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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实录钞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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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祖宗;即杀臣以谢士英。辅臣王铎、侍郎张有誉,劝澍复冠。上云:『澍起』!澍云:『奏事未完』。上云:『起来再奏』。澍立少顷,又奏:『士英在寿州二年,殃民克军,赃私何啻百万』?士英奏:『臣居辇下,皇上即抄臣,果有百万,斩臣,否则斩澍』。澍奏:『士英之言,奸贪之口供也。彼以九十九万,即不受斩矣』。士英奏:『臣在凤阳,虽然无功,未尝失一城池。黄澍按楚,郡邑之失陷者,不知凡几』。澍奏:『天威咫尺,士英尚在梦中!曾为总督,而楚中城池失陷日期,茫然不知。然则士英塘报,更无的实,以欺皇上可知矣』。士英语塞。澍奏:『自江北七府尽失,先帝始遣臣。及臣至九江,则长沙、永州、宝庆皆陷矣。士英说臣失城池,红牌说谎之罪,不容辞也』。士英奏:『澍在湖广与在家,多为不法』。澍奏:『臣不法何事?即于上前奏明,以正臣罪』。上云:『台臣辅臣,如此大争,非朕所愿』!澍奏:『献贼兵部尚书周文江,麻城人。献贼用其计破省,文江又献下南京之策。献贼与银十万,使之招兵。左镇恢复蕲黄,文江计无复之,将金帛美女献之士英,暗通线索。士英朦胧上奏,先帝用为副将守备(?)』。太监何志孔奏:『别事臣不敢与闻,若云文江,则臣监视也。文江原为伪尚书,不知何故,又为士英题用。秉笔太监韩赞周奏:『按臣言官,与大臣争执,宜也。志孔内员,不宜在殿上与外臣争论』。志孔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诛。当仁不让,臣言者公也』。赞周云:『毕竟不宜』。志孔乃起。澍又奏:『士英之罪,擢发难数,此特其一节耳』。士英奏:『黄澍有党,臣无党』。澍奏:『先帝在日,臣在言路极盛时,孤立不肯附入,臣何党?士英与阮大铖乃党耳』!上云:『再补疏来』!各叩头退。澍补疏谓:『士英十可斩;凤陵一坏土,是国家发祥之地,士英受知先帝,自宜生死以之。巧卸重任,居然本兵。万世而下,贻皇上以弃祖宗之名。是谓不忠。可斩。国难初定,人人办必死之志,为先帝复仇。士英总督两年,居肥拥厚,有何劳苦?明圣之前,动云辛勤多年,是谓骄蹇。可斩。奉命讨献,而未尝出蕲黄一步;奉命讨闯,而未尝出寿春一步。以致贼势猖狂,不可收拾,是谓误封疆。可斩。献贼兵部尚书周文江之金朝以入,而参将之荐夕以上。是谓通贼。可斩。市棍黄鼎,委署麻城,以有司之官,娶乡宦梅之焕之女。士英利其奸邪。互黄鼎私铸闯贼果毅将军银印,托言夺自贼手,飞报先帝,士英蒙厚赏,黄相表里。鼎加副将。麻城士民有假印不去真官不来之谣。是谓欺君。可斩。皇上中兴,人归天与,士英以为非我莫能为。金陵之人,有「若要天下平、除非杀了马士英」之谣,是谓无等。可斩。生平至污至贪,清议不齿。幸以手足圆滑,漏名逆案。其精神满腹,无日忘之。一朝得志,特荐同心逆党之阮大铖。大铖在朝为逆贼,居家为倡优。三尺之童,见其过市。辄唾骂之。士英蔑侮前朝,矫诬先帝,是谓造叛。可斩。各镇忠义自奋,皇上殊恩,士英动云由我,是谓市恩。可斩。马匹兵械,扎营私居,以防不测,以胁朝臣。是谓不道。可斩。上得罪于二祖列宗,下得罪于兆民百姓,举国欲杀。犬彘弃余。以奸邪济跋扈之私,以要君为买国之渐。十可斩也』。士英补疏:『黄澍谓臣弃陵。臣因南中诸臣大逆不道,谋立疏藩,乃与诸镇歃血祖陵之前,勒兵江上,主持大义。何云弃陵?奉皇上睿旨,入朝面议登极大典,又何云弃陵?皇上试问黄澍承天之陵曾否恢复?澍之此来,奉何宣召?是否弃陵在澍?为党人主使,牵左引镇,以要挟皇上,为门户出力。此是年来言路常态。而奏对之间,忽出内臣,睁眉怒目,发口相加,以内臣叱辱阁臣。辱大臣则辱朝廷矣。臣何颜复入纶扉之殿,何面再登司马之堂?乞皇上将臣官阶尽行削夺,或发建易旧地,或充凤阳陵户,以快奸党之心』。有旨:何志孔以内臣谗议外廷,殊伤国体,即宜处分。而志孔者,巡视湖广,与澍同来。士英终畏左镇,上疏救之乃已。

    臣按:士英以四镇兵威胁诸朝臣,澍以左镇兵威胁士英,所谓诈之见诈也。向若澍无所挟,谠论如是,忠矣哉!

    丙子,国子监典籍李模上言,诸将不可言定策。

    『今日拥立之事,皇上不以得位为利,诸臣何敢以定策为名?甚至定策之名,加之镇将,镇将事先帝,未闻收桑榆之效,事皇上,未闻彰汗马之绩。案其实亦在戴罪之科。予之定策,其何敢安』?

    起刘宗周为左都御史。

    礼部尚书顾锡畴上言,刻期进取。

    疏云:『守则力分,久守则力诎,盖必不支之势也。立降明诏,指日誓师,士民擒杀伪官,何以抚之?边臣拥兵,何以通之?志士退保山泽,何以奋之?陷臣乃心王室,何以归之?失今不图,使西北之民忠愤之气渐衰,而贼戢理之方渐备,然后欲图进取,为力甚难』。

    丁丑,草莽孤臣刘宗周恸哭时艰,上陈四事。

    疏云:『痛我高皇帝以用夏变夷,旋干转坤之大业,而一旦为奸臣贼子所卖,致国破君亡;亘古未闻,普天饮恨。今日中兴大业,舍讨贼复仇,固无以表陛下前日渡江之心,而苟非陛下毅然决策亲征,亦何以作天下忠臣义士之气?一曰:据形势以规进取。江左非偏安之业,淮安、凤阳、安庆、襄阳等处,虽各立重镇,尤为重在凤阳,而驻以陛下亲征之师。一曰:重藩屏以资弹压。淮阳数百里之间,见有两节钺而不能御乱,争先南下。致淮北一块土,拱手而授之赋矣。路振飞坐守淮城,久以家眷浮舟于远地,是倡逃之实也。于是镇臣刘泽清、高杰,相率有家眷寄江南之说。尤而效之,又何诛焉!按军法临阵脱逃者斩,臣谓一抚二镇罪皆可斩也。必先治抚臣不律之罪,而后可行于镇臣。一曰:慎爵赏以肃军情。无故而施之封典,徒以长其跋扈。以左帅之恢复也而封,高、刘之败逃也而亦封,又谁为不封者?武臣既封,文臣随之;外廷既封,中璫随之。臣恐天下因而解体也。一曰:窍旧官以立臣纪。燕京既破,有受伪官而叛者,有受伪官而逃者,有不受伪官而逃者,有在封守而逃者,有奉使命而逃者,而于法皆在不赦。至有伪命南下,徘徊于顺逆之间,必且倡为一种曲说,以惑人心。不特伪官伪,真官亦化为伪,而天下事益不可为矣。当此国破君亡之际,普天臣子皆当致死。幸而不死,反膺升级,能无益增天谴?除滥典不宜概行外,此后一切大小铨除,暂称行在,小存臣子负罪引慝之情。诗不云乎:『天之方蹶,无然泄泄。初,刘泽清自附清流,及见此疏,顿足恨曰:『我一生精神,直为刘念台空费』。密遣人刺之。时宗周在丹阳萧寺中,危坐终日,刺者肃然不敢加害。而马士英疑宗周意在潞王,扬言于朝曰:『刘宗周请皇上驻跸凤阳者,以凤阳高墙所在,凡宗室之有罪者处之,是以皇上为罪宗也』。其私人朱统■〈金类〉遂上疏劾宗周,『谋出皇上于凤阳,则南都丰芑,根本所在,将拥立何人以居此乎』?

    戊寅,以翊护功封千户常应俊为襄卫伯。

    御史刘之渤请从祀来知德于孔庙。

    吏部左侍郎吕大器罢。

    己卯,吏部尚书张慎言罢。

    慎言荐用旧辅吴甡、太宰郑三俊。两人者,皆为诸小人所畏,有旨召甡。是日常朝毕,勳臣群跪而前,指慎言及甡为奸邪。叱吒之声,直撤御座,户科给事中卢万家出班奏:『张慎言生平具在,事出草创,或有不明,不可谓有私也。吴甡素有清望,安得指为奸邪』?诸勳臣伏地泣云:『慎言举用文吏,不及武臣』,嚣然不已。万象奏:『此朝廷也,体统安在』?退而诚意伯刘孔昭上疏劾慎言云:『臣见其条陈内伪命一款,谓屈膝腼颜之臣,事或胁从,情非委顺。俟其归正,不必苛议。不臣不胜骇愕。又见其荐举吴甡、郑三俟,更为可异。甡受命督师,逗留三月,出国门一步。殆后遣戍,悠游里居。三俊保用侯恂,丧师蹙地,引用吴昌时,招权植党。此皆万世罪人,何居乎而荐之?慎言原有二心。当告庙决策迎立主上之时,阻难奸辨,人人咋舌。廷臣具在可质。伏乞收回吴甡陛见之命,将慎言之受贿重处,以为欺君误国之戒』。卢万象上言:『诸勳臣谓今日用文不用武,皇上有封者四镇矣。新改京营,又加二镇衔矣。武官布列,原未曾缺,何尝不用武臣耶?年来封疆之法,先帝独宽武臣,而武臣之效于先帝者何如乎?祖制以票拟归阁臣,参驳归言官,不闻委勳臣以纠劾也。使勳臣而司纠劾,为文臣者可胜逐哉』?大学士史可法奏:『诸勳臣之不欲用甡者,诚虑甡有偏执,则国无全才,臣为甡属吏最久,有以知其不然也。即诸臣知其不可,集公廨言之,可也,具公疏争之,可也。何事痛哭喧呼,声彻殿陛?闻之骄将悍卒,不益轻朝廷而长祸乱耶?昔主辱而臣死,今主死而臣生。凡在臣工,谁能无罪?文臣固多误国,武臣岂尽矢忠?今之累累降贼者,不独文臣为然也。若各执成心,日寻水火,文既与武不和,而文之中又有与文不和者。国家朋党之祸,自此而开;人才向用之途,自此而阻。臣不愿诸臣之存此见也』。甡既不受召,慎言亦罢,扁舟不知所之。

    工部尚书程注罢。

    辛巳,遥加旧辅谢陞上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改礼部尚书;御史卢■〈榷,氵代木〉工部右郎侍;黎玉田兵部尚书;俱充山陵使,往北祭告。

    时闻三人建义东省。

    京口兵变。

    边兵于永绶等驻扎镇江,而浙中入卫之兵召区、罗木二营,分扎西门外,边兵尝言四镇以抢杀封伯,吾等之未封者,缘不抢杀耳。是日边兵攫小儿瓜,相持不让,伤儿颊,罗木兵旁观不平,攒殴之。边兵遂击浙兵,火居民者十余里,当镇道张调鼎檄召区兵往救,守备倭李大开死之。浙兵踉跄南下,其帅持刀斫之,不能止。于是令浙兵还浙,而边兵亦调仪真。

    起徐石麒为吏部尚书。

    甲甲,赠死难举人张履旋为御史。

    履旋,塚宰张慎言之子也。

    夺故辅温体仁諡。

    体仁諡文忠。初,体仁得諡,徐忠襄(石麒諡)闻之笑曰:『也只差一字。若諡为忠忠则可矣。言忠于魏阉也。夺命之下,天下快之。而张捷为太宰,以险邪有玷秩宗,参顾锡畴。奉旨:故辅体仁清执端重,文忠之諡,出自先帝。顾锡畴如何玷秩宗,参顾锡畴。奉旨:故辅体仁清执端重,文忠之諡,出自先帝。顾锡畴如何以私愤议削?其原有諡廕,俱准复。

    以总兵黄斌驻防京口。

    御史朱国昌劾逃官山东巡抚邱祖德,山西巡抚郭景昌、漕河总督黄希宪。

    以御史王燮巡抚山东,总兵邱磊镇守山东。

    乙酉,户科给事中熊汝霖催四镇北渡。

    『四镇恋恋淮扬,逼处此土,忠臣义士有所腼颜而不敢出也。原四镇之来,非止安顿家眷。今既俨然佐命矣,何不鼓行而前,收拾齐豫,恢复北都,郁然为中兴名将,与李晟、郭子仪诸人,并有千古?况一镇之饷,多至六十万,势必不供。即仿古藩镇法,亦当在大河以北,开屯设府,永此带砺,曾奥窔之内,而遽以藩篱视之』?

    七月丁亥朔,以刘之渤巡抚(?)、米寿图巡按四川,范矿巡抚贵州。

    戊子,命选净身男子。

    諡死事旧总督卢象升忠烈。

    象升号九台,南直人,崇祯十一年九月,北兵自墙子岭入,象升与阉人高起潜分任东西二路。陛见,象升主战。起潜幸其饱掠而出,托言持重。本兵杨嗣昌阴主之。于是象升力战,援绝而没。

    下部恤死事甘肃巡抚林日瑞。

    己丑,追复懿文太子諡曰:兴宗;孝康皇帝妃曰:孝康皇后。追上建文君諡曰:嗣天章道、诚懿渊功、观文扬武、克仁笃孝让皇帝,庙号惠宗。后马氏諡曰:孝愍温贞、明睿肃烈、襄天弼圣让皇后。景皇帝諡曰:符天建道、恭仁康定、隆文布武显德崇孝景皇帝,庙号代宗。后汪氏諡曰:孝渊諡懿、贞惠安和辅天恭圣景皇后。

    辛卯,以总兵金声桓驻防淮扬。

    加北使左懋第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马绍愉太仆少卿、兵部职方司郎中。陈弘范太子太传。

    弘范、绍愉,故尝罪枢陈新甲款北,懋第巡抚应安,闻母变,乞同弘范北去,访母骸骨,因而命之。

    壬辰,皇太后至自民间。

    太后张氏,非恭皇之元配也,年与帝相等,遭贼失散,流转郭家寨当守文家,马士英遣人迎之至。其后士英挟之至浙,不知所终。或言帝之不早立中宫,而选立民间不己者,太后之故也。

    癸巳,赠名臣叶盛吏部尚书,廕罗钦顺一子。

    妄人蒋玄上书,自称宜兴硕儒。

    御史黄澍请恤长沙推官蔡道宪、钟祥知县萧汉、留守都司沈寿崇、下江防道许文岐贼陷长沙,抚臣以下皆窜。道宪挺立被执,降之不屈。又命降将尹先民说之,道宪骂贼三日夜,不绝口。贼怒甚,寸磔之,头颈锯断,两瞳子炯炯不瞑。汉字象石,南丰人,丁丑进士。任满而闻襄藩陷,自请留任以护陵土。壬午冬,贼围钟祥,汉率众死守。明年元旦城破,贼执之,锁于吉祥寺中。汉书「夷齐死后君臣薄,力为王固首阳」两语于壁。用剃发刀自刎,血正注字上。寿崇,宣城人,以诖误为巡按李振声所参,杜门候旨。闻贼入城,冠带望北叩首。坐堂上,贼□之。文岐为贼所执,求死不得。从贼之众,多黄、麻门人,文岐识之。密约反正,以柳圈为号。谋泄,贼缚文岐斩之。临刑叹曰:『吾所以旦夕不死者,不欲徒死耳!死固分也』!

    甲午,諡故辅文震孟文肃,少宗伯罗喻义文介,宫詹姚希孟文毅,大司马吕维祺忠节。

    辛丑,寿节。

    癸卯,淮扬巡按王燮报皇太子、永定二王皆没。

    『天下人心皆系先帝之后,曰:「吾君之子也」』。马士英密令燮伪上此报,以绝人望。观后皇太子之来,则燮之肉其足食乎!

    諡王焘忠愍,蔡懋德忠襄。

    懋德字云怡,苏州人也。巡抚山西。闯贼渡河,太原陷,懋德死之,而贼遂薄都城矣。后有责备之者,有旨:『太原无十日之守,岂有粮尽援绝之事,社稷丘墟,一死何足塞责』?

    乙巳,削故辅温体仁、薛国观、周延儒爵。

    夺罪抚熊文灿官。

    文灿在福建,曾抚郑芝龙以灭刘香。及巡抚湖广,欲以故智抚张献忠,遂成滔天之祸。

    丁未,补开国武臣諡,传友德武靖,冯胜武壮。

    辛亥,降贼阁臣邱瑜伪死,遣其子上书。

    下部恤死难翰林简讨马刚中。

    刚中河南人,以乡官守城死。

    丙辰,马士英使其私人朱统■〈金类〉,参大学士姜曰广。

    曰广与士英同官,不稍借以辞色。士英恨之。有宗室统■〈金类〉者,希得一官,愿为士英出力。第一疏谓:『曰广谋立疏藩。第二疏列曰广五大罪。一、蒙蔽。引用东林死党郑三俊、吴甡、房可壮、孙晋,把持朝政;以刘士贞为通政,阻遏章奏;以王重为文选,广植私人。二、纂逆。令杨廷麟出强盗于南康狱,勾连江湖大侠与水营奸弁,窥探南部声息,非谋劫迁,则谋别戴。三、庇从逆诸臣。四、受贿。五、奸媳。吏科熊开元奏:『礼义廉耻四字,陵夷至今日荡然尽矣。犹赖士大夫稍知学问者画地而蹈,毅然独行,不能裨益邦家,庶可仪型族党。如曰广者,诚亦其人,而今竟欲以狗彘之行,加孤洁之身,取秽亵之言,渎君父之听』。户科熊汝霖奏:『辅臣曰广,海内钦其正直,皇上监其忠诚。么么小臣,为谁驱除?为谁指使?上章不由通政,结纳当在何途?内外交通,神丛互借。飞章告变,墨敕斜封,端自此始。先帝笃念宗藩,而闻寇先逃,谁死社稷?保举换授,尽是殃民。先帝隆重武臣,而死绥敌忾,十无一二。叛降跋扈。肩背相望。先帝委任勳臣,而官舍选练,一任饱扬。京营锐卒,徒为寇藉。先帝简任内臣,而小忠小信,原无足取。开门迎敌,且嗓传闻,所谓前事不远,后事之师也』。

    设东厂。

    大学士高弘图奏:『人心易扰,当镇之以安静』。户科给事中熊汝霖奏:『厂卫之害,小人借以树威,因以牟利。人人可为叛逆,事事可作营求。缙绅惨祸,所不必言;小民鸡犬,亦无宁日。先帝十七年忧勤,曾无失德,而一旦受此奇祸,止有厂卫一节,未免府怨臣民。今日缔造之初,调护尚难,况可便行摧折』。苏松巡抚祁疏佳、御史朱国昌皆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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