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韩头

面站着一个老汉。

    皮肤黑中透红，脸庞、双臂、后背凸起一条条肉筋。

    老韩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满意地笑道：“天生杀猪的好料子！”

    卢通和他对视一眼，走到旁边等着。

    卢通摇头道：“不必，这里就很好。再宽敞的地方，我们三个加起来也占不了半丈。大憨，把东西放下。”

    老韩头站在床边，脸上的肉筋绷得更紧了。

    大憨挪到桌边，倒出一杯已经煮好的拜师茶。

    老韩头脸上的肉筋抖了抖，道：“走，回家。”

    当然其中略去了血甲虫等细节。

    “给。”

    一炷香后。

    这些屋子用料各不相同，有木头、铁片、砖瓦、防水布等。

    卢通点了点头，道：“好，大憨，磕头拜师。”

    通道十分狭窄，地上满是烂菜叶、鱼鳞、血水等。

    “当然！”

    “诶，我肉都挑好了，你凭什么不卖？”

    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几个嘴碎的摊贩那里摸清了大憨师父的底细。

    小丫头抓住银子，拔腿就跑。

    ……

    大憨脑袋差不多碰到了房顶，弓着身子十分笨拙的卸下扁担。

    “诶！好徒弟！”

    老汉放下刀子开始撵人。

    “你！”

    小丫头愣愣地看着卢通。

    旁边。

    小丫头被洒了十几个油点子，脸上还沾了一个肉沫，原地跳脚道：“好你个杀猪的，弄脏了我衣服，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房间里没有椅子。

    老汉根本不搭理她，拿过盖肉布，在半空甩了一下，把整个案板盖住。

    “算了，你们师徒之间的传承，我不方便插手。”

    “走，去我杀猪的地方，那里宽敞。”

    “哦。”

    九尺见方的房间，只有一张石头垫起来的床板、一床被褥、一张桌子。

    世间事，除了钱难赚、不成仙会死外，再没有十成十的东西。

    老韩头却不在乎这些，笑着道：“憨家伙，除了杀猪什么都干不好！”

    老头子，起码八十岁往上了，熬了一辈子才到练气中期。

    “他家在什么地方？”

    年轻时开始杀猪，杀了大几十年，现在还在菜市场杀猪、卖肉。

    云英城里，没有人敢得罪一页宗。

    “你不是外人，尽管瞧！”

    “菜市场，猪肉摊。”

    卢通摇了摇头，递过一块碎银子道：“菜市外面，曲柳街入口有家衣铺，去找店老板施展一套净衣法术就好了。”

    卢通叹了口气，最后问道：“在什么地方能见到他？”

    卢通摇了摇头。

    最起码卢通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行，你去招呼客人。二虎，跟我去菜市场买菜！”

    “你传授给大憨的刀法，是自创的，还是……”

    走进巷子深处，老韩头推开半扇门板。

    回到茶酒馆。

    卢通明白，这是他不知道的意思，又问道：“他喜欢什么？酒、茶、刀？”

    “老韩头，很好。”

    很明显，不光杀猪的赔不起衣服，她自己也赔不起。

    因为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破的。

    房间里很小，但是并不破烂。

    “老韩头！喝茶！”

    一个肉摊前，几个人正在买肉。

    看见大憨，卢通立马想起了之前答应过，要带他去拜师。

    “他是谁？”

    苦美芹接过没封口的信封，抽出信开始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

    卢通甩了甩脑袋，挤出笑容道：“韩前辈，在下卢通，良妖茶酒馆的掌柜。”

    苦美芹长吸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卢通，神情极其复杂。

    最后表明心意，仙长若是需要，他愿效死力。

    但是拐进一条小巷子，走到铺面后面，却是另一副景象。

    卢通站在原地，用手摸了摸脸，心中有些落寞。

    很臭。

    卢通眼皮连着跳了三下，屏住呼吸道：“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