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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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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其他作品表露出了无限热情;可她很显然控制不住自己对那位美丽女子的嫉妒之心。

    “那位小姐多久坐着让你画一次?”最终,她问道。

    他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容回答说,他是通过记忆刻画的。

    “真的吗?那你简直比魔术师还厉害了。你不仅会刻魂,还会人魂合一。肯定的是,我们知道灵魂在艺术家的神奇作品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或者,你相信吗?教授,”她转身对着她的同伴说,“拉斐尔和提香想象出的他们以前爱人的样子,比其他凡夫俗子想象的要生动传神?”

    教授大赞了一番幻想的力量,伯爵夫人回以一个心不在焉的微笑;因为她又再次更深地陷入对这雕塑的沉思中。

    “她住在这儿吗,我们能看到她吗?”她突然打断教授的滔滔话语,问道。

    “夫人,我想你要见她可能有些麻烦,”詹森干巴巴地回答道,“那位小姐不大与人打交道,我担心——”

    “很好,很好,我明白了,你就是吝啬,舍不得把宝贝给我们看,想把最好的东西私藏起来。不幸的是,我们不会为天才所做之事生气!请将我的赞美带给那位美丽而神秘的原型,告诉她——可是楼上是谁在吹?”

    这时,他们听到罗森布施的笛声,他吹了一阵轻柔的序曲,接着,吹笛人用尽了全身力气和感情吹出了一段气势磅礴的乐章。

    詹森别有深意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接着,他讲述了许多关于罗森布施的事,以引起这位小姐的好奇。临走时,她邀请了那位大师和他的学生。

    “你们一定要来,”她说,“确实,我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尤其是没有你们惯常见到的漂亮女子。可是,我们可以听音乐——你们也喜欢音乐,是吗?还有,你们一定要满意我的招待。我住在旅馆里;流浪的鸟儿,永远没有舒适的巢。可你们改天去莫斯科吧;我在那儿有几幅好的画作和雕像。你们会来吧?这个以后再说。好了,晚上见。这是我的地址,以便你们忘记,一般来说,天才和那些有着漂亮女性朋友的人都会搞忘。再见!”

    她把写着地址的卡片递给詹森,并和他握了手,然后对着菲利克斯热情地鞠了一躬,随即离开了工作室,她的两位朋友也跟着离开了。

    “我们这次捉老鼠又歪打正着了,”当他们听到陌生人上楼的声音时,詹森笑着说,紧接着,楼上的笛声消失了,“每当有人来造访我时,他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吹笛子,为了提醒他们楼上还住着其他人。这一次,我尤其感谢他。依我说,我的耐心和礼貌已经受了严峻的考验。”

    “没错,那位教授的话可真多,”菲利克斯插嘴道,“可是,那位小姐——尽管我知道她的友好并非虚情假意——可那仍然是一场男女间的游戏,没有人会不感兴趣。”

    “可真是一场迷人的游戏啊!”詹森叫道,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我宁愿是最愚笨的爱斯基摩人或者霍屯督人站在我的作品面前,而不是这些文化程度高的、做作的艺术爱好者之一,他们渴望感情——在每件事中寻找他们自身的满足,她们就希望男人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没有什么能让他们肃然起敬,因而变得沉默,更别说让他们忘却自我。就像他们在生物种群中关注着自己,只要能提高他们自身的重要性就够了,所以,一切艺术作品都是为他们而存在,只要他们能以此建立深爱的自我。就是这个女子,她之前就来拜访过我,那是很久以前了,当时我对她很没礼貌,我希望永远摆脱她。可就连粗鲁都能使那些厚脸皮的女子兴奋,就像某人吃了太多糖糕又来吃黑面包时的味觉一样。事实上,她多少还是喜欢雕刻的,就像喜欢其他事物一样;除此之外,也许她是对研究那个裸体感兴趣。她来到慕尼黑是为了寻找新奇的事物——试着为新的音乐学校寻找皈依者。”

    “我情不自禁在想,你这样对她不公平。事实明摆着,她尊重你,即便是因暗自恐惧都表明你吸引着她。对于那些女人,我就喜欢一点;她们被任何代表力量的事物所吸引,她们能够产生一些新的东西。”

    “没错,”詹森笑了,“直到这种力量耻辱地成为她们疲惫小脚的踏脚凳;然后它就会被扔在一边。不,我亲爱的朋友,这些扫把星之所以不再更加特别,只是因为它们不停地在尾巴上增加东西;我敢打赌,即便是我们无害的妙龄少女都不能认为她们的自身防护力量微不足道。且让她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么现在你是怎么了?你盯着那个俄国人的邀请卡片,就好像你的知觉被西伯利亚秘密地带走了!”

    “没什么,”菲利克斯结结巴巴地说,一边又将卡片放下了。他已经看过了上面的旅馆名字,那碰巧是艾琳所住的那家,“‘伯爵夫人纳利达——’我向你保证我之前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你今晚会去吗?”

    “也许吧,除非有什么事耽搁了。如今我与这类人混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冷漠的人,因为——”

    他犹豫了片刻。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瞟了那塑像一眼。接着,他顿了一下,说:

    “听好了:自打我们上次见面时,一切就发生了。你没注意到我有什么变化吗?我想我一定年轻了十岁。”

    菲利克斯费解地看着他。

    “听你这么说,没有人比我更快乐了,老代达罗斯。既然我们已经说到这儿了,这令我有些沮丧——我必须说出来——我发现自我十年前离开以后,我的朋友就判若两人了。我总认为是我的错,让你变得这么沉默寡言,让你离我如此疏远。只要你能回到从前那个伙伴——可我能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吗?”

    “还没有,”雕刻家回答说,他抓着菲利克斯伸过来的手,激动地紧紧握着,“我还没经过允许,可这个秘密已在我胸前燃烧。可是你要相信我的话,我亲爱的朋友,一切就快好了。我跟你说,奇迹还会发生;枯木亦能逢春,它还能再次长出鲜嫩的枝芽和洁白的花蕾。冬天有点儿长,难怪,就连你也会感到寒冷。”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他们听到门外传来战争画家的声音,他急切地等着詹森去开门。

    詹森抽开门闩,他厌恶地将那位美学教授关在门外,让罗森布施进门来。

    “天啊!”他对着他的朋友叫道,“你们都对这天赐的家伙说了什么呀?她也是自己进来的吗?她可是女中之神!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敲中人头上的钉子,能套出灵魂深处的秘密,以至于你只能张着嘴,竖起耳朵,还要不住地点头肯定!我的吕岑战役中一个马蹄印也没有,而对于这次战争,她并不了解;倘若她要在慕尼黑待得更久一些,她说会经常来拜访我,以便能看我工作。她说,我走上了一条唯一真实的道路;艺术就是行动,是激情,是刺激——是一场生死之战,还说了诸如此类的话,事实上好像是从我嘴里夺来的话。她是一个魔鬼般机智的女子,还有她的旅伴,也似乎对于艺术有着一流的判断力。你们肯定也被邀请去了今晚的音乐聚会吧。她希望我带着笛子去;可我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不会在这些塞米勒米斯面前暴露我自己。你们在笑什么?”

    “我们只是在笑在这位朋友艺术水平飞速进步,竟能发现它适合什么场合。就在这楼下,她还说,真正的艺术是安息。一楼之差,和看一眼吕岑战役就引发了对于同一个问题的不同想法,而在她看来艺术只不过是骚动与激情。你可引发了一场快速的转变,罗森布施。要是她永远都这么迅速就好了!”

    就那么一次,那名战争画家没有注意到事件的幽默。

    “都是一样,”他说,“我恶魔般地希望再次结识。为什么一个有天赋的女人不能是多方面的呢?所以,今晚八点,我会给你打电话,男爵。真遗憾,这时我该刮掉我的胡子,并且修剪我的头发!我该更喜欢之前浪漫的发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打着非利士人的幌子。然而,如果精神是唯一未修剪过的、自由的东西——那么,无论什么情况下,我的天鹅绒夹克都会一路与我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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