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毕竟是迎娘娘用的。”
余下几个也纷纷抱怨:“以前还道这三姑娘是个好的,不想比前头琏二奶奶还能克扣!就说这灯油吧,前两年都是没烟没味道的上好货色,如今倒好,一色的臭煤油,味道大颜色还浊,拿出去都换不了个仨瓜俩枣!”
宝玉一听这话顿时心如刀绞,连念了数声‘鲸卿’,眼角不自觉泛起泪花。
“二叔您想啊,他若是早已经托生别处,又怎会拿走二叔的玉?他既拿走了二叔的玉,想来是还不曾投胎转世——然而他可是已经死去三四年了,这约莫不是执念太深,就是遭了业力缠身难以超脱。”
岔路口。
“可不是么,我听说这回连正殿里的烛台,都给换成了镀铜的铁物件。”
宝玉虽觉得这样慢了些,但既然不好大张旗鼓的做道场,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于是又问:“却不知立在何处为好?”
贾蓉见状,又趁热打铁的蛊惑:“如今他一家老小都已经死绝,能救他脱离苦海的也只有二叔了。”
“娘娘半夜就走了,等她一走,这河灯是亮是灭谁在乎?我可听说了,这回完事儿一点赏钱都不给!”
他羞于两次三番的谈钱,怎奈何最近囊中羞涩,又少了老太太和王夫人贴补,只能量入为出。
宝玉闻言觉得有理,忙扯住贾蓉追问:“那你说说,我该怎么救他才好?”
顿了顿,又补了句:“需用多少银钱?”
听他问起‘通灵宝玉’,贾宝玉摆手道:“那劳什子丢便丢了,值什么?不找也罢。”
宝玉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道:“难不成你听说了什么?”
而那些仆妇冷不丁见了他,明显有些慌张失措,若换成旁人保不齐就要生疑了,但宝玉一来满心惦念着超度秦钟,二来又见那些仆妇都上了年纪人老珠黄,因此也没多瞧,便嫌弃的移开了视线。
且不提贾蓉如何想入非非。
但想到自己暗里的图谋,他一咬牙,顿足道:“罢罢罢,谁让你是我叔叔呢,这笔银子我先替你垫上就是——只是这事儿二叔可千万要保密,别让我吃了挂落。”
宝玉一愣,忙问:“这话怎讲?”
宝玉听了一愣,旋即扼腕道:“是了、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定是鲸卿给收去了!”
“你怕什么?”
嘿嘿,宝二叔拜的是死鬼,自己拜的可是肉菩萨!
“二叔连三四十两也拿不出来?”
旁边立刻有人不快到:“宝二爷是有名的睁眼瞎,你便当着他的面把灯油全倒出来,他也未必知道咱们在做什么!何况咱们每盏就只拿一点点儿。”
“怎么说?”
“一般要么请人做道场超度,要么就在庙里立个香火牌位时时供奉。”
最后还是领头的发话,众妇人这才停止了抱怨,继续齐心协力的薅灯油。
宝玉闻言大喜过望,拉着贾蓉千恩万谢。
贾蓉报完价码见宝玉面露难色,不由暗暗鄙夷,心道西府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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