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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的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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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前清光绪三十年的二月间从徽州到上海求那当时所谓“新学”。我进梅溪学堂后不到两个月,《时报》便出版了。那时正当日俄战争初起的时候,全国的人心大震动。但是当时的几家老报纸仍旧做那长篇的古文论说——,仍旧保守那遗传下来的老格式与老办法,故不能供给当时的需要。就是那比较稍新的《中外日报》也不能满足许多人的期望。《时报》应此时势而产生。他的内容与办法也确然能够打破上海报界的许多老习惯,能够开辟许多新法门,能够引起许多新兴趣。因此《时报》出世之后不久就成了中国智识阶级的一个宠儿。几年之后《时报》与学校几乎成了不可分离的伴侣了。

    我那年只有十四岁,求知的欲望正盛,又颇有一点文学的兴趣,因此我当时对于《时报》的感情比对于别报都更好些。我在上海住了六年,几乎没有一天不看《时报》的。我记得有一次《时报》征求报上登的一部小说的全份,似乎是《火里罪人》,我也是送去应征的许多人中的一个。我当时把《时报》上的许多小说诗话笔记长篇的专著都剪下来分粘成小册子,若有一天的报遗失了,我心里便不快乐。总想设法把它补起来。

    我现在回想当时我们那些少年人何以这样爱恋《时报》呢?我想有两个大原因:

    第一,《时报》的短评在当日是一种创体,做的人也聚精会神的大胆说话,故能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故能在读者脑筋里发生有力的影响。我记得《时报》产生的第一年里有几件大案子:一件是周生有案,一件是大闹会审公堂案。《时报》对于这几件事都有很明决的主张,每日不但有“冷”的短评,有时还有几个人的签名短评,同时登出。这种短评在现在已成了日报的常套了,在当时却是一种文体的革新。用简短的词句,用冷隽明利的口吻,几乎逐句分段,使读者一目了然,不消费工夫去点句分段,不消费工夫去寻思考索。当日看报人的程度还在幼稚时代,这种明快冷刻的短评正合当时的需要。我还记得当周生有案快结束的时候,我受了《时报》短评的影响,痛恨上海道袁树勋的丧失国权,曾和两个同学写了一封长信去痛骂他。这也可见《时报》当日对于一般少年人的影响之大。这确是《时报》的一大贡献。我们试看这种短评,在这十七年来,逐渐变成了中国报界的公用文体,这就可见他们的用处与他们的魔力了。

    第二,《时报》在当日确能引起一般少年人的文学兴趣。中国报纸登载小说大概最早的要算徐家汇的《汇报》。那时我还没有出世呢。但《汇报》登的小说一大部分后来汇刻为《兰苕馆外史》,都是《聊斋》式的怪异小说,没有什么影响。戊戌以后,杂志里时时有译著的小说出现。专提倡小说的杂志也有了几种,例如《新小说》及《绣像小说》。(商务)日报之中只有《繁华报》(一种花报),逐日登载李伯元的小说。那些“大报”好像还不屑做这种事业。(这一点我不敢断定,我那时年纪太小了,看的报又不多,不知《时报》以前的大报有没有登小说的。)那时的几个大报大概都是很干燥枯寂的,他们至多不过能做一两篇合于古文义法的长篇论说罢了。

    《时报》出世以后每日登载“冷”或“笑”译著的小说,有时每日有两种冷血先生的白话小说,在当时译界中确要算很好的译笔。他有时自己也做一两篇短篇小说,如福尔摩斯来华侦探案等,也是中国人做新体短篇小说最早的一段历史。《时报》登的许多小说之中,《双泪碑》最风行。但依我看来,还应该推那些白话译本为最好。这些译本如《销金窟》之类,用很畅达的文笔,做很自由的翻译,在当时最为适用。倘《几道山恩仇记》(count of monte eristo)全书都能像《销金窟》(此乃《恩仇记》的一部分)这样的译出,这部名著在中国一定也会成了一部“家喻户晓”的小说了。《时报》当日还有《平等阁诗话》一栏,对于现代诗人的介绍,选择很精。诗话虽不如小说之风行,也很能引起许多人的文学兴趣。我关于现代中国诗的知识差不多都是先从这部诗话里引起的。

    今译为《基督山伯爵》。

    我们可以说《时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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