切都“与抗战无关”》等人之一组文章,围攻梁氏。同月“文协”总务部主任老舍(舒庆春)代表“文协”起草致《中央日报》公开信,抗议梁实秋在《平明》副刊《编者的话》中对“文协”之挑衅,并谴责“与抗战无关论”,由于张道藩出面干涉,该信未能发出。一九四〇年一月三十日,国民参政会第一届第四次大会议决组织之“国民参政会华北慰劳视察团”,已由议长蒋中正指定参政员李元鼎为团长,邓飞黄(子航)副之,团员有梁实秋、于明洲、卢前(冀野)、余家菊(景陶)四人,是日由重庆出发,经西安、洛阳、郑州、南阳、宜昌等地,历时两月,视察冀、豫、晋、陕四省,访问五个战区、七个集团军司令部,晤张自忠(荩忱)将军于襄阳、当阳间之快活铺,视察团之任务为“宣达中央意旨,慰问军民,并视察军民状况,及其他文化、宣传、交通、经济等事项”。十一月十五日,刘英士在重庆创办兼主编《星期评论》杂志(共出四十二期),梁实秋以子佳笔名,发表《雅舍小品》十篇(迨《星期评论》停办,再写十篇,散见于重庆、昆明各报章,战后在张纯明主办之《世界评论》陆续发表十四篇,后结集为一书)。十二月,任国民参政会第二届参政员;同年出版《结婚集》〔斯德林特堡(Johan August Strindberg)著,“中华书局”版〕。一九四二年七月,任国民参政会第三届参政员,属依照国民参政会组织条例第三条甲项遴选者,代表河北省;同年出版《咆哮山庄》〔爱密怜·白朗蒂(Emily Bronte)著,重庆“商务印书馆”版,一九五五年,台湾“商务印书馆”重印〕。一九四三年,兼国立社会教育学院教授,讲授“西洋戏剧史”。一九四四年夏,程季淑带同一子二女由北平辗转抵达北碚团聚;同年出版《吉尔菲先生的情史》(奥利哀特著,“黄河书局”版,一九五三年,台北“正中书局”重印)。

    一九四五年四月,任国民参政会第四届参政员,属依国民参政会组织条例第三条丁项遴选者。八月,抗战胜利。一九四六年七月,最高国防委员会核准本届参政员任期原于本年七月六日届满,现延长六个月。秋,国民参政会通知有专轮直驶南京,即携眷还都,居于国立编译馆(馆长陈可忠),旋离京赴沪,乘飞机省亲北平,并往见北京大学校长胡适,胡适决定聘梁实秋为英文系主任,旋“因为北大已由傅斯年(孟真)在接收时约下了朱光潜(孟实)做主任,梁和傅是在国民参政会吵过架的,所以回避了”(程靖宇《新文学家回想录》之《梁实秋神采清逸》),改任北平师范大学(校长袁复礼)文学院(院长黎锦熙)英语系教授。由于抗战关系,八年中仅译出莎翁历史剧一部,老父语之曰:“治华,无论如何,要译完它!”志之不敢忘,自言:“我就是为了他这一句话,下了决心必不负他的期望!”冬,以生活困苦,利用寒假远至关外沈阳兼课,以素喜“诗圣”杜甫(少陵)《秋兴》八首、《咏怀古迹》五首,课余多方搜求各种版本杜诗及有关老杜之资料;同年丧父。一九四八年初,任天津《益世报》副刊《星期小品》(逢星期六出版)主编。十二月,中山大学校长陈可忠聘为外文系教授(系主任林文铮),即离平经津南下,同船有程靖宇(今圣叹)等人,行前,以“我的书信不是预备公开的,离家时付之一炬”(《槐园梦忆》)。

    一九四九年元旦,抵达广州,与由沪抵穗之程季淑居于平山堂。六月,得知“教育部”(“部长”杭立武)要在台湾设法恢复编译馆,于办妥入台证后,偕妻乘“华联号”轮船赴台,尝兼台湾大学外文系教授,学生有余光中等人,编译馆恢复之初,由“部长”杭立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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