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我,行吗?”
“你、你去她那里干什么?”
难道说,他的抑郁其实是和沈念初有关?
沈念初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手里还拿着几件陈嘉鱼的衣服。
两点半……
一丝倦意涌上,陈嘉鱼看了眼时间。
……
但,来不及了。
沈念初愣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临街的某幢写字楼。
陈嘉鱼迈出去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沉声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在意这件事?难道说……我的抑郁和你有关系?”
沈念初顿时弯了一下唇:“嗯,这才对。”
“……我真的不想喝。”
……
“我约了昨天那个心理咨询师,要去她那里。”
她盯着陈嘉鱼,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他才说了两个字,对面的蔡佳怡已经楞了下。
蔡佳怡静了会儿,问:“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来了,终于来了。”
陈嘉鱼皱紧了眉。
她低头,看向手中握着的那本《小王子》。
蔡这个姓还好说。
按道理,陈嘉鱼应该欣喜若狂,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只有匪夷所思。
倘若真是这样,这几年里,他和沈念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非要知道以前的事情呢?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不就行了吗?”
陈嘉鱼又换了一个名字。
“知道了,我喝牛奶。”
货车在疾驰。
随后,才有些疑惑、迟疑地发了声。
“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吗?”沈念初停下整理东西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一个漂亮女孩用力推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冲了进去。
“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对我承担起责任呢?”
按照网页上的联系号码,陈嘉鱼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说罢,陈嘉鱼朝着门口走去。
“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沈念初蓦地睁大了眸子。
沈念初深吸口气,颤声说:“那些不愉快的东西忘记了就忘记了,不行吗?”
蔡嘉仪?
地图显示,咨询中心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数百米后,再往右拐一个路口就到了。
“……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陈嘉鱼怔了怔,苦笑道,“但是,它的答案对我很重要,请你务必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回头看了眼,沈念初朝他跑来,边喊着,“你站住,不要去!”
还不到九点,距离下午两点半还有将近六个小时。
挂了电话,他打开地图app,输入蔡佳怡告诉他的地址。
“我相信你爱我……但是,我必须先弄清楚这件事。不然的话,它会永远埋在我的心里,成为一个死结,一团阴影,一个我无法释怀的死结,一团让我一直背负着对过去未知的恐惧的阴影……”
“为什么连说都没和我说一声,突然要领结婚证?”
蔡佳怡看了下时间。
陈嘉鱼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但依旧提不起什么食欲,甚至胃里还有些犯恶心,便将杯子放在一旁。
沈念初怔了怔:“什么事?”
于是,陈嘉鱼再一次抬起了脚。
……
沈念初依旧是笑着,“好啦,你别问东问西,快起来和我一起收拾,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莫芸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在心里倒数着。
陈嘉鱼也加快脚步,改走为跑。
应该就是她了。
“不太想喝。”
沈念初看着他,轻声问:“怎么不喝?我试过了,不烫的。”
沈念初眸子一震,整个人僵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视线挪到了那台手机上,陈嘉鱼伸出手,将它拿了起来。
陈嘉鱼再次搜索。
“我打算和你一起回趟汉楚市,”她晃了晃手里的衣服,柔声道,“正好,你赶紧起来吧,和我一起收拾东西,票已经买好了,下午的飞机,得抓紧一点时间了。”
“陈嘉鱼!”
“怎么回事,现在才是中午,你怎么就来了?”
“3……2……”
“好,给我地址。”
“应该有。”
几秒后,陈嘉鱼才叹了口气。
他并不傻,提及他的抑郁症以及心理咨询时,沈念初避而不谈讳莫如深的表现,让他已经足够判断出,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种问题,某种对她来说必须要回避的问题。
“陈嘉鱼!”
页面刷新。
漆黑的房间中。
蔡佳怡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连关节都泛白,眼泪像开了闸的龙头一般,止不住的冲出来。
“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沈念初垂眸,喃喃道:“我要是不爱你,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我要是不爱你,为什么会放着工作不管,放着那么多追求我的人一眼都不看,只在意你?我要是不爱你,为什么连我们家庭之间的差距都可以无视,可以不在意,甚至主动提出和你结婚?但现在,你却问我是不是真的爱你?如果这样还不算爱你,怎么才算?”
“可能不行。”
“蔡佳怡”,“心理咨询”。
陈嘉鱼边回忆着蔡佳怡给他的地址,边辨认了一下方向,找到后,开始大步往前走。
那股自沈念初出现后,便一直在胸腔内拥堵着的闷窒感,终于减退了少许。
“马上,你们的梦就要醒了……”
沈念初抿了抿唇,站起来,过了会儿,她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过来了。
很长时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我还没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结果,网上还真有个叫“蔡嘉仪”的心理咨询师,但却不在燕京,而是在花城。
“哦,我和公司请了几天假。”
“你醒了?”
陈嘉鱼下意识地问,“什么证?”
客厅陷入了安静。
几秒后,他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站起了身,低声说,“对不起,这件事以后再说。下午我有别的事情,要先走了。”
可陈嘉鱼并没有记忆,于是,他只是愣了愣,“什么吵架?为什么要吵……”
……
陈嘉鱼侧首,沈念初抬起雪白的俏脸,紧盯着他,声音有种不受控制的冷厉,“我不许你去!”
陈嘉鱼半闭上眼睛,靠着床背:“没什么,昨晚有点失眠。”
客厅鸦雀无声。
“这样吧,我用勺子喂你喝。”
“对不起,我不是不承担责任,但结婚这种大事……我想等我记忆恢复了,或者知道了发生过的一切再考虑。”
她眼中的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崩塌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陈嘉鱼,蔡佳怡的脸刷地变成一片惨白,身子颤了颤后,直接扑倒在地,妩媚的眼睛里,泪水滚涌而出。
……
蔡嘉怡?
很显然,蔡佳怡楞了下,所以有三四秒的时间,她没有说话。
司机目光呆滞,前方分明是红灯,他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毫无刹车的动作,而是直接往前开去。
如果陈嘉鱼还有记忆,就会知道,通常这样的语气,就是沈念初动怒的前奏了,如果接下来,他依然不退让,那么她就会真正的爆发出来。
陈嘉鱼闭了闭眼,睁开后,把杯子拿了过来。
陈嘉鱼摇了下头,“不用,我……”
她走到窗边,朝外望去,“陈嘉鱼应该快到了吧?”
陈嘉鱼忍不住问。
蔡佳怡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轻声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而我,也将会知道,这个费尽心思的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
“你好,这里是燕京XX心理咨询中心,我是心理咨询师蔡佳怡。”
沈念初抬眸看着他,唇角浮起一个浅浅的笑。
“对不起。”
几分钟后。
……
他伸出手,不算太用力地将她的手指缓慢但坚定地一根一根地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