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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何谓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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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无论是“严肃”的还是流行的,与之相比,浪漫主义和自然主义都是那样的纯净、文明以及绝对地理性:这个流派就是恐怖故事。这一流派在现代的鼻祖是埃德加·爱伦·坡[21];它的雏形或者说纯粹的美学表现则源自于鲍里斯·卡洛夫[22]的电影。

    流行文学在这一流派中更加张扬一些,主要以物质的畸形来表现恐惧。“严肃”文学则试图表现心里的恐惧,于是越发地远离人性;这恰恰显现了文学对于堕落的狂热崇拜。

    无论是哪一种恐怖故事都表现某一情感的形而上学投影;这些恐怖都是盲目、纯粹、原始的。沉浸在这种恐怖当中的人一般都会将自己恐惧的东西融入创作中,以寻找暂时的解脱————例如野蛮人会把敌对部落的人塑成人像,就仿佛征服了它们。严格来讲,这不是形而上学的投影,而是完全心理学的;作家在这样的作品中并没有表现他们的人生观;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探讨人生;他们其实在说的是他们感觉人生好像充满了诸如狼人、吸血鬼和弗兰肯斯坦一样的大怪物。就这一动机而言,这一类作品就更多地属于精神病理学而不是美学。

    以史为鉴,浪漫主义和自然主义都无法在哲学的大崩溃中幸存。诸位当然可以找到一些反例,但是我讨论的是这两个流派作为广泛、动态、创造性的运动时的情形。由于艺术是哲学的表达和产物,艺术会第一时间折射出文化根基的空洞,也会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这极大地影响了浪漫主义,加速了它的没落和崩溃。这也极大地影响了自然主义,但是影响的方式不同,其破坏远没有在浪漫主义的领域那么迅速。

    彻底砸毁了浪漫主义牌匾的暴徒就是利他主义。

    由于浪漫主义的核心特征是对价值观的投影,尤其是对道德价值观的投影,利他主义在浪漫主义文学发展之初就开始在其中作祟。利他主义(除非在自我牺牲的前提下)无法实践,因此也就不能用具有说服力的方式以人的现实生活来投影和表现。将利他主义作为价值观和美德的标准的话,不可能勾勒出一个理想的人————那种“可能成为也应当成为”的人。浪漫主义发展史上贯穿始终的巨大遗憾就是没能展现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人物,即一个道德典范。

    人们无不赞美的其实是维克多·雨果笔下人物的抽象意图————作者对人性高屋建瓴的观点————而不是他们实际的刻画。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者也从未成功地投影出一个理想的人,或者其他任何具有说服力的正派角色。《悲惨世界》中关于冉·阿让的大部分内容从始至终都是抽象的,没有整合进人物当中,尽管作者尽他所能地洞察相当深奥的心理学内涵。同一部小说中,马吕斯,据传可能是雨果的自传式人物,他的人物形象完全是依靠作者的叙述,而不是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从刻画的角度来看,马吕斯不是一个人,而是被社会的紧身衣束缚住的一个影子。雨果的小说中被刻画得淋漓尽致的人物,以及最有趣的人物都是有些反派的形象(他本善的人生观使得他无法塑造出一个十足的反派):《悲惨世界》中的沙维、《笑面人》中的约夏娜、《巴黎圣母院》中的克洛德·孚罗洛。

    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人生观和雨果的截然不同)作为一位有独到观点的伦理学者,对价值观的强烈渴求只有通过无情鞭笞他塑造的反面人物才能够抒发;他的反派形象所具有的心理学深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他在创造正面的道德范例的方面几乎一无是处;他在这方面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例如《卡拉玛佐夫兄弟》中的阿廖沙)。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群魔》一书的最初想法中关键性地提到他的本意是将斯塔夫罗金塑造成一个理想的人————兼备俄罗斯文化、基督教教义和利他主义理想的人。但是当他的想法一步步成熟,这一意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艺术逻辑的必然演绎中逐渐地偏离了上述方向。最终的结果就是小说中斯塔夫罗金成了最邪恶的角色。

    显克微支的作品《君往何方》中,作者塑造的最生动、最多彩的人物,也是小说中的主线人物,是佩特罗尼乌斯,罗马帝国衰落的象征————而维尼奇乌斯,也就是作者塑造的正派形象,象征着基督教的兴起,却沦为一个相当无力的角色。

    这一现象————令人着迷的反派角色、丰富多彩的流氓地痞把故事从形象苍白的正面人物手中夺过来————在浪漫主义文学的历史中屡见不鲜,无论是严肃的还是流行的,贯穿着顶级的作品和最草根的作品。就好像在人类普遍采纳的利他主义准则的死壳之下,总有阴燃着邪恶的火,它跳跃着、燃烧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突然爆发;然而这自信之火却不能施加于正派人物的身上,于是它就通过“反派”的某种负罪和愧疚侧面流露出来。

    浪漫主义的最高目的————投影道德价值观————无论是在何种理性或非理性道德准则的指引下都十分困难,而且在文学史上,只有最高档次的浪漫主义者才有能力尝试这样做。加之以利他主义为代表的非理性准则又给这项工作增加了难度,大部分浪漫主义作家只好敬而远之————这就导致他们的作品中刻画的成分十分匮乏。而且,把利他主义应用于现实和人的实际存在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多浪漫主义作家用历史来逃避这一矛盾,例如他们把故事设定在很久的过去(比如中世纪)。正因如此,对行为的重视,对人性的漠视,以及动机的匮乏,都使得浪漫主义一步步与现实脱节————直到浪漫主义的残余最终演变为一个肤浅的、毫无意义的、“不严肃”的学派,彻底和人的存在失去了联系。

    自然主义由于各种原因也经历了类似的瓦解。

    尽管自然主义是19世纪的产物,它在现代历史中可以追溯到的鼻祖是莎士比亚。莎士比亚的作品中基本的假设就是人类不具有意志,人的命运是由天生的“悲剧性缺陷”决定的。但是即便是跟随着这一错误假设,莎士比亚依然是从形而上学入手的,并未使用纪实的方式。他的人物并不是来源于“现实生活”,他们不是我们看到的实体或者统计学求平均之后复制到文学作品中的:他们是宿命论者认为在人的本性中代代相传的包罗万象的抽象人格特征:野心、唯利是图、嫉妒、贪婪,等等。

    很多著名的自然主义者都试图延续莎士比亚的抽象方式,即通过形而上学表达他们对人性的观点(例如巴尔扎克和托尔斯泰)。但是以埃米尔·左拉为首的众多自然主义者,如同反对价值观一样反对形而上学,于是开发了纪实的写作方法:记录人肉眼观察到的实体。

    宿命论自身的矛盾在其发展之初就显露了出来。一个人假若不承认意志的假设,不承认小说故事的某些元素(某些抽象)是对他有益的,不承认他会发现、学习并沉思某种价值观,不承认读小说会影响他自己,就当然不会读小说。如果他完完全全接受宿命论的假设————如果他相信小说故事中的人物都是活在别的星系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他的人生,因为他们和他自己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一定还没有读完第一章就会合上书本。

    那就更不必提写作。然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整个自然主义运动又都是建立在意志上的,只是将意志作为一个没有定义的、潜意识的“脱节概念”[23]。大部分自然主义者选取“社会”作为人的宿命的决定者,于是他们成为社会改革家,提倡社会变革。他们指出人无意志,社会有一定意志。托尔斯泰就一直宣扬人应该无条件屈从于社会的力量。在严肃文学中最邪恶的书《安娜·卡列尼娜》中,他抨击了人对幸福的渴望,呼吁人们都应与社会和谐统一。

    无论他们的理论要求他们多么局限于实体,自然主义的作家依然需要发挥他们的抽象能力:要想创作“现实生活”的人物,他们就需要选取他们认为重要的特征,把他们从琐碎的、随机的特征中分离出来。因此他们不得不用统计数据来代替价值观作为选择的标准:也就是说他们认为人类在统计学上普遍的特征就一定是有形而上学重要性的,一定代表了人类的本性;而那些稀罕少见抑或凤毛麟角的特点,就没有形而上学重要性,不能代表人类的本性。(参见第七章。)

    一开始,自然主义者反对情节,甚至反对故事,关注刻画的元素————心理学感知是他们能够提供的最佳的价值观。然而随着统计学方法的不断成熟,这一价值观也逐渐萎缩:刻画被面面俱到的记录所取代,被鸡毛蒜皮的罗列所湮没,消失在公寓里的家什清单、服装清单和食品清单里。自然主义失去了莎士比亚或者托尔斯泰所努力达到的统一性,从形而上学的层次坠落到了就事论事的层次,眼界变得越来越窄,只能看到表面现象————直到自然主义的残余最终演变为一个肤浅的、毫无意义的、“不严肃的”学派,彻底和人的存在失去了联系。

    诸多因素都决定了自然主义比浪漫主义存在的时间要久一些,虽然并没有久太多。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自然主义的标准要宽松许多。一个三流自然主义者依然可以写出一些感知性的观察;但是一个三流浪漫主义者则必然让读者不知所云。

    浪漫主义要求作家必须掌握小说的关键元素:也就是讲故事的能力————这就需要三种核心素质:真实感、想象力和戏剧性。这三者(其实还有更多)都会体现在情节与主题和刻画的整合之中。自然主义放弃了这些素质,只要求刻画,要求一个作家尽可能地用最无中心的叙述、最“无计划”(即无目的)的事件走向(如果还有任何事件可言的话)刻画。

    浪漫主义作品的价值观需要由它们的作者创造;他不是按照任何人意愿创作的(因为他处在人类的高度上),他依靠现实的形而上学本质,依靠他自己的价值观。自然主义作品的价值观取决于特定的作家复制的人物所具有的人格、偏好和行为————他的水平就在于他对于他所复制形象的忠诚度。

    浪漫主义小说的价值观体现在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自然主义小说的价值观体现在这些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如果浪漫主义者的祖师爷或者代表人物是中世纪在乡间游荡的行吟诗人,启发人们抬头去看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生活之上存在的无限可能的话————自然主义者的代表就是家长里短的闲聊(一位当代的自然主义者对这一点已经不打自招了)。

    (最近)自然主义对艺术领域的席卷体现了少见多怪的道理;珍贵的石头要比普通的矿石吸引更多希望不劳而获的淘金者。浪漫主义的关键要素————情节,在被抄袭之后略加修改就可以欺骗读者,尽管它在拙劣手艺的雕琢下已经失去了它灿烂夺目的价值观。浪漫主义最早先的情节以各种变化形式被不停地借用,每一次复制就会失去许多色彩和内涵。

    你可以将亚历山大·仲马的杰出剧目《茶花女》的戏剧结构与讲述妓女被夹在她的真爱和她的过去之间的不可胜数的故事————上至尤金·奥尼尔[24]的《安娜·克丽丝蒂》,下至好莱坞的诸多剧目(其实我想说的是下至尤金·奥尼尔,上至好莱坞)————相比较。浪漫主义的美学寄生虫毁掉了浪漫主义,把它的别具一格变成了陈词滥调。但是这些都不能掩盖原作者的成就;如果非要议论二者间的联系的话,那么这些恰恰说明了原作者的伟大。

    自然主义却没有给那些抄袭者留有同样的空子。自然主义的关键要素————对于某一事件、某一地点的“生活片段”的表现————没有办法直接抄袭。作家无法抄袭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所展现的1812年的俄国。他需要自己动脑,至少需要用他自己的观察来展现与他同一时空的人。虽然有些自相矛盾,但是自然主义在最低的层面上依然留存了一些创意空间,而这一点是浪漫主义不具备的。这样来看,自然主义对于那些希望能够在文学领域小有名气的作家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自然主义这里依然有很多抄袭者(他们没有在浪漫主义者中那么明显),还有许多自以为是的庸才,尤其是在欧洲。(例如,罗曼·罗兰[25]看起来是自然主义者中焕发着浪漫气息的一位,其实可以被划入那些低俗小报式的浪漫主义者。)但是在自然主义的顶端,也有许多文采斐然的作家,尤其是在美洲。辛克莱·刘易斯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他的小说展现出十分开门见山的批判智慧。当代依然秉承自然主义的作家中最优秀的是约翰·欧汉拉,他结合了多愁善感的大智和斯斯文文的大雅。

    就像19世纪孕育了天真纯净、乐观本善的伟大浪漫主义者一样,20世纪也孕育了优秀的自然主义者。前者是以个体为导向的;后者则是以社会为导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标志着浪漫主义黄金时代的结束,也加速了个人主义的幻灭。(埃德蒙·罗斯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流感大流行中病逝也许正是一个悲剧的象征。)第二次世界大战宣告了集体主义的破产,彻底破碎了建立一个“本善”的福利国家的渺茫愿景。接连爆发的两次世界大战用存在的方式昭示着它们在文学中的后果会具有何种心理学影响:人类没有哲学就不能生存,更不能写作。

    在如今文学庸庸碌碌的蹒跚中,真的很难分辨哪一种更糟糕一些:一部用恋母情结解释偷牛贼行为的西部小说,或者让血腥、厌世、“现实主义”的恐怖扑面而来,以说明爱是一切的良药。

    除了屈指可数的例外,如今已经没有真正的文学(和真正的艺术)了————更没有广泛的文学运动或是重大的文化影响。剩下的只有迷失方向的抄袭者,而他们能够抄袭的资源也几近干涸————还有那些只会吹牛不会写作的写手,他们所谓的声名只是昙花一现,每一次文化的崩溃都会诞生这样一类人。

    浪漫主义的一些残余在流行媒体中还依稀可见————但是它们的形式已经面目全非,甚至方向都与浪漫主义本来的方向相悖。

    这些浪漫主义残余所蕴含的意义(无论它们的作者是否)可以象征性地用几年前的一个短篇电视剧系列[26]文《迷离境界》来代表。在另一个维度的某个未知世界,医生和社会科学家们一个个都穿着白大褂,心事重重地研究着一个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女孩。许多人都躲着她,认为她是个疯子,是个不可能融入社会过上正常生活的怪胎。于是她要求科学家帮助她,但是所有整容手术都收效甚微————而现在科学家们在为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准备着:又一次整容手术;如果手术失败了,她将永世如怪兽一般。科学家们纷纷用悲哀的语气说着这个女孩是多么需要成为一个正常人,需要归属,需要爱,等等。我们在片子中看不到人物的形象,但是我们能够听到在这最后一次手术的过程中,身影暗淡的医生们语气都是紧张、不祥、怪异的,而且毫无生气。医生们最后宣布,手术失败了,他们的同情显得有些虚伪,他们说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同样畸形的男孩,只有他才愿意一直陪伴着这个怪兽一样的姑娘。紧接着,镜头第一次切到了女孩的脸上:病床上的她安详地枕在枕头上,她的容貌有着沉鱼落雁的美。镜头又移到医生的脸上:那一排医生全都面目狰狞,他们的脸都不是人的容貌,而是扭曲的、畸形的猪脸,但是也只有猪鼻子还可以辨识清楚。这时画面渐渐淡出。

    浪漫主义的最后残余一直都妄自菲薄地匍匐在文化的边缘,一直以差强人意的整容手术之后的形态示人。

    由于要迎合那些猪鼻子的堕落,如今的浪漫主义一直在逃避,不是在历史中逃避,而是在超自然中逃避————公然抛弃了现实和我们生活的世界。他们所描述的那些激动人心的、戏剧性的、不同寻常的一切————根据他们的创作理念————都是不存在的;不要太认真,我们只是写点白日梦而已。

    罗德·塞林,最具天赋的剧作家之一,一开始是一位自然主义者,他把许多争议性的纪实事件写进作品,完全客观地展示各方观点,避免个人的价值判断,细致入微地剖析小人物————当然,他笔下的人物跟常人不同的一点在于,他们在对话中都出口成章,字字句句都经得起推敲,而“现实生活”中的人不会这样对话,虽然他们应该这样对话。很明显是由于他希望给他想象力和戏剧性留有更大的空间,罗德·塞林投靠了浪漫主义————但是他在《迷离境界》中把他的故事设在了另一个维度。

    埃拉·雷文[27]的处女作(《死亡之物》)就具有相当高的水准,他最近又发表了《罗斯玛丽的婴儿》,这部作品得以逾越中世纪的物质标签,直击那个时代的内核,(十分严肃地)把巫术放在现代社会的环境中来描写;原版的无沾怀胎[28]故事,由于跟上帝相关,在当今的学术界可能被认为只是一个宗教派别的信仰而已,雷文的这部小说则围绕着魔鬼主导的无沾怀胎的故事。

    弗雷德里克·布朗[29]是一位思维独特的作家,他曾经实践过许多把科幻小说转化为关于自然或者超自然阴谋故事的点子;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写作了。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30],最后一位努力维持自己电影的高度和深度的制片人,由于对崩坏和恐怖的过分强调,也背离了浪漫主义。

    这就是在当今的情况下,那些具有非同寻常想象力的人表达他们追求生活乐趣的方式。浪漫主义————为抗争原始的罪恶而生,作为自信的奔涌洪流————最后却只能在蹒跚的后人的指尖淌过,这些后人的手无不握着已经屈服于罪恶的笔。

    我不是想暗示这种屈服是有意识的怯懦。我不这样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的了,没必要夸大其词。

    上述的就是如今的美学界。但是只要人类存在,对艺术的需求就会存在,因为这一需求的形而上学基础扎根于意识的本质————它一定能挺过这段非理性君临天下、为所欲为、人们只能创作出低俗的艺术碎片来满足艺术需求的时期。

    社会就像个人一样:灾难可以从潜意识中降临,但是解药却不能来自于潜意识。无论是对于社会还是个人,都只有知识可以创造出解药,也就是只有意识充分理解的、外显的哲学才能充当解药。

    哲学的复兴何时到来,我无可奉告。任何一个人都只能找到一条道路,但是却无法定义这条路的长度。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西方文化的方方面面都需要全新的伦理法则————理性的伦理法则————才有可能带来哲学的复兴。也正因如此,艺术比任何一个其他方面都需要新的法则。

    在理性和哲学的复兴之后,文学会成为第一个涅槃的凤凰。然后有了理性价值观的武装,明晰了自己的本质,充满了对自身无上的重要性的自信,浪漫主义终有它腾飞的一天。

    1969年5——7月

    [1] 18世纪到19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很大程度上为黑格尔的哲学奠定了基础。————译者注

    [2] 德国哲学家,唯意志主义和生命哲学学派的创始人。————译者注

    [3] 客观主义哲学的原则之一,即当某物具有许多与其他事物区别开的特征时,其他特征所基于的特征为基本特征。————译者注

    [4] 波兰作家,1905年获诺贝尔文学奖。————译者注

    [5] 19世纪美国小说家。————译者注

    [6] 18世纪德国著名诗人和剧作家,德国启蒙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发起了“狂飙突进运动”。————译者注

    [7] 法国剧作家,活跃于19世纪末期,一生创作了七部风格各异的歌剧。————译者注

    [8] 英国诗人,小说家。————译者注

    [9] 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作家。————译者注

    [10] 英国著名小说家,他创造的“外星人”、“反乌托邦”等题材成为科幻小说界无法超越的永恒经典。————译者注

    [11] 法国小说家,科幻小说的开创者之一。————译者注

    [12]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代表作《唐璜》家喻户晓。————译者注

    [13] 美国小说家,一生写作了三百多部短篇小说。————译者注

    [14] 西部小说指以19世纪后半叶前后发生在美国西部的故事为题材的小说。————译者注

    [15] 英国作家,创作了著名的詹姆斯·邦德系列。————译者注

    [16] 美国作家,以间谍小说著称,他的迈特·海姆小说系列从1960年首次发表开始,三十年经久不衰。————译者注

    [17] 20世纪美国女作家,获1925年获普利策小说奖。————译者注

    [18] 美国小说家,她一生创作了多部十分畅销的小说,并且很多都被搬上银幕。————译者注

    [19] 美国作家,代表了南部得克萨斯的写作风格。————译者注

    [20] 20世纪20年代末期兴起于美国,其中描写的侦探大多在黑暗的社会环境中挺身而出,伸张正义;故事一般情节紧凑,文字简洁。————译者注

    [21] 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关键人物。————译者注

    [22] 英国恐怖片演员,其塑造的最经典的角色是弗兰肯斯坦的怪物。————译者注

    [23] 脱节概念是安·兰德自创的哲学术语,指那些作为其他概念的基础,却反而被否认的概念。例如,如果某学派否认物质,却提倡运动是一切的本源,则其实是没有意识到物质才是运动的基础,在物质的领域形成了一个“脱节概念”。————译者注

    [24] 美国表现主义文学家,193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译者注

    [25] 法国著名作家,191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译者注

    [26] 这个系列电视剧1959年至1964年在美国连播一百五十多集,也登陆了英、法、德等国家,收获许多好评。《迷离境界》是该系列的一个短剧,中文也译为《阴阳魔界》。————译者注

    [27] 美国作家。————译者注

    [28] 指圣母还是处女却生育了耶稣,这是基督教的一大争议之处。————译者注

    [29] 科幻小说作家。————译者注

    [30] 好莱坞电影艺术大师。————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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