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别乱动,我来喂你好了。”蔡佳怡连忙说。
原来她已经将那条新闻给拍了下来。
咚咚。
“不说这个了,”她又夹起个包子,送到陈嘉鱼的嘴边,借此转了个话题,“这家包子排队的人挺多的,应该味道不错,你尝尝。”
陈嘉鱼目光一凝,指尖轻敲着回复。
“……你别老盯着,你盯着我就出不来了……”
蔡佳怡笑笑,走到一旁的躺椅前,脱掉鞋子躺下了。
她开口道:“我是想问你,怎么会突然被人打了?是和人发生冲突了吗?”
“那你多吃两个。”她弯起眼睛,笑眯眯的,“等吃完早饭,我再帮你请假。”
要去洗手间,就得经过蔡佳怡睡着的躺椅。
挠了挠微带胡茬的下巴,决定忍一会儿,等打完针再说。
“……你的书被他们拿走了。”陈嘉鱼的眼中满是内疚自责,“我答应过你要好好保管它的,结果没能做到。”
沈念初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头扎绷带的陈嘉鱼,心里已经一疼,脸色却无虞,只是将怀里的向日葵递给了蔡佳怡,“我走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忘记买水果,后来想想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水果,再看到旁边有家花店,就顺手买了束花,不好意思。”
【……我觉得郭阿姨可能是提示我什么,于是,我去图书馆查了那几年燕京的所有报纸,终于……让我发现了一条十五年前的新闻。】
那时候,只怕也是这么无微不至、毫无怨言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沈念初要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又流传到什么人的耳朵里。
陈嘉鱼把手机放下,见她脸上还沾了点细细的水珠,在阳光下跳跃,眉眼看着明晃晃的,想必是还顺便洗了个脸。
陈嘉鱼恍然,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我手机应该在外套口袋里,没丢吧?”
沈念初点了点头。
“报了,现在还没结果。”
又在门口处停了数秒,她才转回来,走到陈嘉鱼的床前,看着他,脸上神情一点点地从柔和变成了凝重。
【小心说话,也许会有窃听器,我们就这样聊吧。】
陈嘉鱼叹气:“你是把我当四肢不遂的病人,还是当不满周岁的小宝宝,连这种事也要替我做。”
纤指却是快速敲打着屏幕。
【什么新闻?】
蔡佳怡瞪了他一眼。
“没有。”蔡佳怡摇摇头,“昨晚手忙脚乱的,我根本没想到那些。再说了,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阿姨。”
她俯下身子,凑近一点,问:“怎么了?”
……
蔡佳怡侧开头,不理他。
“……那也行,你快睡吧。”
窃听器?
她静了几秒,看着他,弯眸一笑,“找不回来,就说明是命运的安排。反正,只要你的人没事,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她在。”
“……”
只有他,才是她唯一不能放下,不能舍弃的。
“玩什么欲迎还拒呀,又不是没看过。”她眨了眨眼,歪着头问,“你敢说你不想吗?”
这时,蔡佳怡也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听到这话,陈嘉鱼忽然想起,之前她也曾照顾了他近一个月之久。
陈嘉鱼立刻弯腰、低头,轻轻吻在她的额角。
然后便看到了陈嘉鱼给她发来的消息。
陈嘉鱼:……
看来,他们已经和好了啊……
屏幕上,正浮着一条消息。
沈念初抿抿唇,懂了他的意思。
“哦,”她淡淡的说,“知道了。”
“嗯。”蔡佳怡低头边吹着勺子上的热气,边轻声说,“报过了,不过当时因为要送你来医院,我只留了个电话就走了,当时警察说有结果了会打电话给我。”
陈嘉鱼回到床上,侧着躺下了。
“咝——”
蔡佳怡舀起一勺粥吹了两下,喂到他的嘴边,哄小孩般地道,“吃吧。”
陈嘉鱼叹了口气,冲她招招手。
尽管在声音出口时,陈嘉鱼已经反应过来,尽量压低了音量,但下一秒,蔡佳怡还是睁开了眼。
“那要是找不回来呢?”
病房里,便只剩下了沈念初和陈嘉鱼两个人。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笑笑。
刚才还说这里疼那里疼,现在摸得这么带劲。
打到这里,她忽然又觉得口气过于亲密了一些,犹豫了下,又删掉了,改为:“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伤的?”
护士过来加药水时,陈嘉鱼还顺便瞟了眼成分,都是些消炎镇痛的药物。
陈嘉鱼腼腆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他用手臂支起身子,往靠墙壁的方向挪了挪,腾出了约莫五分之二的空位。
……
见她头发上沾了一根线头,陈嘉鱼悄然伸手,轻轻拂去。再仔细端详了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直起身子。
再珍贵的宝物,和他的安危比起来,都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她将花放在一边,转身出去。
“还在。”
两秒后,沈念初听到自己包里的手机发出一声消息提示音。
【我觉得有些蹊跷,就去问了郭阿姨……】
【后来呢?】
嘴里却说:“等下,我先回条信息。”
“报警了吗?”沈念初语气关切地问。
“那你到床上来躺会儿。”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图书馆里查资料,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陈嘉鱼摩挲着她的手,问,“对了,昨晚你没睡觉吧?”
她的话才开了个头,忽然见到陈嘉鱼举起了手,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医院?”沈念初一愣,立即问,“怎么了,你是去那里探病吗?”
“……”
走到她旁边时,陈嘉鱼停下了脚步。
“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又不是断了手断了脚,一点小伤而已,怎么能老让女朋友喂。”陈嘉鱼坚持地把勺子拿在了手里,再慢慢舀了一勺粥,慢慢放进嘴里,慢慢咽下。
看着那个“她”字,沈念初静了会儿。
陈嘉鱼举起没打点滴的那只手,龇牙咧嘴地去拿勺子。
沈念初低头打开包,拿出手机。
“……谁稀罕看它呀?我就是好奇你们男生站着是怎么上厕所还不会弄脏裤子的……”
“那就好。”沈念初点点头,手里却再度发来一条。
果然,蔡佳怡轻轻“嗯。”了一声。
她腰间肌肤凉凉的,他的手却是热乎乎的。
同时,她又问:“伤得严重吗?”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点,后背被拉扯了下,再次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怎么鞋也没穿?”看见陈嘉鱼赤着的脚,蔡佳怡忽然想起什么,“哦,你的鞋我放在床底隔板上了,你应该没看见。等会儿,我去给你拿拖鞋。”
“……下午沈念初会来一趟。”
吃了两口粥,他抬头看向她,“对了,报警了吗?”
陈嘉鱼咽下去,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这事没通知我妈吧。”
“你爱说不说,谁稀罕呀。”蔡佳怡一脸冷漠。
陈嘉鱼松了口气,“反正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了,还是不要说了,免得她担心。”
但随着瓶里的液体平面不断下降,感觉也越发强烈了起来。
陈嘉鱼乖乖地张口。
蔡佳怡走过去,将门打开。
蔡佳怡眸子微动,笑了一下,“你来啦。”
吃了两个包子,蔡佳怡又自然地拿了一张纸巾,替他轻揩干净了嘴角。
等他打完电话,蔡佳怡也请好了假。
……
“怎么不是?”沈念初咬着唇,忿忿地输入,“上次才好了几个月啊,这又在住院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