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卷第十五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用希」,则伯夷之度量可知。若使伯夷之清既如此,又使念旧恶,则除是抱石沈河。孟子所言,只是推而言之,未必至如此。然圣人于道,防其始,不得不如是之严。如此而防,犹有流者。夷、惠之行不已,其流必至于孟子所论。夷是圣人极清处,惠圣人极和处,圣人则兼之而时出之。清和何止于偏?其流则必有害。墨子之道,虽有尚同兼爱之说,然观其书,亦不至于视邻之子犹兄之子,盖其流必至于此。至如言伊尹,始在畎亩,五就汤,五就桀,三聘翻然而从,岂不是时?然后来见其以天下自任,故以为圣人之任。

    声数。

    由经穷理。

    「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与勉而中,思而得,何止有差等,直是相去悬绝。「不勉而中」即常中,「不思而得」即常得,所谓从容中道者,指他人所见而言之。若不勉不思者,自在道上行,又何必言中?不中,不勉,不思,亦有大小深浅。至于曲艺,亦有不勉不思者。所谓日月至焉,与久而不息者,所见规模虽略相似,其意味气象迥别,须潜心默识,玩索久之,庶几自得。学者不学圣人则已,欲学之,须熟玩味一无味字。圣人之一无之字。气象,不可只于名上理会。如此,只是讲论文字。

    「赞天地之化育」,自人而言之,从尽其性至尽物之性,然后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与天地参矣。言人尽性所造如此。若只是至诚,更不须论。所谓「人者天地之心」,及「天聪明自我民聪明」,止谓只是一理,而天人所为,各自有分。

    浩然之气,所养各有渐,所以至于充塞天地,必积而后至。行不慊于心,止是防患之术,须是集义乃能生。「不可一朝居」者,孟子之时,大伦乱,若君听于臣,父听于子,动则弒君弒父,须着变,是不可一朝居也。然鲁有三桓,无以异齐,何以鲁一变至于道?鲁只是不修周公之法,齐既坏太公之法,后来立法,已是苟且,及其末世,并其法又坏,乱甚于鲁,故其弒亦先于鲁。孔子之仕于鲁,所一作欲。以为之兆,得可为处便为。如陈恒弒其君,孔子请讨,一事正则百事自已不得,传言以鲁之众加齐之半,此非孔子请讨之计。一作意。如此,则孔子只待去角力,借使言行,亦上有天子,下有方伯,须谋而后行。

    礼,「我战则克,祭则受福」,盖得其道,此语至常浅,孔子固能如此,但观其气象,不似圣人之言。

    尝观自三代而后,本朝有超越古今者五事:如百年无内乱;四圣百年;受命之日,市不易肆;百年未尝诛杀大臣;至诚以待夷狄。此皆大抵以忠厚廉耻为之纲纪,故能如此,盖睿主开基,规模自别。

    大纲不正,万目即紊。唐之治道,付之尚书省,近似六官,但法不具也。后世无如宇文周,其官名法度,小有可观。隋文之法,虽小有善处,然皆出于臆断,惟能如此,故维持得数十年。

    「陨石于宋」,自空凝结而陨;「六鹢退飞」,倒逆飞也。倒逆飞,必有气驱之也。如此等,皆是异事也,故书之。大抵春秋所书灾异,皆天人响应,有致之之道。如石陨于宋而言「陨石」,夷伯之庙震,而言「震夷伯之庙」,此天应之也。但人以浅狭之见,以为无应,其实皆应之。然汉儒言灾异,皆牵合不足信,儒者见此,因尽废之。

    麟乃和气所致,然春秋之时有者,何以为应天之气?岂可如此闲别?圣人之生,亦天地交感,五行之秀,乃生圣人。当战国之际,生孔子何足怪,况生麟?圣人为其出非其时,故有感,如圣人生不得其时。

    孔子感麟而作春秋,或谓不然,如何?曰:春秋不害感麟而作,然麟不出,春秋岂不作?孔子之意,盖亦有素,因此一事乃作,故其书之成,复以此终。大抵须有发端处,如画八卦,因见河图、洛书。果无河图、洛书。八卦亦须作。

    「一阴一阳之谓道」,此理固深,说则无可说。所以阴阳者道,既曰气,则便是一作有。二。言开阖,已一作便。是感,既二则便有感。所以开阖者道,开阖便是阴阳。老氏言虚而生气,非也。阴阳开阖,本无先后,不可道今日有阴,明日有阳。如人有形影,盖形影一时,不可言今日有形,明日有影,有便齐有。

    「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此已言人分上事,若论道,则万理皆具,更不说感与未感。

    中和,若只于人分上言之,则喜怒哀乐未发既发之谓也。若致中和,则是达天理,便见得天尊地卑、万物化育之道,只是致知也。「素隐行怪」,是过者也;「半途而废」,是不及也;「不见知不悔」,是中者也。

    中者,只是不偏,偏则不是中。庸只是常。犹言中者是大中也,庸者是定理也。定理者,天下不易之理也,是经也。孟子只言反经,中在其间。

    中庸之书,是孔门传授,成于子思。孟子其书,虽是杂记,更不分精粗,一衮说了。今之语道,多说高便遗却卑,说本便遗却末。「小人之中庸,小人而无忌惮也」,小人更有甚中庸?脱一反字。小人不主于义理,则无忌惮,无忌惮所以反中庸也。亦有其心畏谨而不中,亦是反中庸。语恶有浅深则可,谓之中则不可。

    「知天命」,是达天理也。「必受命」,是得其应也。命者是天之所赋与,如命令之命。天之报应,皆如影响,得其报者是常理也;不得其报者,非常理也。然而细推之,则须有报应,但人以狭浅之见求之,便谓差互。天命不可易也,然有可易者,惟有听者能之。如修养之引年,世祚之祈天永命,常人之至于圣贤,皆此道也。

    梦说之事,是傅说之感高宗,高宗感传说。高宗只思得圣贤之人,须是圣贤之人,方始应其感。若傅说非圣贤,自不相感。如今人卜筮,蓍在手,事在未来,吉凶在书策,其卒三者必合矣。使书策之言不合于理,则自不验。

    陨石无种,种于气。麟亦无种,亦气化。厥初生民亦如是。至如海滨露出沙滩,便有百虫禽兽草木无种而生,此犹是人所见。若海中岛屿稍大,人不及者,安如其无种之人不生于其闲?若已有人类,则必无气化之人。

    匹夫之诚感天地,固有此理。如邹衍之说太甚,只是盛夏感而寒栗则有之,理外之事则无,如变夏为冬降霜雪,则无此理。

    「配义与道」,即是体用。道是体,义是用,配者合也。气尽是有形体,故言合。气者是积义所生者,却言配义,如以金为器,既成则目为金器可也。

    天地之间皆有对,有阴则有阳,有善则有恶。君子小人之气常停,不可都生君子,但六分君子则治,六分小人则乱,七分君子则大治,七分小人则大乱。如是,则一无此三字,作虽字。尧、舜之世不能无小人。盖尧、舜之世,只是以礼乐法度驱而之善,尽其道而已。然言比屋可封者,以其有教,虽欲为恶,不能成其恶。虽尧、舜之世,然于其家乖戾之气亦生朱、均,在朝则有四凶,久而不去。

    离了阴阳更无道,所以阴阳者是道也。阴阳,气也。气是形而下者,道是形而上者。形而上者则是密也。絪缊,阴阳之感。

    志、气之帅。若论浩然之气,则何者为志?志为之主,乃能生浩然之气。志至焉,气次焉,自有先后。

    医者不诣理,则处方论药不尽其性,只知逐物所治,不知合和之后,其性又如何?假如诃子黄、白矾白,合之而成黑,黑见则黄白皆亡。又如一二合而为三,三见则一二亡,离而为一二则三亡。既成三,又求一与二;既成黑,又求黄与白,则是不知物性。一作理。古之人穷尽物理,则食其味,嗅其臭,辨其色,知其某物合某则成何性。天有五气,故凡生物,莫不具有五性,居其一而有其四。至如草木也,其黄者得土之性多,其白者得金之性多。

    宗子法废,后世谱牒,尚有遗风。谱牒又废,人家不知来处,无百年之家,骨肉无统,虽至亲,恩亦薄。

    古人为学易,自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舞勺舞象,有弦歌以养其耳,舞干羽以养其气血,有礼义以养其心,又且急则佩韦,缓则佩弦,出入闾巷,耳目视听及政事之施,如是,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入。今之学者,只有义理以养其心。

    河北只见鲧堤,无禹堤。鲧堙洪水,故无功,禹则导之而已。

    五祀恐非先王之典,皆后世巫祝之一作诬祀,无之字,诬又作淫。言,报则遗其重者,井人所重,行宁廊也,其功几何?

    虽庶人,必祭及高祖。比至天子诸侯,止有疏数耳。

    凡物之散,其气遂尽,无复归本原之理。天地间如洪炉,虽生物销铄亦尽,况既散之气,岂有复在?天地造化又焉用此既散之气,其造化者,自是生气。至如海水潮,日出则水涸,是潮退也,其涸者已无也,月出则潮水生也,非却是将已涸之水为潮,此是气之终始。开阖便是易,「一阖一辟谓之变」。

    传录言语,得其言,未得其心,必有害。虽孔门亦有是患。如言昭公知礼,巫马期告,时孔子正可一作合。不答其问,必更有语言,具巫马期欲反命之意,孔子方言「苟有过,人必知之」。盖孔子答,巫马期亦知之,陈司败亦知之矣。又如言伯夷、柳下惠皆古圣人也,若不言清和,便以夷、惠为圣人,岂不有害?又如孟子言「放勋曰」,只当言「尧曰」,传者乘放勋为尧号,乃称「放勋日」。又如言「闻斯行之」,若不因公西赤有问,及仲由为比,便信此一句,岂不有害?又如孟子、齐王「欲养弟子以万锺」,此事欲国人矜式,孟子何不可处?但时子以利诱孟子,孟子故曰「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若 观其文,只似孟子不肯为国人矜式,须知不可以利诱之意。舜不告而娶,须识得舜意。若使舜便不告而娶,固不可以其父顽,过时不为娶,尧去治之,尧命瞽使舜娶,舜虽不告,尧固告之矣。尧之告之也,以君治之而已。今之官府,治人之私者亦多,然而象欲以杀舜为事,尧奚为不治?盖象之杀舜,无可见之迹,发人隐慝而治之,非尧也。

    学春秋亦善,一句是一事,是非便见于此,此亦穷理之要。然他经岂不可以穷?但他经论其义,春秋因其行事,是非较着,故穷理为要。尝语学者,且先读论语、孟子,更读一经,然后看春秋。先识得个义理,方可看春秋。春秋以何为准?无如中庸。欲知中庸,无如权,须是时而为中。若以手足胼胝,闭户不出,二者之间取中,便不是中。若当手足胼胝,则于此为中;当闭户不出,则于此为中。权之为言,秤锤之义也。何物为权?义也。然也只是说得到义,义以上更难说,在人自看如何。格物亦须积累涵养。如始学诗者,其始未必善,到悠久须差精。人则只是旧人,其见则别。

    知至则当至之,知终则当遂一无遂字。终之,须以知为本。知之深,则行之必至,无有知之而不能行者。知而不能行,只是知得浅。饥而不食乌喙,人不蹈水火,只是知。人为不善,只为不知。知至而至之,知几之事,故可与几。知终而终之,故可与存义。知至是致知,博学、明辨、审问、慎思、皆致知、知至之事,笃行便是终之。如绐终理,终条理,因其始条理,故能终条理,犹知至即能终之。

    春秋,传为案,经为断。古之学者,先由经以识义理。盖始学时,尽是传授。后之学者,却先须识义理,方始看得经。如易,系辞所以解易,今人须看了易,方始看得系辞。一本云:「古之人得其师传,故因经以明道。后世失其师传,故非明道,不能以知经。」

    「至大至刚以直」,不言至直,此是文势。如「治世之音安以乐」,「怨以恕」,「粗以厉」,「仇以杀」,皆此类。

    解义理,若一向靠书册,何由得居之安,资之深?不惟自失,兼亦误人。

    治道亦有从本而言,亦有从事而言。从本而言,惟从格君心之非、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若从事而言,不救则已,若须救之,必须变。大变则大益,小变则小益。

    学者好语高,正如贫人说金,说黄金,说坚软,道他不是又不可,只是可笑。不曾见富人说金如此。

    仲尼于论语中未尝说神字,只于易中,不得已言数处而已。

    有主则虚,无主则实,必有所事。

    以物待物,不可以己待物。

    古所谓支子不祭者,惟使宗子立庙,主之而已。支子虽不得祭,至于齐戒,致其诚意,则与主祭者不异。可与,则以身执事;不可与,则以物助,但不别立庙为位行事而已。后世如欲立宗子,当从此义。虽不祭,情亦可安。若不立宗子,徒欲废祭,适足长惰慢之志,不若使之祭,犹愈于已也

    真元之气,气之所由生,不与外气相杂,但以外气涵养而已。若鱼在水,鱼之性命非是水为之,但必以水涵养,鱼乃得生尔。人居天地气中,与鱼在水无异。至于饮食之养,皆是外气涵养之道。出入之息者,阖辟之机而已。所出之息,非所入之气,但真元自能生气,所入之气,止当阖时,随之而入,非假此气以助真元也。

    古者八岁入小学,十五岁入大学,择其才可教者聚之,不肖者复之田亩。盖士农不易业,既入学则不治农,然后士农判。在学之养,若士大夫之子则不虑无养,虽庶人之子,既入学则亦必有养。古之士者,自十五入学,至四十方仕,中间自有二十五年学,又无利可趋,则所志可知,须去趋善,便自此成德。后之人,自童稚间,已有汲汲趋利之意,何由得向善?故古人必使四十而仕,然后志定。只营衣食却无害,惟利禄之诱最害人。人有养便方定志于学。

    做官夺人志。

    星辰。若以日月之次为辰,则辰上恐不容二十八舍。若谓五星,则不可称辰。或恐只是言北辰。皆星也,何贵乎北辰?北辰自是不动。只不动,便是为气之主,故为星之最尊者。主,一作宗。

    先王之乐,必须律以考其声。今律既不可求,人耳又不可全信,正惟此为难。求中声,须得律。律不得,则中声无由见。律者自然之数。至如今之度量权衡,亦非正也。今之法且以为准则可,非如古法也。此等物,虽出于自然,一有「之数」字。亦须人为之。,但古人为之,得其自然,至于一作如。规矩,则极尽天下之方圆。

    律历之法,今亦粗存,但人用之小耳。律之道,则如三命是也。其法只用五行支干纳音之类。历之遗,则是星算人生数,一作处。然皆有此理,苟无此理,却推不行。

    素问之书,必出于战国之末,观其气象知之,天之气运只如此,但系看者如何。设如定四方,分五行,各配与一方,是一般络角而看之,又一般分而为二十四,又一般规模大则大,规模小则小,然善言亦多。如言「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善观人者必有见于己。」

    近取诸身,百理皆具。屈伸往来之义,只于鼻息之间见之。屈伸往来只是理,不必将既屈之气,复为方伸之气。生生之理,自然不息。如复言七日来复,其间元不断续,阳已复生,物极必返,其理须如此。有生便有死,有始便有终。

    「守身为大」,其事固有大者,正惟养疾亦是守身之一,齐战疾,圣人之所慎。

    自天子至于庶人,五服未尝有异,皆至高祖。服既如是,祭祀亦须如是。其疏数之节,未有可考,但其理必如此。七庙五庙,亦只是祭及高祖。大夫士虽或三庙二庙一庙,或祭寝庙,则虽异亦不害祭及高祖,若止祭祢,只为知母而不知父,禽兽道也。祭祢而不及一有高字。祖,非人道也。

    天子曰禘,诸侯曰祫,其理皆是合祭之义。禘从帝,禘其祖之所自出之帝,以所出之帝为东向之尊,其余合食于其前,是为禘也。诸侯无所出之帝,只是于太祖庙,一有以字。群庙之主合食,是为祫。鲁所以有禘者,只为得用天子礼乐,故于春秋之中,不见言祫,只言禘,言大事者即是祫。言「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即是合食闵、僖二公之义。若时祭一有即字。当言有事。吉稀于庄公,只是禘祭,言吉者以其行之太早也。四时之祭,有禘之名,只是礼文交错。

    郊祀配天,宗祀配上帝,天与上帝一也。在郊言天,以其冬至生物之始,故祭于圆丘,而配以祖,陶匏稿鞂,埽地而祭。宗祀言上帝,以季秋成物之时,故祭于明堂,而配以父,其礼必以宗庙之礼享之。此义甚彰灼。但孝经之文,有可疑处。周公祭祀,当推成王为主人,则当推武王以配上帝,不当言文王配。若文王配,则周公自当祭祀矣。周公必不如此。

    仁义礼智信,于性上要言此五事,须要分别出。若仁则固一,一所以为仁。侧隐则属爱,乃情也,非性也。恕者入仁之门,而恕非仁也。因其侧隐之心,知其有仁。惟四者有端而信无端。只有不信,更无一作便有。信。如东西南北已有定体,更不可言信。若以东为西,以南为北,则是有不信。如东即东,西即西,则无一有不字。信。说书必非古意,转使人薄。学者须是潜心积虑,优游涵养,使之自得。今一日说尽,只是教得薄。至如汉时说下帷讲诵,犹未必说书。

    圣狂,圣不必睿圣,狂不必是狂狷。只是智通者便言圣,如圣义忠和,岂必是圣人?

    尸如配位时,男男尸,女女尸。祭事主严,虽同时共室,亦无嫌,与丧祭执事不嫌同义。执事且尔,祝今日事之,便知国之先君与夫人,如合祭之时,考妣当各异位。盖人情亦无舅妇同坐之礼,如特祭其庙之时,则不害夫妇并祭。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绝圣弃智」。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是须坐禅入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常,难为使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亦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一本无此四字。唯是心一作在人。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谓物来夺之。今夫瓶罂,有水实内,则虽江海之浸,无所能入,安得不虚?无水于内,则停注之水,不可胜注,安得不实?大凡人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一则无二三矣。一作不一则二三矣。言敬,无如圣人之言。一无「圣人之言」四字。易所谓「敬以直内,义以方外」,须是直内,乃是主一之义。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但存此涵养,久之自然天理明。

    闲邪存诚,闲邪则诚自存。如人有室,垣墙不修,不能防寇,寇从东来,逐之则复有自西入,逐得一人,一人复至。不如修其垣墙,则寇自不至,故欲闲邪也。

    学禅者常谓天下之忙者,无如市井之人。答以市井之人虽日营利,然犹有休息之时。至忙者无如禅客。何以言之?禅者之行住坐卧,无不在道。存无不在道之心,此便是常忙。

    论语有二处「尧、舜其犹病诸?」「博施济众」,岂非圣人之所欲?然五十乃衣帛,七十乃食肉,圣人之心,非不欲少者亦衣帛食肉,然所养有所不赡,此病其施之不博也。圣人所治,不过九州岛岛四海,然九州岛岛四海之外,圣人亦非不欲兼济,然所治有所不及,此病不能济众也。推此以求,「修己以安百姓」,则为病可知。苟以为吾治已足,则便不是圣人。修已安百姓,须有所施为,乃能安人。此则自我所生,学至尧、舜,则自有尧、舜之事。言孝者必言曾子,不可谓曾子之孝已甚。

    「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之也。」「集义」是积义,「所生」如集大成。若累土为山,须是积土乃成山,非是山已成形,乃名为义。一作山,一作土。浩然之气难识,须要认得。当行不慊于心之时,自然有此气象。然亦未尽,须是见「至大」、「至刚」、「以直」之三德,方始见浩然之气。若要见时,且看取地道。坤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方便是刚,大便是大,直便是直。于坤不言刚而言方者,言刚则害于地道,故下一作不。复云:「至柔而动也刚。」以其先言柔而后云刚,无害。大,只是对小而言是大也。刚,只是对柔而言是刚也。直,只是对曲而言是直也。如此,自然不习无不利。坤之六二,只为已是地道,又是二,又是六,地道之精纯者。至如六五便不同。欲得学,且只看取地道。坤虽是学者之事,然亦有圣人之道。干九二是圣人之事,坤六二是学者之事。圣贤之道,其发无二,但至一作只。有深浅大小。

    严成俨恪,非敬之道,但致敬须自此入。

    「止于至善」,「不明乎善」,此言善者,义理之精微,无可得名,且以至善目之。「继之者善」,此言善,却言得轻,但谓继斯道者莫非善也,不可谓恶。

    「舜孳孳为善」,若未接物,如何为善?只是主于敬,便是为善也。以此观之,圣人之道,不是但嘿然无言。一作为。

    颜子择中庸,得善拳拳,中庸如何择?如博学之,又审问之,又明辨之,所以能择中庸也。虽然,学问明辨,亦何所据,乃识中庸?此则存乎致知。致知者,此则在学者自加功也。大凡于道,择之则在乎智,守之则在乎仁,断之则在乎勇。人之于道,只是患在不能守,不能断。

    「必有事焉」,谓必有所事,是敬也。勿正,正之为言轻,勿忘是敬也。正之之甚,遂至于助长。

    编辟整续终自正。和叔未知终自得否?

    墨子之书,未至大有兼爱之意,及孟子之时,其流浸远,乃至若是之差。杨子为我亦是义,墨子兼爱则是仁,惟差之毫厘,缪以千里,直至无父无君,如此之甚。

    世人之学,博闻强识者岂少?其终无有不入禅学者。就其间特立不惑,无如子厚、尧夫,然其说之流,恐未免此敝。

    杨子似出于子张,墨子似出于子夏,其中更有过不及,岂是师、商不学于圣人之门?一本张作夏,夏作张。

    约。敬是。

    与叔、季明以知思闻见为患,某甚喜此论,邂逅却正语及至要处。世之学者,大敝正在此,若得他折难坚叩,方能终其说,直须要明辨。

    康仲一作拯。问:「人之学非愿有差,只为不知不故,遂流于不同,不知如何持守?」先生言:「且未说到持守。持守甚事?须先在致知。致知,尽知也。穷理格物,便是致知。」

    「礼,孰为大?时为大」,亦须随时。当随则随,当治则治。当其时作其事,便是能随时。「随时之义大矣哉!」寻常人言随时,为且和同,只是流徇〔一〕耳,不可谓和,和则已是和于义。故学者患在不能识时,时出之,亦须有溥博渊泉,方能出之。今之人自是与古之人别,其风气使之,至如寿考形貌皆异。古人皆不减百余岁,今岂有此人?观古人形象被冠冕之类,今人岂有此等?故笾豆簠簋,自是不可施于今人,自时不相称,时不同也。时上尽穷得理。孟子言:「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以其时考之则可矣。」他嘿识得此体用,大约是如此,岂可催促得他?尧之于民,匡直辅翼,圣贤于此间,见些功用。举此数端可以常久者,示人。殷因于夏,周因于殷,损益可知。嘿观得者,须知三王之礼与物不必同。自画卦垂衣裳,至周文方备,只为时也。若不是随时,则一圣人出,百事皆做了,后来者没事。又非圣人智虑所不及,只是时不可也。

    只归之一作个。自然,则无可观,更无可玩索。或作赜。

    「云从龙,风从虎」,龙阴物也,出来则湿气烝然自出,如湿物在日中,气亦自出。虽木石之微,感阴气尚亦有气,则龙之兴云不足怪。虎行处则风自生。龙只是兽,茅山华阳洞曾跳出,其状殊可爱,亦有时干处能行,其行步如虎。茅山者则不啮人,北五台者则伤人。又有曾于铁狗庙下穿得一龙卵,后寄于金山寺,龙能壅水上寺门,取卵不得,龙所以知者,许大物亦自灵也。龙以卵生者,亦非神。更一等龙,必须胎生。

    极,无适而不为中。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