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咆哮

发泄。

    “我不管什么宝钗！”

    薛姨妈这才恍然，原来皇太妃是受了感动，所以才会……

    薛姨妈顿时泪水磅礴，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焦顺，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可我也没办法，宝钗如今……”

    到了家中先把甄家的事情说了，史湘云便感叹道：“我二太爷——也就是首任忠靖侯，确曾娶妻甄氏，不过后来忠靖侯府绝嗣，由我三叔继承了世袭爵位，和甄家走动的渐渐就少了。”

    不过因为这事儿有‘蒙蔽圣听’之嫌，隆源帝又一直极力坚持，所以大臣们始终未能如愿。

    罢了、罢了。

    焦顺也将她懒腰抱起，脸对脸的咬牙道：“我只要你、只要你！”

    焦顺轻叹一声，口中徐徐吟诵：“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我不管什么宝钗！”

    焦顺狰狞的一挥手，又扑上来道：“我只要你！”

    画龙点睛之后，他照照镜子确认破绽不大，便辞别尤二姐重又踏上归途。

    焦顺针对宝玉制定的计划，是循循善诱徐徐图之，效果肯定差不了，但却缺乏一锤定音的爆点，而这甄宝玉身世背景与贾宝玉相仿，拿来做个催化剂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手琼氏咆哮，虽然火候功力有所欠缺，但拿来应付薛姨妈这样的懵懂妇人，依旧称得上是杀伤力十足。

    顿了顿，她又道：“虽则如此，若是不为难的话，老爷能帮衬些就帮衬些吧，毕竟人生在世谁能不遇见难处呢？”

    姐姐分明是作为自己的添头，稀里糊涂就和畅卿有了夫妻之实！

    接下来她就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下药被元春识破，被她暗中调换了酒杯，导致两人之间的奸|情被揭破，甚至还在女儿面前主动上演了一出好戏的。

    与柳芳大致计议了一番——具体步骤，他还要另外托付给稳妥之人——焦顺这才打道回府。

    但朝臣们一都直希望，能将乾清宫里的电报撤掉，最起码从内廷挪到外朝来，以便就近接受辅臣们的监督，免得皇帝总是越过内阁与外面联系。

    焦顺捋顺了这其中的关系，心里头顿时就踏实了不少——其实不踏实又能如何？上了这贼船就绝无中途跳船的可能，既然反抗不了，还不如尝试着尽情享受。

    “唉～”

    将家里安顿好，趁着天色尚早，焦顺先轻车简从去了趟尤家，把备孕的事情跟尤二姐一说，直把她激动的涕泪横流，若不是焦顺晚上另有安排，高低得给他整一出全本的长坂坡。

    “那是因为三丫头告诉她，我当初是为了救她和宝玉，所以才会主动委身于老爷，希望借此迫使老爷出面求情的。”

    这一夜。

    焦顺倒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双方祖籍都在江浙一带，有些老亲再正常不过了。

    史湘云听他这么说，不由心下感动，上前帮着理了理衣领，道：“老爷千万量力而行，别为了我们家这一点香火情，耽误了正事。”

    “其实你就是太较真儿了！”

    王夫人苦笑道：“我刚出来，她就主动进去了。”

    焦顺这时候也跟了上来：“我也不要什么两全其美，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怎、怎么会？！”

    焦顺探头在她腮上啄了一口，嬉笑道：“你和岫烟都要带孩子，晚上我回来就在平儿那边儿过夜，或者干脆在客院里将就一晚上——你们早些睡，不用等我。”

    见只有王夫人独自一人，焦顺冲着屋内扬了扬下巴，悄声问：“她怎么样了？”

    “对！”

    薛姨妈这时候也终于看到了他那肿胀的眼睛、苍白的面孔，心疼道：“你、你这是……”

    薛姨妈其实隐隐也觉察出了王夫人的意思，若是一开始王夫人就跳出来说什么‘两全之策’，大概率会被她给堵回去，但连续经历了几次情感爆炸，她原本坚定的决心也已经摇摇欲坠。

    焦顺点点头，迈步推门走进客厅，就见混黄的灯光下，薛姨妈正背对着房门抹眼泪，听到开门声，她泪眼婆娑的回头扫了一眼，旋即又垂首啜泣。

    “我也是这么想的。”

    眼见两人还要继续上演第三回，王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横臂拦在两人中间：“好了、好了！这事儿又不是一定要非此即彼，你们就不能想一想两全之策？”

    眼下更要紧的，反而是给他自己找一个常驻宫中的理由——不是后六宫，和内阁辅臣们一样，在东华门左近找个地方办公就好。

    甄家和史家也是亲戚？

    在这种狂乱的气氛下，渐渐地薛姨妈也迷失了，到最后连焦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清醒时，眼前就只剩下坦诚相对的王夫人了。

    先在外朝待上几个月做做铺垫，等日后暗道全线贯通，再去后宫偷香窃玉，也就没那么容易被人察觉了。

    “甄宝玉？”

    薛姨妈身子一颤，有心挣脱退避，但又受那诗中蕴含的情义所惑，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有挣扎，只嘤嘤道：“以后、以后咱们还是……还是不要、不要再见了。”

    短短一句话，倒杂了四五声啜泣，足见她心中的不舍。

    本来这事儿几乎绝无可能，别说你一个九卿里面排倒数第二的，即便六部尚书都还没资格常驻宫中呢。

    “还能怎么说？”

    离开时柳芳极力邀约，但他考量到晚上还要去赴薛姨妈的约会，便坚词拒绝了。

    眼下也没必要再惹姐姐不快，大不了回头自己悄悄把灯笼撤掉，以后不再来这间小院就是了。

    焦顺顺势低头吻来，她也下意识仰头去迎，四唇相接，就仿佛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王夫人叹了口气，拉着薛姨妈重新坐下，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好，如今当着畅卿的面儿，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