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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俄理维寄裴奈尔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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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宝,而尤其如果那些首饰是赝品。

    他能很巧妙地运用人物,意象,见解,换句话说,他对一切都能利用。他说生活中最高的艺术并非享受而是如何去善用。

    我已写成一点诗,但因自己并不满意,所以不预备寄给你。

    再见,老裴。到今年十月时,你可以发现我也变了。每天我都增加一点自信。知道你在瑞士生活,使我很觉愉快,但你看,我自己丝毫用不着羡慕你。

    俄理维

    裴奈尔把这信递给爱德华看,但爱德华绝不显露这信对他所引起的骚动的情感。俄理维对罗培耳的种种恭维令他生气,最后引起他对罗培耳的怀恨。他自己的名字在这信中一字不提,俄理维似乎已把他忘了,这尤其使他暗自伤心。他竭力想辨认信后用浓墨涂抹掉的三行附笔,但终无结果。原文是:

    “告诉我舅父说我时时想念他;我不能原谅他把我丢下,而这致命的创伤永远存留在我的心头。”

    这一封在愤慨中所写的耀武扬威的信,唯一衷心的吐露也就是附笔中的几句,但俄理维用墨涂去了。

    爱德华一言不发把这封难堪的信交还裴奈尔;裴奈尔也一言不发把信接回手中。我已说过他们两人间不常说话,尤其当两人单独相对时,每每重压着某种奇特而难以言喻的拘束。(我不爱用“难以言喻”这四个字,因一时想不起适当的,故暂代用。)但当晚两人回卧室后正拟就寝,裴奈尔用了很大的勇气,终于哽着喉问道:

    “萝拉有没有把杜维哀寄她的信拿给您看?”

    爱德华一面上床一面回答说:“我早相信杜维哀不会拒绝。他这人很不错。也许嫌懦弱一点,但很不错总是事实。我相信将来他一定会溺爱这孩子,而这小东西也一定要比他自己所生的来得更为结实,因为我看他自己并不太强壮。”

    裴奈尔太喜欢萝拉,这使他对爱德华的这套风凉话不能不感到惊异,可是他并不表示出来。

    爱德华把灯吹灭,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这事除了绝望简直一无办法,如今这样结束倒是最适宜不过的。人谁无错误?重要的是事后不一味坚持……”

    “当然!”裴奈尔回答这话为的避免再作讨论。

    “但是裴奈尔,我不能不向你直说:我怕我们相处也多少是……”

    “一种错误?”

    “是的,虽然我很真心待您,但几天来我常想到我们中间恐怕是生来不容易合作的,而觉得……(他踌疑片刻,思索适切的字)继续与我相处倒反使您迷途。”

    爱德华不把这话说出以前,裴奈尔原是同一想法;但要使裴奈尔否认,也就没有比这话最为适宜。爱与人背道而驰的性格使他立刻起来抗议:

    “您对我还不太认识,而我对自己也不够认识。您并不曾给我一个试验的机会,如果您对我并没有特别过意不去的地方,可否让我再等待一些时候?我承认我们的性格很不同,但我觉得唯其如此,对您对我也许都更能有点益处。我相信如果我能帮您忙,那多半就由于我们相异之处,由于我所能贡献给您的一点新的东西。如果我有失误的地方,请您尽管告诉我,我决不是爱诉苦或是喜回骂的那种人。但,这儿我对您有一个提议,也许这有点傻气……如果我不误解的话,小波利似乎有进浮台尔—雅善斯学校的意思。莎弗洛尼斯加不是曾向您表示她怕小波利在那儿会感到人地两疏吗?如果由萝拉介绍,我是否在那儿能有希望得到一个监堂之类的位置?我需要谋生。服务方面,我并不计报酬,能供给我膳宿就行……莎弗洛尼斯加对我颇表信任,而波利和我也很能相处。我可以保护他,帮助他,做他的老师,做他的朋友。而其间我仍可以为您工作,随时都愿为您效劳。您说您以为怎么样?”

    为表示郑重起见,他又加上说:

    “我对这事已有过两天的考虑。”

    但这话并不可靠。如果这美丽的计划不是即口而出,他早该事前就告诉过萝拉。可靠的,而他并没有说的是:自从他最初不经意间窃读爱德华日记以及日后与萝拉相识以来,他不时想及那个浮台尔学校。他希望结识俄理维的朋友阿曼,虽然这人俄理维从不曾向他提起过。而他更希望认识萝拉的妹妹莎拉;但这只是他私心的好奇,为萝拉起见,他连对自己也不敢承认。

    爱德华一言不发;虽然他赞同裴奈尔向他提出的计划,而如果这计划能使裴奈尔得到一个歇身之所,他自己并不坚持把他留在身边。裴奈尔也把蜡烛吹灭,又接着说:

    “您别以为我全不理解您的书以及您所设想的冲突,即是无情的现实与……”

    爱德华插言道:“我并非设想,事实就在那儿。”

    “正是这话,所以我替您带回一些事实,给您作为斗争的资料,岂不是最合适的吗?我可以替您留意。”

    爱德华怀疑是否裴奈尔的话中暗带讽示。实际是他自己感到有点受辱,因为裴奈尔太能说话。爱德华终于说道:

    “我们再作考虑吧!”

    经过很长的时刻,裴奈尔仍无法入眠。俄理维的信使他困恼。最后实在忍不住,而他听到爱德华也还在床上来回翻覆,他就轻声问道:

    “如果您也没有睡熟,我还想再问您……您对巴萨房伯爵作何感想?”

    “您自己就能设想,”爱德华说,一忽儿以后,仍又反问:“您呢?”

    “我吗?”裴奈尔愤然说,“我想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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