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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伯君书三十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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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之隔,寄信且须贴四分钱,今趁尚可贴一分时赶寄此信。闻润民公亦随行,舍侄丰三与之同年,似颇惜别,曾劝不佞亦移家清华也。匆匆。

    岂,十月三十日雨夜。(十九年)

    二〇

    平伯兄:

    印了这么一种信纸,奉送一匣,乞察收。此像在会稽妙相寺,为南朝少见的石像之一,又曾手拓其铭,故制此以存纪念,亦并略有乡曲之见焉,可一笑。匆匆。

    十一月二十一日,作人。(十九年)

    二一

    平伯兄:

    在九爷府门外一面,匆匆不及谈为怅。假中想在园,极思觅便往访,届时当先函告。久自以为至人,乃近来亦偶有所梦,便记两则送上,殊乏吊诡之趣,非梦之上乘也。

    十二月廿夜,难明。

    十九年十二月某日梦,大约七八岁,不知因何事不惬意而大哭,大人都不理,因思如哭得更厉害当必有人理我,乃益大声哭,则惊醒矣。

    十二月十九日梦,行路见一丐裸体而长一尾如狗,随行强乞,甚厌之,叱之不去,乃呼警察而无应者,有尾之丐则大声为代叫警察,不觉大狼狈而醒。

    二二

    平伯兄:

    前寄一函至园,想已达览。久不见绍原,又未得来信,于昨日便道去一访,云卧病未晤,不知系何病,独卧旅邸,颇觉可念。兄在城时不知有暇能去一访问否?并乞去后以其近状见示为感。匆匆即颂雪佳。

    二月八日,作人。(二十年)

    二三

    平伯兄:

    手书读悉。厂甸没有买到什么书,虽然去过三次,只得一部万历三年刻《颜氏家训》,尚觉得喜欢耳。废公来笺附去,他要托写字而无纸来,恐又要请你乐输了。近日因少受寒,遂偷懒不上课,大约明天或须上红楼去了。今午往访绍原于大兴,气色颇好。匆匆。

    作人,三月四日申刻。(二十年)

    二四

    平伯兄:

    得废公来信,内附二诗,嘱转呈,特为送上。该公似文思诗思均佳,岂亦地灵人杰也欤?天气渐暖,虽不放假,亦可喜也。匆匆。

    三月十三夜,作人。(二十年)

    二五

    平伯兄:

    手札诵悉,已转达兼公矣。预料当又往园,故寄此信出城。不佞老在城圈中而亦尚未去看厂甸,实在没有什么事,今日亦只在看《聪训斋语》耳。《莫须有先生传》序居然于壬申元旦写了,真是如释重负也。匆匆。

    二月八日,尊。(二十一年)

    二六

    平伯兄:

    手札诵悉。兄发明“移岸就船”之法,固然大妙,唯不佞亦同时发明妙法,此已不成问题矣。所谓妙法惟何?其实即序文第一节所说之不必切题说是也。准此,尊文该两篇即使在“但恨多谬误集”中亦并无妨碍,我仍旧可以说我的话,因为反正序文不必要说集中文章而且亦以能不说为贵也。下星期二仍不能相见,故已决心将废公寄存之一联交北大收发组径送到老君堂去矣。近日从杭州买到一部《帝京景物略钞》,系会稽陶筠厂及申手抄本,计时在清康熙廿九年,以乡曲之见看之甚可喜也。匆匆。

    作人,三月二十九日下舂。(二十一年)

    二七

    平伯兄:

    光阴荏苒,我辈的蒙难纪念又快到了。将如何作此纪念乎,晚间在敝庵,抑中午到别处去吃饭乎,均可也,但未定。容共筹商之,礼拜二上午课余,伫候明教。匆匆。

    作人,四月十一日。(二十一年)

    附注,十八年四月十九日在旧女子学院被围,有记在《永日集》中。

    二八

    平伯兄:

    昨下午北院叶公过访,谈及索稿,词连足下,未知有劳山的文章可以给予者欤?不佞只送去一条“穷袴”而已,虽然也想多送一点,无奈材料缺乏,别无可做,久想写一小文以猫为主题,亦终于未着笔也。计算今日兄当在古槐书屋,故寄此信,可省下三分也。

    又见《中学生》上吾家予同讲演,以不佞为文学上之一派,鄙见殊不以为然,但此尚可以说见仁见智,唯云不佞尚保持五四前后的风度,则大误矣。一个人的生活态度时时有变动,安能保持十三四年之久乎?不佞自审近来思想益销沉耳,岂尚有五四时浮躁凌厉之气乎。吾家系史学家,奈何并此浅显之事而不能明了欤。

    知堂,十一月十三日。(二十一年)

    二九

    平伯兄:

    今日往红楼得留书,诵悉一一。尊稿既已付印,敝序不得不赶做了,好在序最后印,有如尊谕,大约尚来得及,做不出时烦烦难难,做得出时容容易易,故说不定一二日中即能诌成也。星期五上午八至十一在红楼有课,下午照例在庵,如承光临甚所欢迎。《东方》与《新中华》竞出新年号,都来拉稿,明知可以赚一点小酒钱,而无如心手均落伍,殊无此雅兴,大有不能奉命之罪,现在所想写者除尊序外只有《越谚》的新序,因其板(光绪初年所刻)为陈君找到,拟修补重印也。此外还想写一篇关于猫的小文,搁在心上已久,尚未能下笔,实因还未想熟(有如煮熟)也。

    知堂,十一月十五日。(二十一年)

    三〇

    平伯兄:

    承示中主词讲义,甚感意趣,大有匡君说诗之妙,(如此说法,好像是曾经亲听他讲过的样子!)但是又远引古人为例,得弗如前此之引陶颜耶。今日偶检《看云集》,见有几句成语可用,因抄了寄给《东方》,作为梦的答案,可以免曳白之羞,分数则大约至多也是五分而已。采薪之忧至今始少减,大略在下星期即可外出,至于今明两天则仍蛰居也。病中又还了一件文债,即新印《越谚》跋文。此后拟专事翻译,虽胸中尚有一“猫”,盖非至一九三三年未必下笔矣。匆匆。

    知堂,十二月一日下午。(二十一年)

    三一

    白萍道兄:

    星期二到红楼得见留函,甚欣慰。知摩顶,更是同志矣,何幸如之。主任处确曾助言,望道兄先还此嘴债,敝衲思稍躲懒,能迟一天好一天也。欠序债至今日始得还清,以后才是自己的手,日内极想动手译书,只是鼙鼓动地来,不知能译多少耳。寄寓燕山,大有釜底游魂之慨,但天下何处非釜乎,即镇江亦不易居也。草草不悉。

    二月廿四日,知堂拜。(二十二年)

    三二

    平伯兄:

    得读应教文,幸甚幸甚。兄不作冬题而另拈一题,乃有点侵入玄公之范围,似不免小不敬矣。近来亦颇有志于写小文,乃有暇而无闲,终未能就,即一年前所说的猫亦尚任其在屋上乱叫,不克捉到纸上来也。世事愈恶,愈写不进文中去,(或反而走往闲适一路,)于今颇觉得旧诗人作中少见乱离之迹亦是难怪也。

    知堂,二月廿五日。(二十二年)

    附注,应教文指《赋得早春》,原文见《论语》第十三期中。

    三三

    平伯兄:

    《世界日报》载北大将迁汴,闻之欣然,吾侪教书匠亦居然得列于古物之次而南渡,此非大可喜事乎。不但此也,照此推论下去,大抵幽燕沦陷已属定命,而华夷之界则当在河,——不,非当也,乃是决定的必在河哉,古人所谓天堑然则当指此耳。今日不出门,但亦幸不出门,闻外边捉车急也,此题目大可供老杜作一篇好诗,惜老杜久已死,杜之下复何足道哉。匆匆。

    知堂,三月四日。(二十二年)

    三四

    平伯兄:

    得手札,正在读吾乡陈老莲集,其避乱诗(丙戌)中有《作饭行》一首,末云,鲁国越官吏,江上逍遥师,避敌甚喂虎,篦民若养狸,时日曷丧语,声闻于天知,民情即天意,兵来皆安之。此公乃明遗老,而对于鲁王之官兵乃不得不作如此语,岂不大可哀哉。春闱在何处乎,札语简未能详悉。

    二十二年三月八日,知堂白。

    三五

    平伯道兄:

    昨在路旁小店买得一部书,虽系光绪年刊,有新印本可得而殊不易得,何也,盖出家戒律例不许白衣沙弥买也。此名“四分戒本如释”,明末弘赞上人所著,共十二卷,敝庵已有一部,故拟将新得者奉赠,其设想行文均妙,白文及注亦都是一样的有意思,在吾侪“相似比丘”或更属有缘,虽然照律不许未受戒人先看,但此一点在今日只可通融了,因为出家者未必守,那么还不如给在家者看看倒有点好处亦未可知耳。今天又是礼拜六了,想玄公当进城说法也欤。匆匆。

    三月十八日下午,知堂白。(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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