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一元笑道:“虽不曾坐化,却也不曾成就太乙!正是可喜可贺!”
鹤老气的手足发抖,叫道:“就算天机子不练三阴戮妖刀,你头顶那无量天魔时刻窥视,我就不信你猿部能独善其身?不灭了五行宗,我玄光境妖部怎能南下躲避魔劫!”
袁霸天一脸沉痛之意,道:“鸾姑去了!”
随着鸾英意念灌注于火木王之中,火木王之上的真火之力亦是急剧增强,片刻之间已是焰火熊熊,几乎将玄光境中所有光华都压了下去!
那火木林中终年大火不绝,烧透半边苍穹。林中正有数十头鸾部修士,栖息于火木之中,或瞑目打坐,或汲取木中真火炼法。
袁霸天道:“天机子说是从九天域外得到了修炼法诀,我亲见他祭起刀光,斩杀鸾姑,断不会错的!”
奎一元低喝道:“天机子大逆不道,修炼三阴戮妖刀神通,鸾姑便是死于他手!”
袁霸天静待片刻,心头一动,察觉火木王之中正有一尊庞大之极的意念跨空而来!鸾英!这位上代鸾部之主,闭关数百年之大能果然未死!
但无始魔主魔念则要差了一些,虽仅是魔主一缕念头所化,亦等于魔主分身,因此万千地位低等的天魔自无量星域之中蜂拥而来,只求朝拜魔主魔念,纵然见不到真身,朝拜一下分身亦是好的。
袁霸天却不受那葬曲影响,心如磐石,只是沉思。
莫看这许多火木挺拔,却是鸾部上下花费数千年苦功,一来牵引地脉灵机,二来以自身精血真火浇灌祭炼,这才形成如此壮绝之景。
鹤老见袁霸天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不由喝道:“袁霸天,你怎么说!”
奎一元早已料到,故意装出震惊之极的模样,叫道:“怎会如此!”
无边火云聚敛之下,惊动玄光境中无数修士,纷纷抬头望向火木林,浑不知出了何事。鹤老与奎一元尚在景阳山上秘议,感应到鸾英法力波动,如天地倾倒,俱是面色一变。
鹤老亦是不信,扭了扭耳朵,问道:“天机子修炼了甚么神通?”
奎一元惊怒交加,喝道:“天机子胆敢修炼三阴戮妖刀,便是与天下妖族为敌!鸾姑死于他手,此仇我玄光境必报!”
“啊!”火木王树干之中发出一声惊天怒吼,瞬息之间整座火木林上空有无量火云聚集,透出无边烈火之意!
袁霸天懒得理会,将手一挥,火木林之外立有无量真火腾空而起,现出一头硕大鸾鸟之尸,不是鸾姑又是哪个?鸾姑虽死,一身法力犹存,只是缓缓散溢,一旦与火木林接触,受其中真火之意感召,尸身之上便有条条真火真血腾起,汇入林中,滋润火木。
自玄光境上望,凭长生级数眼力,可轻而易举瞧见域外光景,更能直接明了的瞧见域外那密密麻麻,几无穷尽的天魔之属!
火木林中所有鸾部修士皆已跪倒在地,唯有袁霸天依旧挺立。
奎一元见竟是袁霸天亲自敲响景阳钟,先是大惊失色,继而又是狂喜,如此忧喜之色互现,终于化为一片冷漠,飞上景阳山,来至神钟之前,问道:“袁兄何故敲响景阳钟?”
袁霸天道:“正该如此!”当下随那鸾昭走入火木林中。鸾昭施法将鸾姑尸身托起,口中发出阵阵清鸣,其声戚戚,其意苍茫,正是鸾部独有的送葬之音。凡有族人逝去,便需吟唱此曲。
鹤老道:“你也瞧见那无量天魔,若是魔劫一起,这玄光境中所有妖族哪个能挡?你不肯助我等去灭五行宗,便只能带着猿部等死!”
袁霸天冷哼一声,道:“你们将鸾姑推出去当挡箭牌,等鸾英出世,先过他那一关再说!”言罢飞身而去,留下两尊长生大妖面面相觑。
袁霸天神情落寞,说道:“你们自去商议,我要将鸾姑尸首送回鸾部!”
袁霸天道:“我俩原本能全身而退,但天机子修炼了三阴戮妖刀,正克我妖族神通,鸾姑因此陨落!那厮放我回来,乃是为了警告玄光境中诸妖族!”
袁霸天不由得抬眼望天,只见玄光境中一片光明,此光乃是北极天光,深具玄妙,但玄光境位于此界中轴最北之一点,岿然不动,地心元磁真力薄弱到了极点,不能吸摄天罡大气以为防护,因此玄光境之上天空之中并无甚么罡气遮蔽,几乎与域外直接接轨。
鸾部驻地在玄光境之北,此处有无数参天巨木,却都遍体真火缭绕,正是世所罕见的火木之林。鸾部之中大多数乃是火鸾之属,最喜真火充沛之处,因此占据了这一块宝地。
奎一元正自瞑目端坐,忽然心头一动,忖道:“袁霸天回来了!”忽听得一声钟响,其声幽幽,震动心神。
奎一元怒道:“玄光境各妖部正该同气连枝,对付五行宗,灭了那三阴戮妖刀的传承,不然天机子发了失心疯,将那法诀乱传,天下哪里还有我妖族立足之地!”
鹤老冷冷一笑,道:“确是如此!只是鸾英这般不上不下,会不会舍了苦修的道果,出关与天机子为难,也是两说!”
鹤老须发皆竖,怒喝道:“岂有此理!三阴戮妖刀一出,天下妖族都要惊惧不安,非要将此术彻底毁去方能安枕!你猿部身为妖族一员,怎敢不用全力!”
鹤老道:“事不宜迟,立时召集玄光境所有妖部之首聚议此事,须得赶在天机子将三阴戮妖刀广传天下之前,将五行宗彻底铲除!”
奎一元皱眉道:“有袁兄与鸾姑联手,也斗不过天机子那厮么?”
那脱劫火鸾已然放声大哭,鸾姑一去,鸾部无人主持,在玄光境中再难立足。唯有鸾昭倒还镇定,眼含热泪望了尸身一眼,对袁霸天说道:“族长逝去,兹事体大,须得禀告老祖宗,还请袁长老随我等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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