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想,而是吞吞吐吐的道:“我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了,老爷,你说……到底……”
焦顺这般想着,将那物件往伸出掖了掖,跳上马车正待打马扬鞭,却突然愣怔住了。
焦顺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道:“不过你心里要什么要什么,可千万别再憋着了,不然……”
“我们知夏还是随了邢姐姐才好。”
等焦顺见礼之后,她也不叫平身,将个掌上飞的身子小鸟一般歪在罗汉床上,斜藐着焦顺冷笑道:“听说你方才去见了贤德妃?”
“怎么了?”
“这你大可放心,只要外面风平浪静,我自有办法扭转局势!”
因此焦顺还是摆出了一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嘴脸,同时也再三提到了这件事的难度,毕竟很多事情都是先入为主,即便能逆转外面的舆论,也未必就能改善贾元春的处境。
吴贵妃却将纤手一抬,不容置疑的道:“你虽是出身荣国府,但荣国府给过你什么?能有今日这副光景,还不全赖皇上和太子抬举你?你自己要把位置摆正,有些人、有些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再理会的好,免得平白受了牵连!”
她这联手的提议看似颇有道理,但焦顺心里头并不怎么感冒。
但这事儿任谁也没办法解决,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寄望于事态不要发展的太快了。
真要是到了必须行险一搏的时候,他的生死自然全看成败如何,但总要为妻儿老小谋一条生路。
林黛玉听说是为了缓解荣国府窘境,避免老太太发丧出意外,当即就翻箱倒柜准备倾尽所有。
焦顺随口问了句,其实心中倒并不怎么奇怪。
自从重新搭上线,两人之间通信要么是焦顺帮着传递,要么是经薛宝琴的手——宝琴当然并不知情,只是按照薛宝钗的吩咐,将信另外套上个封皮转送递到荣国府罢了。
按照约定,今年探春就该过门了,到时候总不能让她住在厢房或者客院里吧?
路上他反复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得提前做好最坏的准备——其实以眼下的局势,就算是最坏的可能性,也已经比他一开始设想的要好出太多了。
说着,一抖缰绳驾车缓缓出了巷子。
焦顺转头转头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道:“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待会让邢氏取一万两银票,我随身带过去就是。”
焦顺将那信贴身收好,不经意间触碰到一物,才想起自己方才忘了将其妥善收起来。
但没多一会儿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却说吴贵妃离了乾清宫后,初时想着皇后看到照片后的反应,便不由暗暗发笑。
若果真到了那等局面,就提前一步将家人送去南边儿。
不过他很快就又压制住了自己心下的躁动,不管怎么说,兵行险招都是最后的压箱底手段,能不用最好不用,眼下要做的,是尽量做好万全准备。
两夫妻又闲话了几句,焦顺便起身转到父母院里,和刚刚从衙门回来的来旺商量了一下,让他最近先不要去衙门里办公了。
“要不说多情总为无情苦呢。”
谁承想箭在弦上,又被皇后给否了。
“这么急?”
吴贵妃其实更希望,他能把自己的名字,也添加到誓死效忠的名单里与皇帝并列。
同样是因为产期临近的缘故,史湘云年前年后拢共只去吊唁过贾母两次,但却亲眼目睹了长房与二房争遗产的闹剧,也因此对于荣国府的窘困有了更深的了解。
史湘云正待点头,忽又觉得不对:“那剩下的一千两呢?”
单凭一群文人,在武力和大义面前还能泛起什么浪花来?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林黛玉正捧着手哈气,见他如此,不由奇道:“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虽然都是要清君侧,对付太上皇和对付一个声名狼藉的王爷,难度明显是天差地别。
偏娘家又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压根就指望不上,这时候不求助焦顺却还能求助哪个?
沉吟片刻,便吩咐道:“等他和贤德妃谈完事情,你把领到钟粹宫来,就说本宫有话要叮嘱。”
那宦官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奔了出去,生怕去的迟了焦顺已然出宫。
史湘云掩嘴直笑。
听说是吴贵妃召唤,他自然不敢怠慢,忙随着那宦官转至钟粹宫中。
眼瞧着天色已经不早了,焦顺便吩咐车夫直接打道回府。
这么一想,焦顺倒竟有些跃跃欲试。
好在已经有年初的经验了,照猫画虎拾缺补漏即可。
说完之后,因见史湘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沉吟了片刻,又改口道:“罢罢罢,若是不用你的体己,看样子你心里头也安稳不下来,这样吧,你拿一千两出来,再从公账上取八千两。”
贾元春说的信心满满,显然是早有定计。
边往荣国府的方向赶,他边在心底盘暗暗算着,自那天雪中一别,便再没和薛宝钗有过什么私密接触,今儿倒恰是个好机会……
贾元春本是宫里最低调的一个,虽然和焦顺渊源颇深,却从未与其单独联系过,更遑论是单独见面了。
“凑什么凑?”
只不过林妹妹只是在追忆怀念,宝姐姐暗里却存了追悔的心思。
唯一的问题就是湘云产期将近。
暗里实则是为了退路做准备。
不过想想自己的意思就是儿子的意思,儿子的意思也是自己的意思,又见焦顺匍匐在地十分恭谨,也便没有再追究这些细枝末节。
等回来之后,她就辗转反侧心神难安,生怕闹到最后导致老太太的葬礼出现意外。
吴贵妃闻言不由挑眉。
“取七千两就够了。”
焦顺和父母商量后,决定就近再买一座二进的院落,再翻新装修一下。
湘云忙道:“我这里凑了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