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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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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学也。人初生,只有吃乳一事不是学,其它皆是学,人只为智多害之也。

    「人心」,私欲也;「道心」,正心也。「危」言不安,「微」言精微。惟其如此,所以要精一。「惟精惟一」者,专要精一之也。精之一之,始能「允执厥中」。中是极至处。或云:介甫说以一守,以中行,只为要事事分作两处。

    诗小序便是当时国史作。如当时不作,虽孔子亦不能知,况子夏乎?如大序,则非圣人不能作。

    「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如二南之诗及大雅、小雅,是当时通上下皆用底诗,盖是修身治家底事。

    「关睢乐得淑女以配君子」,淑女即后妃也,故言配荇菜以兴后妃之柔顺。「左右流之」,左右者随水之貌。「左右采之」者,顺水而采之。「左右芼之」者,顺水而芼之。皆是言荇菜柔顺之貌,以兴后妃之德。「琴瑟友之,锺鼓乐之」,言后妃之配君子,和乐如此也。

    「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自是关睢之义如此,非谓后妃也。此一行甚分明,人自错解却。

    口目耳鼻四支之欲,性也,然有分焉,不可谓我须要得,是有命也。仁义礼智,天道在人,赋于命有厚薄,是命也,然有性焉,可以学,故君子不谓命。

    「则以学文」,便是读书。人生便知有父子兄弟,须是先尽得孝弟,然后读书,非谓已前不可读书。

    礼胜则离,故「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乐胜则流,故「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礼以和为贵,故先王之道以此为美,而小大由之。然却有所不行者,以「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故亦不可行也。

    「望道而未之见」,言文王视民如伤,以纣在上,望天下有道而未之见。「汤执中,武王不泄迩」,非谓武王不能执中,汤却泄迩,盖各因一件事言之。人谓各举其最盛者非也,圣人亦无不盛。

    鲁得用天子礼乐,使周公在,必不肯受,故孔子曰:「周公之衰乎!」孔子以此为周公之衰,是成王之失也。介甫谓周公有人臣不能为之功,故得用人臣所不得之礼,非也。臣子身上,没分外过当底事。凡言舜言曾子为孝,不可谓曾子、舜过于孝也。

    「克明峻德」,只是说能明峻德之人。「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专贤也,亲亲也。盖先尊贤,然后能亲亲。夫亲亲固所当先,然不先尊贤,则不能知亲亲之道。礼记言「克明嵕德,顾諟天之明命,皆自明也」者,皆由于明也。

    「平章百姓」,百姓只是民。凡言百姓处皆只是民,百官族姓已前无此说。

    陈平只是幸而成功,当时顺却诸侯,亦只是畏死。汉之君臣,当恁时,岂有朴实头为社稷者?使后来少主在,事变却时,他也则随却。如令周勃先入北军,陈平亦不是推功让能底人,只是占便宜,令周勃先试难也。其谋甚拙,其后成功亦幸。如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

    周勃当时初入北军,亦甚拙,何事令左祖则甚?忽然当时皆右█,后还如何?当时已料得必左█,又何必更号令?如未料得,岂不生变,只合驱之以义,管它从与不从。

    韩信初亡,萧何追之,高祖如失左右手,却两日不追,及萧何反,问之曰:「何亡也?」曰:「臣非亡,乃追亡者也。」当时高祖岂不知此二人,乃肯放与项羽,两日不追邪?乃是萧何与高帝二人商量做来,欲致韩信之死尔。当时史官已被高祖瞒过,后人又被史官瞒。

    惜乎,韩信与项羽,诸葛亮与司马仲达,不曾合战。更得这两个战得几阵,不妨有可观。

    先生每读史到一半,便掩卷思量,料其成败,然后却看有不合处,又更精思,其间多有幸而成,不幸而败。今人只见成者便以为是,败者便以为非,不知成者煞有不是,败者有是底。

    读史须见圣贤所存治乱之机,贤人君子出处进退,今人只将他见成底事便做是使,示知煞有误人处。

    先生在讲筳,尝典钱使。诸公因问:必是俸给大段不足,后乃知到任不曾请俸,诸公遂牒户部,问不支俸钱。户部索前任历子。先生云:「某起自草莱,无前任历子。」旧例,初入京官时,用下状出给料钱历,其意谓朝廷起我,便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也。遂令户部自为出券历。户部只欲与折,诸公又理会,馆阁尚请见钱,岂有经筳官只请折支?又检例,已无崇政殿说书多时,户部遂定,已前未诸者只与折支,自后来为始,支见钱。先生后自涪陵归,复官半年,不曾请俸。粮料院吏人忽来索请券状子。先生云:「自来不会写状子。」受事人不去,只令子弟录与受官月日。

    先生在经筳时,与赵侍郎、范纯甫同在后省行,见晓示,至节令,命妇进表,贺太皇及太后太妃。赵、范更问备办,因问先生。先生云:「某家无命妇。」二公愕然,问何不诰封?先生曰:「某当时起自草莱,三辞然后受命,岂有今日乃为妻求封之理?」其夫人至今无封号。问:「今人陈乞恩例,义当然否?」「人皆以为本分者不一作不以。为害。」先生曰:「只为而今士大夫道得个乞字惯却,动不动又是乞也。」因问:「陈乞封父祖,如何?」先生曰:「只为而今士大夫道得个乞字惯却,动不动又是乞也。」因问:「陈乞封父祖,如何?」先生曰:「此事体又别。」再三请益,但云:「其说甚长,待别时说。」

    范尧夫为蜀漕,成都帅死,尧夫权府。是时,先生随侍过成都,尧夫出送,先生已行二里,急遣人追及之,回至门头僧寺相见。尧夫因问:「先生在此,有何所闻?」先生曰:「闻公尝言:『当使三军之士知事帅君如事父母』不知有此语否?」尧夫愕然,疑其言非是。先生曰:「公果有此语,一国之福也。」尧夫方喜。先生却云:「恐公未能使人如此。」尧夫再三问之。先生曰:「只如前日公权府,前帅方死,便使他臣子张乐大排,此事当时莫可罢?」尧夫云:「便是纯仁当时不就席,只令通判伴坐。」先生曰:「此尤不是。」尧夫惊愕,即应声曰:「悔当初只合打散便是。」先生曰:「又更不是。夫小人心中,只得些物事时便喜,不得便不足。他既不得物事,却归去思量,因甚不得此物,元来是为帅君。小人须是切己,乃知思量。若只与他物事,他自归去,岂更知有思量?」尧夫乃嗟叹曰:「今日不出,安得闻此言?」

    先生云:「韩持国服义最不可得。一日某与持国、范夷叟泛舟于颖昌西湖,须臾客将云:『有一官员上书,谒见大资。』某将谓有甚急切公事,乃是求知己。某云『大资居位,却不求人,乃使人倒来求己,是甚道理?』夷叟云:『只为正叔一作姨夫。太执,求荐章,常事也。』某云:『不然。只为曾有不求者不与,来求者与之,遂致人如此。』持国便服。」

    先生初受命,便在假,欲迤逦寻医,既而供职。门人尹焞深难之,谓供职非是。先生曰:「新君即位,首蒙大恩,自二千里放回,亦无道理不受。某在先朝,则知某者也。当时执政大臣皆相知,故不当如此受。今则皆无相知,朝廷之意只是怜其贫,不使饥饿于我土地。某须领他朝廷厚意,与受一月料钱,然官则某必做不得。既已受他诰,却不供职,是与不受同。且略与供职数日,承顺他朝廷善意了,然后惟吾所欲。」

    先生因言:「今日供职,只第一件便做他底不得。吏人押申转运司状,某不曾签。国子监自系台省,台省系朝廷官。外司有事,合行申状,岂有台省倒申外司之理?只为从前人只计较利害,不计较事体,直得恁地。须看圣人欲正名处,见得道名不正时,便至礼乐不兴,自然住不得。夫礼乐,岂玉帛之交错,锺鼓之铿锵哉?今日第一件便如此。人不知,一似好做作只这些子。某便做他官不得,若久做他底时,须一一与理会。」

    谢某曾问:「涪州之行,知其由来,乃族子与故人耳。」族子谓程公孙,故人谓邢恕。先生答云:「族子至愚,不足责。故人至一作情。厚,不敢疑。孟子既知一作系之。天,安用尤臧氏?」因问:「邢七虽为恶,然必不到更倾先生也。」先生曰:「然。邢七亦有书到某云:『屡于权宰处言之。』不知身为言官,却说此话。未知倾与不倾,只合救与不救,便在其间。」又问:「邢七久从先生,想都无知识,后来极狼狈。」先生曰:「谓之全无知则不可,只是义理不能胜利欲之心,便至如此也。」

    先生云:「某自十七八读论语,当时已晓文义,读之愈久,但觉意味深长。论语,有读了后全无事者,有读了后其中得一两句喜者,有读了后知好之者,有读了后不知手之舞之足之稻之者。」

    今人不会读书。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须是未读诗时,授以政不达,使四方不能专对;既读诗后,便达于政,能专对四方,始是读诗。「人而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须是未读周南、召南,一似面墙;到读了后,便不面墙,方是有验。大抵读书,只此便是法。如读论语,旧时未读是这个人,及读了后又只是这个人,便是不曾读也。

    大率上一爻皆是师保之任,足以当此爻〔一〕也。

    若要不学佛,须是见得他小,;便自然不学。

    文中子本是一隐君子,世人往往得其议论,附会成书。其闲极有格言,荀、杨道不到处。又有一件事,半截好,半截不好。如魏征问:「圣人有忧乎?」曰:「天下皆忧,吾独得不忧?」问疑,曰:「天下皆疑, 吾独得不疑?」征退,谓董常曰:「乐天知命吾何忧?穷理尽性吾何疑?」此言极好。下半截却云:「征所问者迹也,吾告汝者心也,心迹之判久矣。」便乱道。

    文中子言:「封禅之费,非古也,其秦、汉之侈心乎!」此言极好。古者封禅,非谓夸治平,乃依本分祭天地,后世便把来做一件矜夸底事。如周颂告成功,乃是陈先王功德,非谓夸自己功德。

    文中子续经甚谬,恐无此。如续书始于汉,自汉已来制诏,又何足记?续诗之备六代,如晋、宋、后魏、北齐、后周、隋之诗,又何足釆?韩退之言「孟子醇乎醇」,此言极好,非见得孟子意,亦道不到。其言「荀、杨大醇小疵」,则非也。荀子极偏驳,只一句「性恶」,大本已失。杨子虽少过,然已自不识性,更说甚道?

    韩退之言「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此言却好。只云「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便乱说。只如原道一篇极好。退之每有一两处,直是搏得亲切,直似知道,然却只是博也。

    问:「文中子谓『诸葛亮无死,礼乐其有兴乎!』诸葛亮可以当此否?」先生曰:「礼乐则未敢望他,只是诸葛亮已近王佐。」又问:「如取刘璋事,如何?」先生曰:「只有这一事大不是,便是计较利害。当时只为不得此,则无以为资。然岂有人特地出迎他,却于坐上执之?大段害事,只是个为利。君子则不然,只一个义不可便休,岂可苟为?」又问:「如汤兼弱攻昧,如何?」先生曰:「弱者兼之,非谓并兼取他,只为助他,与之相兼也。昧者乃攻,乱者乃取,亡者乃侮。」

    张良亦是个儒者,进退闲极有道理。人道汉高袓能用张良,却不知是张良能用高袓。良计谋不妄发,发必中。如后来立太子事,皆是能使高袓必从,使之左便左,使之右便右,岂不是良用高袓乎?良本不事高袓,常言为韩王送沛公。观良心,只是为天下,,且与成就却事。后来与赤松子游,只是个不肯事高袓如此。

    五德之运,却有这道理。凡事皆有此五般,自小至大,不可胜数。一日言之,便自有一日阴阳;一时言之,便自有一时阴阳;一岁言之,便自有一岁阴阳,一纪言之,便有一纪阴阳;气运不息,如王者一代,又是一个大阴阳也。唐是土德,便少河患;本朝火德,多水一作火。灾。盖亦有此理,只是须于这上有道理。如关朗卜百年事最好,其闲须言如此处之则吉,不如此处之则凶,每事如此,盖虽是天命,可以人夺也。如仙家养形,以夺既衰之年;圣人有道,以延已衰之命,只为有这道理。或云:「寻常观人出辞气,便可知人。」先生曰:「亦安可尽?昔横渠尝以此观人,未尝不中,然某不与他如此。后来其弟戬亦学他如此,观人皆不中,此安可学?」

    观素问文字气象,只是战国时人作。谓之三坟书,则非也,道理却总是。想当时亦须有来历,其闲只是气运使不得。错不错未说,就使其法不错,亦用不得。除是尧、舜时,十日一风,五日一雨,始用得。且如说潦旱,今年气运当潦,然有河北潦,江南旱时,此且做各有方气不同,又却有一州一县之中潦旱不同者,怎生定得?学佛者多要忘是非,是非安可忘得?自有许多道理,何事忘为?夫事外无心,心外无事。世人只被为物所役,便觉苦事多。若物各付物,便役物也。世人只为一齐在那昏惑迷暗海中,拘滞执泥坑里,便事事转动不得,没着身处。庄子齐物。夫物本齐,安俟汝齐?凡物如此多般,若要齐时,别去甚处下脚手?不过得推一个理一也。物未尝不齐,只是你自家不齐,不干物不齐也。

    先生在经筵,闻禁中下后苑作坊取金水桶贰只,因见潞公问之。潞公言:「无。彦博曾入禁中,见只是朱红,无金为者。」某遂令取文字示潞公,潞公始惊怪。某当时便令问,欲理会,却闻得长乐宫遂已。当时恐是皇帝阁中,某须理会。先生旧在讲筵,说论语「南容三复白圭」处,内臣贴却容字,因问之。内臣云:「是上旧名。」先生讲罢,因说:「适来臣讲书,见内臣贴却容字,夫人主处天下之尊,居亿兆之上,只嫌怕人尊奉过当,便生骄心,皆是左右近习之人养成之也。尝观仁宗时,宫嫔谓正月为初月,蒸饼为炊饼,皆此类。请自后,只讳正名,不讳嫌名及旧名。」纔说了,次日孙莘老讲论语,读子畏于匡为正。先生云:「且着个地名也得。子畏于正,是甚义理?」又讲「君祭先饭」处,因说:「古人饮食必祭,食谷必思始耕者,食菜必思始圃者,先王无德不报如此。夫为人臣者,居其位,食其禄,必思何所得爵禄来处,乃得于君也。必思所报其君,凡勤勤尽忠者,为报君也。如人主所以有崇高之者位者,盖得之于天,与天下之人共戴也,必思所以报民。古之人君视民如伤,若保赤子,皆是报民也。」每讲一处,有以开导人主之心处便说。始初内臣宫嫔门皆携笔在后抄录,后来见说佞人之类,皆恶之。吕微仲使人言:「今后且刻可伤触人。」范尧夫云:「但不道着名字,尽说不妨。」又讲君祭以下,莆田本添。

    或问:「横渠言圣人无知,因问有知。」先生曰:「纔说无知,便不堪是圣人。当人不问时,只与木石同也?」先生云:「吕与叔守,横渠学甚固,每横渠无说处皆相从,纔有说了,便不肯回。」

    苏洵录横渠语云:「和叔言香声。横渠云:『香与声犹是有形,随风往来,可以断续,犹为粗耳。不如清水。今以清冷水置之银器中,隔外便见水珠,曾何漏隙之可通?此至清之神也。』先生云:『此亦见不尽,却不说此是水之清,银之清,若云是水,因甚置██中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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