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们懂个屁。”龙文章走过来:“仔细看看,眼熟不眼熟?”
“龙爷……”孟烦了刚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猛听后面嗷的一嗓子。
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
“王八盖子滴,他这是接相好的去唻,害我们担惊受怕。”
“不是吧……这也行?”
卡车先到,轮胎卷起的尘土盖了几人一头,气的迷龙直骂司机瘪犊子玩意儿。
枪和炮是用来杀敌人的,而医院是用来救自己人的,两者意义完全不同。
不对,郝兽医的儿子怎么突然变成军医,还出现在禅达?
二十八九岁的人了,哭的像个孩子。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脸上生着许多斑点的中尉军医扔下手里的东西朝阿译来的方向跑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郝兽医的身子哇哇大哭。
这时孟烦了看见吉普车上下来两个人,都带着红十字袖章,其中一名二十八九岁的中尉脸上长着许多斑点,比较另外三名少尉医官,他的情绪明显激动很多。
少尉对着他敬了个礼:“少尉医官秦怀亮,前来报道。”
董刀说道:“好嘛,到美国一趟,勾来个洋小姐。”
都以为林跃和龙文章此去军部怎么也要受点罚,挨几句骂,没想到回程的时候带了半个野战医院来,你说这要给虞师那群人知道了,气不气人啊。
其中一个嘴角长痣的少尉打量他一眼:“这里是不是祭旗坡?川军团驻地?”
孟烦了想起郝兽医跟他说过的话,老头儿有个儿子,小时候担心养不活,于是起了一个很贱的乳名,叫疥蛤蟆,卢沟桥事变后父子俩人相继参军,儿子跟部队去了中原战场,当父亲的因为做过兽医,成了一支部队的医务官,经历几场溃败,辗转来到禅达收容站。
“爹!”
孟烦了看了东北佬一眼,没有理他。
要麻、蛇屁股、不辣这几个在炮灰儿面前横着走路,见了大官变三孙子的家伙一溜烟儿跑回阵地躲了起来。
秦怀亮转身继续去搬车上的药品。
这时孟烦了皱了皱眉毛:“不对。”
空地上只剩阿译、孟烦了、麦师傅,硬挺着不走的迷龙。
而老头儿,怎么拉也拉不起跟前跪着的儿子,他又哽噎着说不出话,粗糙的老手一下一下抹眼泪,而旁边站的阿译似乎想起被日本兵当靶子射杀的父亲,捂着脸在那儿哭。
林跃离开时可就开走一辆吉普车,难不成……钟斌又来了?
“是,是,是川军团驻地。”
孟烦了时常拿林跃和郝兽医的儿子开玩笑,说些损话,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就在这里,就在这时,那一对真父子团聚了。
这个问题在脑海闪过的瞬间,他听到全民协助彪了一句英文:“上帝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迷龙把箱子丢在地上:“孟瘸子,你前天叨叨的那两句话咋说来着?有缘用绳儿牵,千里丢手绢什么的?”
“迷龙,孟瘸子,站着干啥?搬东西呀,咱团有医院了!”龙文章一脸开心地道,夕阳的余晖在他眼中映出一抹绯红。
还没等从车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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