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即便将宫中两后一妃纳入囊中,也不可能随便出入禁中,而了解其中内情的自己,理所当然的会成为维系双方关系的纽带。
吴太后一面努力维系平衡,一片竭力挣扎着嚷道:“放开,给我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正好。”
虽然眼下还没有查到他头上,可谁敢保证忠顺王的党羽不会胡乱攀咬,谁敢保证没人眼红他这顺天府尹的位置?!
吴太后被噎的面红耳赤,旋即又骂道:“你!你、你这该死的贱种、欺主的刁奴,还不快放开哀家!再不放手,当心哀家诛你九族!”
至于皇帝……
吴太后顿时松了口气,再瞧焦顺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做两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向焦顺,嘴里骂道:“你当真是好大的狗胆,真当哀家……啊~!”
不等骂完,她口中就陡然迸出一声惊呼,却是焦顺手疾眼快一把擒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足踝。
那是理国公府柳芳,因在大理寺做了少卿,一贯鼻孔朝天蔑视别家勋贵。
贾雨村不知道他这时候突然提起贾家的祭田作甚,但还是乖乖答道:“确有此事,不过存周公与我约定,要等到他从南边儿回来之后,再将此事公之于众。”
小皇帝坐在四边不靠的龙椅上,也忍不住看了过来,然后又偷偷看了看端庄肃穆的李太后〔皇后姓李〕,小大人似的暗暗摇头。
焦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轻轻在桌上敲了敲,似笑非笑道:“顺天府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知道,不过你老哥素日里与忠顺王常来常往,可也不是假的吧。”
贾雨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一咬牙,心说无毒不丈夫,既然你焦畅卿不肯表态,那就别怪我贾某人做两手准备了!
皇后和吴贵妃依次紧随其后,再后面却不是任何一位嫔妃,更不是宫女宦官,而是近来一直陪伴在太子身边的贾探春。
“那就要问老兄你自己了。”
焦顺笑道:“下半年我大概会向荣国府求取三姑娘,届时正需一样有分量的聘礼,不如这样,雨村兄将那祭田加价转给我,我再来个完璧归赵,岂不是三全其美?”
最后贾雨村有些急了,忍不住意有所指的道:“我听说,贤弟仍与梅家有些往来?”
虽然事后还需要另行册封,但从吴贵妃在椅子上落座的这一刻起,她就已经可以改称吴太后,或者西太后了。
那么打着皇帝的名义把焦顺约到这里的人,也就不问可知了。
吴太后可不管这个,她还是贵妃的时候就敢跟牛太后顶牛,现如今做了太后,更是无所畏惧。
那可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
贾雨村正待进一步把话点透,门外忽然走进一个内侍,躬身道:“焦通政,陛下请您去乾清宫议事。”
眼见焦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就这么笑吟吟的看向自己,吴太后的气势顿时弱了些,远远的站住脚色厉内荏的呵斥道:“大胆焦顺,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而越是接近殿内,熟悉的面孔也就越多。
就这般不断辨认着,当她随着队伍一步步来到王座前,亲手将小皇帝扶到龙椅上,山呼万岁之声立刻冲霄而起。
这个是与自家相善的神武将军冯唐,不远处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贾雨村,还有那边儿……不管是桀骜的、亲近的、反复无常的,此时全都匍匐在队伍脚下!
但眼下显然并非如此。
“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的畅想让探春血脉偾张心潮澎湃,以至于都没怎么注意那些繁琐的礼仪。
焦顺与她对视片刻,然后缓缓跪倒口呼太后。
“是么?”
焦顺见他面带愁苦之色,心下便隐隐有了揣测。
就见刚刚关闭不久的太和门重新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顶硕大的黄罗伞盖,伞盖之下,牛太后牵着太子的手,庄严肃穆昂向前。
这般模棱两可的答复,如何能令贾雨村满意,但不管他怎么试探,焦顺也只是一味的打太极,每句话都似乎是意有所指,细想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应承。
吴贵妃自然也知道这个姿势有多羞耻不雅,又羞又怒的拼命昂着头,脖子上青筋暴起,两排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死死盯着焦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不过焦顺却并未觉得奇怪,盖因小皇帝为表孝道,决定仍暂居在毓庆宫,等到隆源帝下葬之后,再正式入主乾清宫。
吴太后的欢喜之情明显还要胜过探春,再加上她一向城府不深,落座后几乎就要手舞足蹈起来,直惹得太皇太后频频侧目。
“自然是曾督建过工学的……”
步下阶梯后,焦顺刚与人寒暄了两句,贾雨村就从后面赶了上来。
贾雨村叹息一声,提议道:“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去老弟的值房一叙如何?”
当然了,这也并不排除小皇帝临时选在乾清宫召见焦顺。
说到这里,贾雨村以袖掩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架势。
但眼下局势如此危急,又让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用梅夫人这个伏笔?!
因为来的人比大朝会还要多出不少,尤其是一些平常不需要参与朝会的勋贵、外戚,此时也都一股脑出现在了队伍前列。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值房。
吴太后急忙解释:“我是准备让你和皇后……你不知道,你写的那三本奏折都在李太后手上,她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翻看,现如今已是倒背如流了!”
所以等到天亮,登基大典即将举行的时候,有资格进入殿内的,基本就是二品以上文臣、一品武臣,以及四位世袭罔替的王爵了。
等到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恰巧听到皇后主动提议东西两宫并立,这件事情由她主动提起,自然不会有人傻到跳出来反对。
“我本就是为了帮衬宗族,贤弟再要谈钱,那就是在骂我利欲熏心六亲不认!”
焦顺哈哈一笑,反问:“该看的早都看过了,李太后还怕撞见这个?”
焦顺却没半点收钱办事的意思,有一搭无一搭的拨弄着茶杯盖儿,道:“只要你和谋逆案确实无关,谁还能硬往你头上栽?”
那是对权利的向往与贪婪!
“倒也用不着这么急,再说我总不能让老哥你折了本钱……”
自己可是堂堂太后,皇帝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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