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nbsp;除了这个小圈子里的亲密朋友菲利克斯、罗塞尔、埃尔芬格和科勒外，他们只邀请了老舍夫。但他们费了很大工夫才说服他来的，因为在这天，他比任何时候都思念自己的外孙女。虽然他很感动，但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平静，努力不破坏其他人的快乐心情。在这个平安夜里，这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也有很多值得欣赏和羡慕的东西。罗森布施在房间里布置了很多漂亮的东西，还创作了很多诗歌，准备了很多格言，完全超出了他平时的水平。在派发礼物之前这一个小时里，大家过得很充实。

    圣诞树上的灯开始噼噼啪啪地响，然后一盏接一盏地灭掉了。这时，施内茨突然间拿出了一个盒子。在这之前，他一直没给大家透露过自己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这是一台幻灯机，施内茨把很多有趣的影子在一个白屏幕上一个个放了出来。这些都是他们这几年里的经历，每放一张，大家都会哈哈大笑，就连放映者本人也不例外。不用说，他自己的那种带有骑士精神的、可怜的表情也遭到了大家无情的嘲笑。

    大家热情地要求把这些“跳舞的影子”重新放一遍。安杰莉卡偷偷溜了出去，想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看起来很像一位细心的女主人。然后，她走回来邀请大家去就餐。这时，罗森布施大着胆子说，大家真应该在墙上开一扇门，那样的话，大伙儿友好地互相拜访时就不用穿过那条冰冷的走廊了。对于这个无忧无虑的红胡子男人所说的话，安杰莉卡以前可总是要限制的。但现在大家正处于一片忙乱中，所以她就装作没听到他这句鲁莽的话。

    朋友们走进了另外一间房间继续庆祝节日。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很漂亮的桌子，桌子上有着闪闪发光的碟子、盘子和杯子，还摆着花束。一棵高过桌子的细长圣诞树就摆在桌子旁。树上悬挂着很多糖果，这可都是饭后的甜点。读者朋友们，很不幸，我现在不能继续描述桌子上的这些令人愉快的东西了，因为这帮朋友早就不再注意这些了。你们只需知道这是一个快乐的夜晚就行了。一切都很成功，气氛没有过于严肃，大家也没有过于伤感，吃饭的时候也不太吵，大家都很开心。谁都无法抵挡这种快乐时光的吸引力，也都没有伤心地缅怀过去或思考未来。施内茨说了很多带有讽刺意味的俏皮话，罗森布施也毫不疲倦地讲着各种笑话，就连菲利克斯和老舍夫也没有刻意控制感情，跟着大家哈哈地笑个不停。

    除此之外，两位女士做家务的能力也光荣地经受住了考验。安杰莉卡做了一些很简单的菜肴，就连罗塞尔也赞不绝口。朱莉靠着他的将军父亲留下的一个单子，酿造出了盖世无双的潘趣酒[潘趣酒，一种果汁饮料，通常在底部混有葡萄酒或蒸馏酒，酒精度较低，和葡萄酒的度数差不多，由多种原料配制而成。主要是酸、甜味]，显露出了她在这方面的潜在才华。罗森布施站起身，朗读了一首句子很整齐的诗（可惜没有保存下来）。朗读完之后，他提议大家举杯祝福这两位如姐妹一样的女士，祝愿她们身体健康，还说她们这么智慧地管理着一个特别的女性办公室，为他们这些穷人提供日常的必需品。他这么说其实完全表达了大家的心声。

    干杯之后，大家就开始哗哗地鼓掌。然后，他们就开始高谈阔论起来。气氛很轻松，大家很认真、很勇敢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就连两位女士也鼓起勇气，做了精彩的演讲。在演讲过程中，她们犹豫过很多次，脸也红了好多次，才终于成功地完成了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