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弘光实录钞卷四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三月甲申朔,虞廷陛补吏科左给事。

    礼部印被盗。

    辛卯,马士英晋太保,王铎晋少傅。

    改铸印信,不称南京。

    甲午,使阉人乔尚监两淮盐课。

    丙申,会审太子真伪。

    先是正月内,鸿胪寺少卿高梦箕一奴穆虎自北至,同一少年,密谓梦箕曰:『此先帝东宫也』。梦箕留之不肯,即令虎伴之至浙。顷之梦箕以闻于帝,帝使阉人马进朝追之,得于汤溪。上召国公朱国弼、侯柳昌祚、邓文虎、刘孔昭、伯赵之龙、焦梦熊、常应俊、附马都尉齐赞元、阁臣马士英、王铎、蔡奕琛、翰林刘正宗、李景濂、张居、中书吴国鼎至武英殿,谓曰:『有稚子自称皇太子,内臣李承芳、卢九德审视回奏,皆云面貌不对,语言闪烁。卿等会同府部大小九卿科道讲读官,前去辨其真伪』。士英奏:『原任翰林方拱干办事东宫,臣召而问之。据供干所称东宫睿质颖秀,口阔面方,目大而圆,身不甚高,最为认识。又司业李景濂、翰林刘正宗,皆系讲官。如真,则不惟三臣识东宫,东宫亦识三臣。否则,两不相认矣。赵之龙、朱国弼,皆云曾见东宫』。已而拱干、景濂、宗正、之龙、国弼回奏,皆曰伪。而大学士王铎自云在东宫侍班三载,识认极真;尤言其伪。上特称之云:『具见忠诚大节』。于是下法司锦衣卫研究造谋根底,并收高梦箕、穆虎。又出太子伴读太监邱志忠认之,痛哭而证其非是。于是刑部尚书高倬、锦衣卫冯可宗,皆上爰书云:『审得王之明供称年十八岁,三月十六日生。保定高阳县人,伯祖王昺,尚延庆公主;祖王晟,父王元纯,嫡母刘氏,生母徐氏,父母皆故,止有一妹,嫁与举人张廷录子问成。齐驸马之叔行四者,同陈洪范自南而北,故住之明之屋,语以南方乐土,之明买驴一头,随一仆王元出走。行至山东,王元逃失,邂逅穆虎及长班张应达、生员刘承裕,遂结伴同行。穆虎、张应达胁之明冒称皇太子。至南京,留梦箕家四日,随送汤溪潜住。又供武公名下一小内竖教之明皇后是周,东宫是田,西宫是袁;又与一单,细注历代祖宗各省藩府,令之明牢记。又讯:「方讲官汝何故识之」?之明供:有人语我:多髯而方冠者,方拱干也」。臣等会看得王之明即「汉史」所云夏阳男子假冒卫太子之故智也。又传各省提塘官、应天士民共入审视,即以审词刊刻颁行天下。然天下之人无不愈疑,即闾巷小民亦至泣下。欲生食王铎、方拱干之肉』。靖南侯黄得功奏:『是非真假,日久自明。此时惟以多方保护,庶几天下共见其无他。万一稍有瞻顾之心,卒逢雾露病死,即真奸伪,天下亦疑为真东宫矣。盖原在东宫诸臣,即明白认识者,亦不敢矢口自取杀身之祸,则东宫诸臣之言,其不足取信于天下亦明矣』。湖广总督何腾蛟、应安江楚总督袁继咸、宁南侯左良玉,皆上疏与廷议相抗,而腾蛟、良玉疏内传闻自吴三桂、史可法送来。于是士英逼可法出疏,用释天下之疑。可法奏:『先是传言太子为贼所害,至今二月初五日,使臣左懋第、马绍愉,抄传摄政王告示一纸云:「有妄人自称明朝太子,径造皇亲周奎家,探问怀宗公主。远望未详,蒙面而哭;及详审面貌,全然不是。袁贵妃及宫女秦柏寿等皆不相认。据假太子口称从未落贼手,流亡在外,至今方出。有礼部郎中黄熙胤、朱国诏曾与皇太子同出,亦不相认。故将周奎发刑部审问,养鱼太监常进节、羽林前卫指挥李时印,说太子是真。典乐太监□应庚,说太子是假。应庚遂犯众怒,聚而殴之。太监孙雄不敢言假,然而实非真也。为此合行晓谕。若太子避迹民间,即来投见,以便恩养等因」。随将妄人下之刑部。此左懋第等书可据也。三月中自北来者云,摄政将认太子诸人皆杀死,百姓不平,集内院之前而噪;摄政又将谢陞杀死,以谢百姓。其在刑部之假太子,已勒死矣。都人言及,无不哀恸。夫虏即待太子至优,亦不过假以空名,给以廪食耳。况贵妃、公主见在,一时相随之诸璫环列,以此而假冒,虽至愚者不为。况周奎、公主一见,即相抱而哭;后有怵以利害者,乃不敢认,京城百姓环聚其门而辱詈之。各官出认太子者,多被杀而不悔。由此观之,是皇太子不死于贼,诚死于虏矣。北方之太子方杀,而南方之太子又来,此与理事之必无者也』。然天下之疑,终不可解,而中朝亦有所忌惮,不敢加害;左良玉遂以兴晋阳之甲。及帝出走,南中士民相聚而之于狱,即位一日,北兵乃入。

    臣按:王之明招辞,之明在北,有庐有仆,其家颇亦温饱,何故弃之而出。此可疑者一也。小内竖所知,亦不过三宫之姓氏,大内之门户耳。至于历代祖宗各省藩府,名分支派,顾非所悉。若当时反覆征诘,之明有一言之误,暴之于丹书矣。此可疑者二也。当时所识者,不仅一方拱干,今皆隐而不书,即拱干之识(疑有讹脱),此可疑者三也。若真太子在北,是时北将南伐,必挟太子以正江左之罪。而肯草率杀之乎?则北方之以假而杀之无疑也。臣尝闻之太宰徐石麒云:会审之时,太子谓一比侍曰:某年某月,帝尝进一扇求书,吾若为书之,颇忆此事否?然则爰书之不□□太子明矣。

    丁酉,以耿廷禄巡抚四川。

    定兵额。

    京营□万,神武营五千,四镇每镇三万。安庆陆兵一万、水兵五千。应抚三千,总兵五口。淮抚一万五千。凤督一万。京口一万八千。芜采水营一万。徐镇四千,每名给饷二十两。

    己亥,加朱大典兵部尚书,提督广昌、靖南各军。

    北兵至河南。

    许定国降,北封为宁南王。

    庚子,长安门获一妄人。

    锦衣卫冯可宗奏:妄人白应元病风阑入。逐回原籍。

    甲辰,河南归德陷,巡按监察御史駉死之。

    駉字龙翰,歙县人,癸未进士。二月二十八日到任,北兵下令,御史不降者城屠,于是官将吏民强駉纳降。北兵处之空馆,駉寓书,惟愿贵国尚存初志,永敦邻好,大江以南,不必进窥。否则扬子江上淩御史,即昔钱塘江上伍相国也。遂自缢。其侄润生亦从死。赠兵部左侍郎,润生赠御史。

    辛亥,宁南侯左良玉东下,以清君测。

    良玉檄:『先帝升遐,海内失望。讼狱讴歌,咸思太子。比幸返驭南都,不意权奸谋逆。按下锦衣,本藩奉太子密旨,率师赴救,凡有血气,当念同仇,顒望义旗,共靖大难,速建补天浴日之绩,毋蹈失时后至之殃』。上密谕兵部:『闻良玉被闯贼所败,残兵犯阙。该部即传督辅史可法、督抚朱大典、张凤翔、张秉贞、旷昭、王骥、田仰、靖南侯黄得功、东平侯刘泽清、广昌伯刘良玉、操江伯刘孔昭、忻城伯赵之龙、总镇杨振宗、方国安、王蜚、郑采、王斌卿、郑鸿逵、卜从善、杜弘域、张鹏冀、监军杨卓然、杨文骢,同心合力,为朕堵剿。如克殄元凶,奠安社稷,爵为上公,兴国咸休』。良玉之下,虽清君侧为名,而其驻武昌也,败于闯贼,人马既多损失,部曲亦多叛之而去者。四月初二日,至九江,遂郁郁而死。其子梦庚统其兵,初七日下安庆,随攻池州,为黄得功击退,北兵逼维阳,梦庚遂降。

    夏四月癸丑朔,赠高杰太子太保,其子元爵〔袭〕封。

    锦衣卫可宗、秉笔太监屈尚忠,会审假后童氏。

    先是,帝在藩邸,有卖婆童氏与其女出入府中,帝与其女通。闻帝即位,自称为后,民间亦以后目之。河南巡按御史陈潜夫称臣而谒,见其应对赡敏,亦遂心折;与巡抚越其杰送至南京,而太后不容其入。有旨:『朕元配黄氏,先朝册封,不幸夭逝。继配李氏殉难,俱已追封后号,诏谕天下。童氏不知何处妖妇,冒朕躬结发,即遵旨严刑讯问来历并主使拨置之人』。三月二十八日,童氏堕胎申报,帝益耻之,以潜夫私谒妖妇,无人臣礼,逮问。

    安远侯柳祚昌参北洋副总兵张名振。

    参其贪狡,北京指官局诈,曾经枢臣陈新甲枷责示众。

    甲寅,以总兵李本身提督高营。

    马士英上疏自罪。

    疏云:『闯贼未知何往,闻九江将士家眷皆已登舟;事急,则图道走南昌矣。归德之贼,未知实到何处,据报王之纲、李仲兴、杨承祖,皆已逃回扬州。李成栋已于徐州城外扎营,家眷俱登舟,淮徐道家眷亦登舟矣。东平侯刘泽清有书与臣,言江北文武将吏熟计,北警则相从入海。是今日防河之胜着,已豫备走海之上计也。广昌伯刘良左亦有书与臣,言诸将豫计□若东来,则入海者入海、渡江者渡江,独本藩孤军当道,无可退步。至于骗官骗饷,不能进前一步。王燮、王■〈氵荣〉、越其杰等,不可诛胜也』。

    庚申,刘孔昭加太傅。

    恤已故逆案并其党人。

    刘廷元、吕纯如、黄克缵、王永光、杨所修、徐绍吉、章光岳、徐景濂,俱赠廕祭葬与諡。徐大化、范世济,准赠廕祭葬。徐扬先、刘廷宣、许鼎臣、岳骏声、徐卿伯,准赠官祭葬。王绍徽、徐兆魁、乔应甲、陆澄源,准复原官。

    癸亥,调靖南侯黄得功渡江入池,以御左兵。

    丙寅,弃光时亨、周钟,武愫于市。

    上传:『时亨因李明睿不同声气,力阻南迁,使先帝夫妻父子无一生全。妖讹假冒,烦兴叠见。向使先帝无恙,朕安守藩服,何致日来纷纭。周钟以词臣降贼,仍敢无礼先帝。武愫受贼伪命,为贼任使,牌示有据。三犯即炤原拟罪名,会官处决。其余拟斩的都饶死,发云南金齿等卫永远充军。拟绞的发广西地面,充军终身。军罪以下为民,永不叙用。该部仍将各犯姓名刊刻成案』。

    勒礼部郎中周镳、武德道、雷演祚自尽。

    上传:『二犯结党乱政,罪已当诛。乘国家多难,招引外兵,别图拥戴,紊乱天朝,流毒构衅,法应赤族。姑念所谋不成、已经大赦,狱中勒令自尽』。

    镳字仲驭,金坛人,戊辰进士,尝与宣城沈寿民读书茅山,慨然慕范孟博、李元礼之为人。是是非非,不少假借。小人之议君子多曰伪;镳曰:『伪而为善,宁如诚而为恶也乎』?逆案既定,阮大铖移往南京,招徕匪类,口言远近以图翻案。诸名士出南都防乱之揭,主之者镳也。当是时,南都之走大钺如市,骤而消阻,太宰郑三俊主察,其贤否多出于镳。故事:先察之日,太宰发单于科道,科道书其贤否,上之太宰。镳之母党张明弼居官无善状,镳不为隐。三俊察之,明弼当堂诘三俊,据单不应下考。三俊曰:『吾知子之不善,何必单也』。明弼乃为肚单记以诘镳。镳在狱而左兵东下,左国棅、沈士桎等皆与闻于揭,避大铖而客良玉。故谓晋阳之揭,镳实使之(臣按南都之立,百无一为,止为大铖杀一周镳而已。斯时亦有告大铖者曰:「天下未定,不知为□为贼,公毋端以报复为也』。大铖曰:『钟鸣漏尽,吾及时报复,亦何计其为□为贼乎』)?

    演祚字介公,周延儒之未败,祚参之。及为武德道;北兵阑入,又参督抚玩寇,致之大辟,故为时所忌。

    孽逆原任署正徐禹英希阮大铖旨,参顾杲、黄宗羲南都防乱揭。

    首杲,次宗羲,次左国棅,次沈寿民,次魏学濂;学濂死于北变,寿民变姓名入金华山中,国棅客于左营。于是禹英参杲、宗羲,下法司逮问。左佥都御史邹之麟,杲之姻也,迟之,而北兵已下,不竟其狱。

    北兵渡河,入泗州。

    瓜州高营兵叛,郑鸿逵击退之。

    庚午,许定国导北兵至扬州。

    以黄斌卿为广西总兵。

    常澄进封襄王,潘氏封王妃,暂寓江州。

    赠殉难勋臣朱纯臣舒城王,宋裕德梁国公。

    乙亥,北兵入瓜州,总兵张天禄、张天福、孔希贵、李成栋、李世春、王之纲等皆投入北营。

    王铎、常应俊,督师出镇。

    丁丑,补封于谦临安伯世袭。

    北兵破扬州,大学士史可法、知府任民育、诸生高孝缵、王士秀死之北兵遂屠其城。

    可法字道邻。祥符人也,戊辰进士。十五日,北兵薄城下,遣降将李世春说降,可法叱之。又遣乡约捧令旨至,可法使健丁投令旨并乡约于水。十七日,豫王移书数通,皆不发而焚之。监军高岐凤,总兵李栖凤,踰城出降。可法呼副将史得威,以遗表、遗书授之曰:『死,葬我于高皇帝之侧』!二十五日,城陷。自刎不死,命得威刃之,得威痛哭不敢仰视,参将张友福拥可法出小东门。北兵至,可法大呼「史可法在此」。豫王犹欲降之。可法曰:『天朝大臣,岂肯偷生作万世罪人』。遂遇害。

    民育,济宁人,握印坐堂,不屈而死。

    孝缵,字申伯,书其衣云:『首阳志,睢阳气,不二其心,古今一致』。自经先师位前。

    士琇,设烈皇帝之位,与其弟同缢。

    附录:何刚,字悫人,华亭人也。以职方司主事监阁部军,兵溃被杀。钱应式女自缢。刘乙然妻周氏与其女同缢。其死难而姓名可知者,有江都县令鄞同志畏字抑畏,癸未进士。县丞孝丰王志端,字研方。诸生王缵,字伯绵,王绩,字亚绵;王续,字叔绵;李澜,字学海;黎增,字□修;魏应泰,字泰来;熊胤明;医陈天拔,字西明,兴平伯都司程秀夫;武生戴之藩;又兵张有德,船户徐某。画客陆榆字立梧(西星之孙)民冯应昌。

    五月壬午朔,晋得功为靖国公。

    丁亥,北兵渡江,入京口。

    居民施振环妻见兵至,挈其女投河。

    辛卯,逆案袁弘勳犹上疏追理三案。

    甲午,帝出奔。

    丁酉,赵之龙等迎北兵入南都,刑部尚书高倬、礼部仪制司郎中黄端伯、钦天监博士陈仲弓、太学生吴可基、诸生潘履素、武举黄金玺死之。

    倬号枝楼,重庆忠州人,乙丑进士,先一日自缢。

    端伯字元公,江西通贤人,戊辰进士,北人籍朝官姓名,端伯书大明忠臣黄端伯七字与之。乃被执,见之内院,端伯背立不屈,下于江宁狱中。豫王欲降之,不可。越三日,谓之曰:『吾不强汝以官,剃头改冠,则任汝所之也』。端伯曰:『吾志已决』,不能易矣。始命杀之。端伯趺坐,为偈曰:『觌面绝商量,独露金刚王。问我安身处,刀山是道场』。一奴拱立其侧,端伯挥之去,不肯;卒同死。

    仲弓,上海人,自缢公署中。

    可基,新安人,衣白衣,『书绝命词于上曰:蹇遇逃君臣,临危犹保身;甘心命节义,耻服北夷人』。缢死鸡鸣山关壮缪祠。已收其尸,袖中有银三两,题封买棺。

    履素,江右人,先一日自缢。

    金玺,江宁人,大署于壁曰:『大明武举黄金玺,一死以愧为人臣而怀二心者』。自缢。

    附录:户部主事吴嘉胤,号方勖,华亭人。六月二十四日,下令剃发,嘉胤命仆捧冠带,至水末亭,进拜方正学像,自缢于树。一仆欲解之,其一曰:「不如令吾主尽节』。中书舍人龚廷祥,字伯兴,无锡人。五月二十二日,投武定桥下。陈士达,金陵人,不肯剃头,投水死。水师副总兵金录,四川人,同诚意侯刘孔昭入海,风阻失队,为北兵所截,金录以金帛系妻沈之,取白玉带自束。或怪其仓卒腰玉,金录曰:『玉重不浮,且朝廷名器,不宜委之』。投水而死。操江都司彭性迷,九江人,五月十九日,投水死。侯指挥妹自缢。安庆巡抚都御史张亮,左兵至安庆,出走,北兵执之于六合,过黄河,夜半,跃入水中死。

    甲辰,帝被执,靖国公黄得功死之。

    得功以御左兵调芜湖,帝幸其营,北兵追帝,而得功前金锋、马岱已降,得功督兵前进,岱断浮桥,士卒溺死者无算,得功惶急过刘良佐船,不知良佐亦降,中箭不死,遂自刎。得功死而帝北狩。至明年八月遇害。隆武即位,豫以质宗諡之,得功赠肥水王。

    癸卯,马士英以太后至杭州。

    刘宗周曰:『士英亡国之罪,不必言矣。焉有身为宰相,弃天子、挟母后而逃者?当事既不能正名讨贼,国人曷不立碎其首乎?昔贾似道死于郑虎臣之手,今求一虎臣,亦不可得,何怪乎国之倾覆也』。

    溧阳诸生谢球建义。

    球字石攻,温处兵备道鼎新之子也。建议募兵,归者如市。士卒欲取饷民间,球不许而散。九月,为北兵所执,使之输货。球曰:『我大明诸生,岂以货活』!至溧水,杀之。

    附录:溧水汪氏女年十四,闻北兵至,投石臼湖中死。

    六月乙卯,潞王监国于杭州。

    甲子,分守台绍道于颖上疏请诛马士英。

    刘宗周与颖书曰:『监国举动,尚无足恃。此等疏即宜朝上夕下,何至四五日全无行止。景泰初,王竑撞杀马顺;而监国规模次第可观,惜无其人耳。今明府立发第二疏,不必候旨,随发三疏,必行其说而后已。即宗社自此丘墟,亦可下见高皇帝于九京。于臣子分义,亦浩然于天地间矣』。

    北兵至杭州,监国潞王率群臣以降。

    左都御史刘宗周、苏松巡抚右佥都御史祁彪佳、诸生王毓蓍、潘集、周卜年死节于浙东。

    宗周,字启东,山阴人,学者称为念台先生。闻潞王降,方进食,即命彻之。越城降,朝于祠堂,出避郭外。诸生秦祖轼上书,以袁□□谢故事解之。答曰:『北都之变,可以死,可以无死,以身在削籍也。而事则尚有望于中兴。南都之变,主上自弃其社稷而逃,仆在悬车,尚曰可以死,可以无死,以俟继起者有主也。监国降矣,普天无君臣之义矣,犹曰吾越为一城一旅乎?而吾越又复降矣,区区老臣尚何之乎?若曰身不在位,不当与城为存亡,独不当与土为存亡乎?故相江万里之所为死也。若少需时日,以待有叠山之征聘而后死。叠山封疆之吏,非大臣比,然安仁之败而不死,终有遗憾。宋亡矣,犹不死,尚有九十三岁老母在堂,恋恋不决耳。我又何恋乎?今谓可以不死,可以待而死,随地出脱,终成一贪生畏死之徒而已』。系之辞曰:『信国不可为,偷生岂能久?止水与叠山,只争死先后。若云袁夏甫,时地皆非偶。得正而毙焉,庶几全所受』。宗周不食久,渴饮茶一杯,精神顿生;曰:『此后勺水不入口矣』。宗周谓门人曰:『吾今日自处无错否』?门人曰:『虽圣贤处此,不过如是』。宗周曰:『吾岂敢望圣贤哉!求不为乱臣贼子而已矣』。或传金华建义,先生宜不死。宗周曰:『吾学问千辛万苦,做得一字,汝辈又要我做两字』。闰六月初八日卒。前后绝食者四旬,勺水不入口者十有三日。

    彪佳,字虎之,从宗周讲学。北人有书征之,彪佳拜家庙,处分后事。封于箧中,夜半月黑,分庙中之烛,出炤水滨,端坐水中而死。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