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太尉門下侍中判尙書吏部事監修國史上柱國兼太子太傅事具悉。夫爵德封功。優賢樂善。繄國家之所由底理。爲君上者。所當盡心。其有挺忠義之純誠。蘊經綸之大業。居廟堂則爕調元化。蒞軍旅則洗滌妖氛。則雖賞之以千金而人莫與爭。封之以萬戶而時不謂泰。况卿表儀百辟。柱石三韓。通天地人。雅畜眞儒之器。有智仁勇。又兼大將之才。屬西賊之擅興。奉元戎之重任。方初受命。卽誅戮於內姦。爰及行師。先鎭安於北路。遂乃擐城以置軍壘。跨河以成土山。撫吾軍卒以休閑。沮彼賊謀而摧折。擊其不意。一朝出令於軍中。進未交鋒。群醜納降於麾下。遂宣布於朝旨。盡寬釋其平民。凡玆首尾施設之奇。盖自恩威寬大之略。不有備禮。曷旌殊勞。下奬諭之詔而未已於眷懷。頒爵命之恩而延登於冢宰。非予一人之私意。實允萬民之具瞻。今則禍亂初平。瘡痍未復。益用輸忠而納誨。庶幾因難以興邦。惟時執讓之謙。未副仰成之意。亟踐乃位。毋煩再辭。

    門下平章文公仁乞退不允

    乞退事具悉。卿簪紳舊德。社稷重臣。溫慈惠和。禀自天然之性。文行忠信。蔚爲儒者之宗。幸千載之遭逢。冠群公而輔佐。况朕在東宮之日。而卿爲先代之臣。昵居喉舌之官。尤荷腹心之寵。每承傳於聖諭。專輔導於眇躬。俾諳識君臣禮度之常。或勸勉詩書學習之事。常念舊恩之不細。特加異數以詳延。忽觀封奏之陳。乃有退休之請。雖早爲養病之計。實猒軒裳。顧未及懸車之年。有乖典禮。加又軍國多故。宵旰靡寧。方期賢智之竭誠。豈許老成之釋位。勉安重任。尙軆眷懷。

    平章崔濡辭知貢擧不允

    朕若稽前古。紹述大猷。閒年而特下詔書。數路以旁招多士。盖考之以文章氣力之高下。或試之以經術義理之淺深。至陰陽卜筮之流。醫律書筭之技。惟主張於公選。宜委任於宗工。卿望重鈞衡。學窮墳典。嘗倅司於貢擧。能揀取於賢才。所以斷自朕心。授之文柄。是猶師曠聽而雅鄭之聲辨。伯樂顧而駑驥之價分。玆爲注意之愈深。行見得人之實効。勉膺重命。無復過謙。

    再辭宜允

    卿鈞軸重臣。文章巨笔。德望足以表儀百辟。鑒識足以品藻群材。甞倅掌於禮闈。能見稱於物議。首司厥任。何有所難。而再以抗章。請其改命。觀乎文義。曲形推讓之誠。強以賢勞。恐非待遇之厚。雖且從私便於今日。必更授文柄於後年。

    李仲讓東北面兵馬事不允

    李之茂

    夫忘戰必危。天下之常勢。居安有備。王者之所先。故不可以去兵。而克艱於謀帥。矧今多故。訖未少康。宜求閒世之才。以重董戎之寄。以卿威名素著。文虎兼資。其智足以料萬物之情。其賢足以制千里之難。是用擢自本兵之地。委以出將之權。僉言允諧。朕志所蔽。固難從於反汗。奚必効於循墻。惟旣乃心。無替厥命。

    平章庾弼讓同知貢擧不允

    許洪材

    周家樂育。以三物而興賢。漢室旁求。設四科而辟士。盖圖萬化。當擧羣才。惟其鑒識之至公。膺此選掄之劇任。卿襟靈爽徹。器宇宏深。道德淵源。遊聖門而自得。文章體要。見藝苑之增華。時論共推。士心景仰。遂揀自搢紳之列。俾閱玆塲屋之文。且知人如水鏡之明。姸媸必辨。考藝若權衡之設。輕重不欺。朕之所待者如斯。卿欲苟免者何也。往袛成命。毋事過謙。

    金富軾讓政堂文學不允

    崔惟淸

    朕以眇眇之身。託于士民之上。臨政願理。盖十年之久矣。惟是明不能燭。而智不能理。萬事之統。其何以堪之哉。故夙興夜寐。勤求賢士。輔其不逮。以新舊邦之命。以卿文章道義。爲世師範。早從樞府。屢著嘉謀。是用易卿以大宗伯之秩。而進之以政堂之職。庶幾君臣同心。以躋三代之盛。而復斯民於淳朴之俗。夫大臣者。以道任天下。進退之際。輕重繫焉。理亂生焉。故勞謙小節。有時而不得守也。朕之待卿。不貳其命。卿之輔朕。宜一乃心。往踐厥司。勿煩牢讓。

    李某讓御史大夫同知樞密院事翰林學士承旨不允

    有德者進。先王所以勵羣臣。得時則行。君子所以成大業。唯其任之而勿貳。則或處之而無疑。朕之待卿。固不止於此。卿之報朕。亦必惟其終。方當聚精會神。轉籌謀於台席。開物成務。下膏澤於民區。俾萬世而有辭。底四方之無侮。則今進樞庭之秩。領憲府之綱。兼長禁林。專承密旨。宜若固有。夫何讓爲。毋易庶言之僉同。以光朕命之惟允。

    宰臣任元厚再乞辭免不允

    敎任元厚。省再上表陳乞辭免某職。幷擧某自代事具悉。惟國之安危繫宰相。猶人之動止由股肱。苟非相與之至驩。孰得無爲而自化。卿以渾厚之量。挺高明之才。地兼賢戚之崇。位據公台之重。彌縫其闕。內以沃朕心。緣飭以儒。外以贊邦理。厥功惟茂。其報宜豊。肆循進律之文。以正秉鈞之任。遷之由次。用匪以私。奈何退託於不能。而以盛推於同列。罕虎授于子産。雖古事之或傳。伯益讓于熊羆。豈成命之容改。毋固謙冲之守。以符眷注之懷。

    三辭不允

    一相處乎內。所以重論道之權。三公惟其人。所以明尙賢之擧。苟能用天下而自任。則可以大受而無疑。卿早自樞庭。進貳台席。蹈履一德。師表萬民。居富貴之資而不留於富貴。處功名之會而無累於功名。玆朕所欲虛己以聽之。而民望其秉國之成也。何執謙而自牧。屢推轂而爲辭。昔者房杜相須而大宗以仰其成。垂斨更讓而虞帝不許其請。旣朕志之先定。非煩言之可移。宜乎以相須之實而交修。無或用更讓之文而自固。往服成命。以允僉言。

    四辭不允

    夫君之用人。在於考愼而勿貳。臣之輔主。貴乎進思之以忠。勿貳則可責其成功。以忠則不蘄乎擇事。此上下相與之大義。而古今不易之通?。卿文爲國華。器蘊天爵。閎言確論。足以謀王家。雅望高風。足以服當世。使貳鈞軸。備竭股肱。宜陞冢宰之崇。以協宗工之惠。國無異議。民所具瞻。將謂弃自爲之謀。副公望之重。而迺抗章屢上。守志愈堅。退伏私庭。久稽萬務。甚非朕所以待卿之意。亦匪卿輔朕之誠。况今庶政之弛張。羣吏之廢置。生民之利病。隣國之計謀。惟是重機。必資碩畫。無或執其小謹。益懋恢其遠猷。速莅厥官。以稱予意。其所上辭免某職第四表。今已留中。無斷來章。

    任元敳讓東北面兵馬使兼知行營兵馬事不允

    近以蕃酋。竊據大號。乘兩國亂離之會。肆一夫桀黠之姦。久鄙我邦。屢行虐命。以嫚書而報漢。天方厚其疾焉。使制挺以撻秦。朕欲雪其恥矣。所以正君臣之分。紓疆埸之虞。俾後世知屈之有伸。則天下咸受其大賜。可與共此。非卿而誰。是用畀之以兵馬之權。指之以節制之法。威名素著。豈復一軍之皆驚。方略苟明。庶幾千里之如對。往董厥職。無憚其勞。

    門下侍中金富軾累表乞退宜允

    忠義以事其主。明哲以保其身。進退兩全。古今希有。卿際天之識。閒世而生。爲時大儒。作我元輔。以伊尹之一德。矢臯陶之昌言。立陳經紀而排沮異端。尊君愛國而務全大體。事功灼著。倚賴實多。屬大姦之竊生。據巖邑以爲亂。以古詩書之將。統于仁義之兵。殄滅頑?。保完士女。增朝廷九鼎之重。致夷夏萬世之安。爰奏膚公。遂躋極品。方日宣於忠力。以協贊於理功。一體相須。兾共成於大業。累章來上。顧欲謝於繁機。雖敦諭之益勤。奈高情之莫奪。憮然不已。勉尒強從。昔王祥乞骸。虎帝訪以大事。李靖歸第。太宗諮其密謀。卿年雖旣高。德乃彌卲。有大議論。當與商量。又北朝冊使到日。書題事務。亦宜臨視。

    某讓戶部尙書。餘如故。不允批答。

    戶部卽周之地官。而尙書乃漢之公卿也。掌戶田生齒之圖藉。經賦役貨幣之政令。厥任惟重。其可輕付哉。以卿學術精博。器幹敏明。求之于今。不可多得。歷試有績。於法當遷。是用委其浩繁之司。仍以文翰之任。盖觀其効。將懋爾官。何爲執謙。欲以避寵。諒雖高節之足尙。而非朕心之所期。往服乃僚。以稱休命。

    任元濬讓國子祭酒不允

    師氏之官。王化所本。苟尊記問之學。曷足美其材猷。必待老成之人。然後敎以德行。使承學之士。彬彬然趣聖賢之門。則入彀之英。磊磊乎皆將相之器。領是職者。不其難哉。以卿毅然忠誠。副以經術。言爲天下之則。行有古人之風。歷試於朝。久有嘉績。往莅于學。必見師模。朕方選於衆而擧焉。卿乃得其時則駕者。無事退讓。以稱眷懷。

    李時敏讓給事中不允

    爾相門冢嗣。后掖近親。幼藉敎忠之規。長無挾貴之失。端明謹潔。行己有方。幹敏恪勤。守官以道。累經煩使。藹著休聲。是用擢置瑣闈。俾光省署。擧因衆允。恩匪爾私。卽宜竭節以循公。豈或執謙而苟免。命不可易。往其懋哉。

    鄭襲明讓秘書少監東宮侍讀學士知制誥不允

    夫幼而學之。壯而行之。苟爲己之有餘。則無施而不可。惟爾文章華國。儒術飭身。久歷試於劇煩。亦累彰於績用。頃因衆論。暫褫邇聯。冲懷自審於鯢桓。絶足已觀於蟻垤。是用遷之秘閣。帶以東僚。舊物倂甄。新恩益懋。宜更堅於爾守。以仰副於予心。毋滯小廉。以壞成命。

    上將軍李祿千請老三表依允

    壯而陳力。老則佚身。非唯臣子遂進退之宜。抑亦朝廷優耆艾之德。始終之義。典禮具存。卿宿衛有年。捍禦多效。今其老矣。固欲息焉。姑抑朕貪賢之至懷。以成爾知止之雅尙。

    大將軍楊仁孟請老三表依允

    君臣之閒。必當以至誠相與。進退之際。豈可以虗辭爲文。朕方求賢以有爲。卿乃據經而請老。援而不止。確然難回。勉從知足之心。以示憫勞之典。

    賜平章事珦二度請老不允敎書

    省表具悉。朕亦嘗聞大臣進退繫國安危。故得臣猶在則晉文爲之仄席。裴度復相則逆賊至於沮謀。盖一士當百萬之師。一賢制千里之難。元功巨德。鎭定內外。若此其重也。况卿忠誠傑操。夷險不易。昔在權臣之竊命。將欲傾覆我社稷。王室之微。不絶如綫。而卿奮不顧身。竟夷大憝。掃淸國步。安定民心。使朝廷至於今日。迺卿之力也。前史頌狄仁傑之功曰。取日虞淵。洗光咸池。潛授六龍。挾之以飛。朕於卿亦云。旣與之共其憂。方與之享其樂。孜孜眷倚。以修復我祖宗之大業。而遽起丘園之興。不留軒冕之榮。封章屢陳。欲就休逸。豈朕之待卿。有所未至歟。何乃求去若此其疾也。艱難之際則効平勃之謀。安平之時則弃社稷之業。非仁者之心也。往受厥職。體我至懷。所請宜不允。

    四度不允敎書

    朕聞宰相之方用捨不由乎一己。人主之理得失皆係於大臣。譬猶四肢不任則難以成人。二氣不和則幾於無歲。相須之急。可略而言。今卿之求去者已數焉。而朕之欲留者亦至矣。進以禮退以義。雖賢者之高懷。難斯共樂斯同。亦仁君之達道。况繼世忠節。爲時老成。不隨夷險而易心。常以輔掦而爲任。制元凶於民情向背之際。定大業於國步疑危之秋。使社稷再安。宗廟底豫。豊功茂烈。卿宜無歉於古人。貴爵美名。朕亦何吝於今日。方將益愼萬機。咸曁一德。戒旣往之難追。修將來之??。足兵食以攘夷獠。興禮樂以定國家。注意旣深。聚精方密。何乃厭事而勇退。不復爲國之遠謀。燠舘涼臺。雖自謂有至樂。鼎司槐府。亦難以闕疇咨宜思大義之所安。勿使冲人而無託。

    柳光植讓金紫光祿大夫知門下省事尙書右僕射判三司事。不允敎書。

    李奎報

    云云。宰相之寄。安危所係。所任惟賢。四方蒙潤。不則民有受其害者。可不愼哉。朕以卿甞掌喉脣。昵陪左右。故親得其爲人寬和而容衆。有長者之風。嚴毅以臨人。得大臣之體。憂國之心形乎色。愛君之志形于言。朕所寓目而自試者。其尙如玆。人之交口而更揚者。焉知有幾。是之相也。孰曰非之。玆?越等之榮。擢置經邦之任。俾兼端揆。亦判計司。是豈私於卿歟。將以勵其能者。毋煩牢讓。往宅乃司。所讓宜不允云云。

    蔡靖讓樞密院副使左散騎常侍翰林學士承旨。不允敎書。

    云云。鴻樞地密。必資愼重之臣。騎省班淸。須待瑰奇之輔。至若學士之任。承旨爲高。唐制翰林學士六人。高年重德者爲承旨。獨承密命。德宗好文。尤難其選。况以一身而兼任向之數者。其非有磊落過人之度。殆不堪其職矣。卿王佐之才。皇居之寶。恭謹則石君之書馬。學識則竇攸之辨鼯。累涉重官。動有休績。西土之人古稱難理。爾之司鑰則靡不革心。北方之俗性本孔頑。卿之杖鉞則無有于紀。夫忠義之心臣所守也。卿旣有而無愧。爵賞之柄君所司也。予何惜而不施。故使揔機要之司。帶文章之任。所欲報爾勞者此耳。其不服朕命而讓爲云云。

    李得紹讓中大夫國子祭酒知制誥。不允批答。

    云云。祭酒士林之美職也。朕聞挾策之士。自始讀書。無有不志於此者。故官雖過九卿八座。猶以不經玆任爲恨者。豈非資淸選重。精汰愼簡。而不妄授人者歟。爾禀賦聦敏。器度宏深。學洞貫於九經。見聞輒記。表能施於五字。制作可觀。久勞三禮之司。俄轉七兵之地。動有升聞之譽。副予虛佇之懷。故除師氏之官。以徇書生之望。何未體於眷意。而遽抗於讓章云云。

    任永齡讓同知貢擧。不允批答。

    云云。夫領宗伯之任。搜擧子之賢。惟其有衡石之平。水鏡之鑒。然後娟媸不能眩。輕重不相欺。未有己之不足而能品人之優劣者也。卿早中科名。累更華要。其下筆成章則如江海之深而涯涘不可測也。其通今博古。則若日月之明而罅隙無不照焉。故選之儒臣。委以文柄。朕豈知之未詳而命之耶。以已試之效觀之。甞掌司馬試也。所得皆當世聞人。朕夫甞不嘉嘆焉。且主張試席。其揆一也。豈工於彼而拙於此。智於前而愚於後耶。毋拘小節。更欲牢辭云云。

    劉貂讓中大夫判將作監事。不允批答。

    云云。官局之務。各有司存。然厥務之或廢。由主者之不良。朕悶之久矣。思得才吏董之。况今之將作。古之繕工。務叢事鉅。其任尤重。若委之非其人。則其何事之有濟耶。汝自彈冠於仕路。嘗游刃於吏能。截劇剸煩。多多益辦。開物成務。綽綽有餘。使乎延譽於東南。公耳忘勞於夙夜。曾貳計司則籌筭若唐之延朗。及居選部則品裁。如晉之山濤。不有異思。曷償殊績。故除三品之秩。得領九工之司。當體眷懷。毋煩固讓云云。

    崔球讓守司空柱國。不允敎書。

    云云。事有義均勢等。理不可不爲者。朕觀宗室諸侯之子。雖未勝衣。例拜司空尙矣。由是言之。臣之有大功列於侯者。勢等宗室。然則參用其子爲司空。甚合於義。此所謂理不可不爲者。朕惟乃父。佐命尊王。輸誠濟難。重迴日月。再造乾坤。罄天地不足較大功。勒金石不足揚盛烈。自三韓已來。未曾有也。朕有功臣。能復幾人。而獨不使汝特蒙顯賞耶。况汝聦明天賦。學問日新。妙句麗詞頌在人口。淸才美行屢聞朕聰。子而不司空。誰得爲司空耶。是用擢置三公之資。兼崇八柱之秩。朕猶以爲不足。汝將遜避不受可乎云云。

    門下平章上將軍金云義乞致仕。不允敎書。

    云云。禮經所載七十致政者。似爲曠官具位之臣。貪榮嗜寵。至老耋而不能知退者耳。其若識深慮遠。經國緯世。不可一日不與共政者。則彼雖知足畏盈。汲汲於乞退。豈必拘以禮制而頷其請耶。卿翼亮五朝。砥修一節。謙恭檢己。有古君子之風。勇敢盖人。負烈丈夫之氣。廟謀剛果。將略沉深。國倚之爲長城。朕寶之爲元鑑。况今卽位伊始。求理甚勤。方憑光輔之功。用致大平之慶。何遽猒黃扉之樂。而欲從綠野之遊。愛一身而求解繁機。是則卿之私情。猶或可奪。爲萬民而圖任舊德。玆乃國之公論。詎敢有違。朕耳難傾。卿言勿復云云。

    樞密院副使朴玄珪乞退。不允敎書。

    云云。大夫當七十歲而乞身。雖則禮之常也。人主有一二臣而圖政。尤所寶者賢歟。苟或許以毛皮。譬自剪其羽翮。鄕越從先代。逮事寡人。道直行方而趣尙不爲雷同。經明識博而論議皆有根據。累涉班聯之貴。歷司臺諫之權。義有可行則扼腕申臂而直進無疑。事有堪陳則明目張膽而極言廼已。故先試樞機之任。將擢升台鉉之司。朕之佇聽嘉謀者。固非一端。鄕之進參密地者。猶無幾歲。何自徇身全之計。而遽稱病篤之辭。况今胡羯肆淫。官家多故。是縉紳憂國之日。非宰相求安之時。姑侯大平。方圖退逸云云。

    桂陽守孫得之讓起復不允批答

    云云。夫人子之欲終喪制。固其情也禮也。宜若不可奪之。然仲尼所以制墨縗從事者。蓋亦順變適宜而非必薄於親者也。汝早擢龍頭。榮參鷺序。忠義之誠貫乎日。遠不忘君。孝敬之性資諸天。勤於事母。頃從西掖。出守南州。方興有袴之歌。遽致枕苫之患。坐移流景。已踰百日之期。宜假吉儀。往徇一方之愛。夫何泥古而守志。不欲割哀而從權。况桂陽殘邑也。頻遭歲儉。民有菜色。非若爾之廉平。孰能撫吾疲民哉。雖以情陳。固難頷肯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