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麻打劫似地从他手里拿走剩下的沙丁鱼罐头,跑到北屋角落吃独食。
“这是……磺胺?”
“撒谎要遭雷劈的啦。”
“七九步枪有没有?”
“哈哈哈哈。”林跃把那盒牙粉揣进怀里,起身朝月洞门走去。
“再来5块钱子弹。”
“味道咋样?”
“你这娃娃又学鹅说话。”
“白了。”
“不然呢?”
“让你尝你就尝,罐头不吃,药也没得。”林跃在兜里掏出一瓶磺胺药晃了晃,药片撞击内壁喀拉喀拉直响。
林跃看着那边摇摇头,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郝兽医笑了笑,把罐头递给他:“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咧。”
“想要就听话,把这罐沙丁鱼罐头吃了。”
林跃又从兜里拿出装奎宁的药瓶,同放着八片磺胺的药瓶一并递过去:“左边药瓶里是奎宁,右边药瓶里是磺胺,颜色不一样。”
郝兽医摆摆手,把他的老烟杆点燃,走到门口的台阶坐下,放在嘴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也不知道里面放得什么烟草,呛得人喘不过气。
禅达城里都是些什么兵,溃兵、伤兵、残兵、抓回来的逃兵,100个人里找不出3个拿枪的,每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浑浑噩噩活着,打劫军官这种事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最多就是祸祸一下乡民,干点偷鸡摸狗的营生。
旁边生火的蛇屁股直勾勾看着地上放的半盒牙粉。
“就30,多一个子儿都不要。”林跃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中尉领章:“认识它不,稽查队那边我可是有朋友的。”
“鹅听说美国人打仗顿顿有牛肉罐头,再看看咱们,好光景一天两顿,孬时候一顿饭还吃不饱。”
注:1941年1块法币并不等于1块大洋,因为查到的数据太笼统,按约等于3:1算吧。
林跃逛了一下东门市场,没有发现祁麻子的身影,估计是老底儿被他掏空了,现在手里没货。
“40。”
林跃本想告诉他伤员不能吃海鲜,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罐头?哪里来滴?”郝兽医看着外皮上的几个日文说道:“这是日本人的食物吧。”
几个穿长褂带帽子的人站在胡同口或者靠近店面的墙根儿,稍微往前凑一凑就会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做个手势。
林跃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出了收容站径直往东门黑市走去。
那人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比了比。
林跃忍着香烟传来的霉味,抬头看了一眼不见银河的天空,坐在那里跟老头子一块儿吞云吐雾。
“鹅不饿,你自己留着吃吧。”
“来点?”
这时窝在北屋抽烟的要麻闻着香味走过来,一脸讨好地道:“兽医,你吃的啥子嘛。”
“那娃娃其实不坏,就是遭了太多罪,想的有点多。”
北屋一阵鸡飞狗跳。
“鹅跟他地恩怨你别管,不然你的伤员就要断药咧。”林跃伸出右手,中间放着三个褐色小药瓶,像老年健身球一样在掌心转过来转过去。
那边一大早就躺吊床上的迷龙斜眼扫过几人,偏过身去。
郝兽医看看他左手拿的罐头,又看看他右手握的药瓶:“你这娃娃心不错,就是太爱打抱不平,什么都要管。”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