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晚上我可不跟睡一块儿!”
按照原先的设想,只要事后将出宫的老太监灭口,事情无论成败都万无一失。
然后又赤|裸裸的暗示道:“我先前还道这金玉良缘名不副实,如今才知还有另外的解释。”
大观园正殿里的彩排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事后贾政和王夫人又分别提点了一番,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吴贵妃摆摆手,故作大方的道:“再说最后一锤定音的还是皇后,我不过就是帮着敲敲边鼓罢了。”
然而……
“唉~”
莺儿自幼就是个有主见的,并非唯唯诺诺之人,而这也让她在当初撮合金玉良缘的时候屡建功勋,但现下她这份主观能动性明显用错了地方。
半晌,宝钗方一字一句的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往日里便罢了,如今咱们本就身处嫌疑之地,断不容你肆意妄为,若再敢胡乱揣度、擅作主张,别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分!”
他倒是也想过,能不能等到容妃得手,就伪造她畏罪自杀的假象。
王熙凤嫌弃轻轻一搡,撇嘴道:“你半夜里蛇也似的往人身上缠,想是要把我生吞了似的,我受得了,我肚子里那块肉可受不得。”
莺儿一怔,旋即摇头。
幸好三姑娘明年就要嫁过去兼祧了,有焦詹事这个妹婿,至少能保证娘娘不会像容妃那般,被吴贵妃肆意凌|辱。
“确实如此。”
想到了这儿,忠顺王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满心都是后悔。
说完,转身回到了里间寝室,先反锁了房门,然后走到床前掀开了红罗帐,见被褥里隐隐隆起一团轮廓,便顺手朝着最高耸处拍了一记,笑道:“你怎么还在里面缩着?”
好在吴贵妃此后就没再多说什么,彼此又闲聊了一会儿,元春便主动告辞而去。
元春此来本是示好于她,不想却听了这样尖酸的言语,心下着恼之余,却也只能强笑道:“陛下不以出身小觑焦畅卿,我家有岂敢以奴仆视之。”
旋即又有些可怜这位二奶奶,遭逢那样的羞辱,即便自己再怎么心向荣国府,也忍不住为她不值。
再加上那天在湖上的不规矩……
是夜,忠顺王府。
想到这里,薛宝钗便摆摆手道:“我有些乏了,你且退下,等到晚上用饭的时候再来喊我。”
……
“呸~我要是蛇,那你就是蝎子精变的!”
贾元春起身一礼:“若不是姐姐垂怜,我只怕就见不到祖母最后一面了。”
唉~
让他在离开皇宫前,将毒药交给容妃,凭着连吓带哄,诱使容妃对太子下手。
主仆两个分道扬镳之后,抱琴匆匆回到景仁宫,最后确认的接驾名单果然已经送到了,她先略过前面那些尊长不看,头一个找见了薛宝钗的名字,然后又找到了焦顺。
薛宝钗下意识扶住额头,然后尽量将那副画面,以及它所带来的胡思乱想镇压了下去。
钟粹宫是吴贵妃的寝宫,虽然按理说出宫要走的流程与她无关,但谁不知道如今宫中是‘东西两宫’并重,而钟粹宫的吴贵妃又是最小肚鸡肠的一个?
“不止吧?”
说说笑笑间步出大殿,就见一众大丫鬟纷纷迎了上来,动作最快最急的却是莺儿。
行事荒唐糊涂倒也罢了,但凡他有那焦詹事三分人才,姑娘在宫里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那娘娘您?”
吴贵妃又炫耀了一会儿,这才问:“明儿你就要回家省亲了,这时候不在景仁宫里准备,怎么还有空过来见我?”
即便没能听到具体内容,但多半应该又是那些道理禅机。
若说这一切都只是凑巧,薛宝钗是决计不信的。
“我还要去钟粹宫走一遭。”
听她虽反复强调‘谨言慎行’,重点核心却明显是在‘谨言’二字上,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通灵宝玉的事儿虽要紧,但暂时却并不紧迫。
“算你乖巧。”
“罪过、罪过,哪我岂不是打搅姐姐了?”
吴贵妃虚扶了一把,慵懒笑道:“让你久等了,下午乱七八糟的忙了一通,睡的就有些迟,若不是听说你来,怕是连晚饭都要耽误了。”
唉,早知如此,当初合该再谨慎一些的。
吴贵妃见她如此乖巧懂事,再想想她曾经的模样,不由身心俱畅咯咯娇笑起来。
薛宝钗便道:“那就稍安勿躁,等回去再说。”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再想补救也已经晚了。
眼见她似是有什么要紧事,想向宝姐姐单独禀报,探春心下那不详的预感就更浓了,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的贾宝玉,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和四妹妹凑到了一处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
不过马上贤德妃就要回府省亲了,这时候仓促处置她太过扎眼,还是等到省亲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后再……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忠顺王才会按捺不住冲动,暗中买通了一名行将就木,又想为宫外亲人留下遗泽的老太监。
另一边。
“不碍事。”
与此同时。
唉
薛宝钗盯着她打量半晌,见她脸上并无多少愧悔之色,不由的暗暗叹息。
吴贵妃打断了她的话,道:“我听说你妹妹不久之后,就要给他做兼祧了?啧啧啧,刁奴欺主的事情我倒听说过不少,这主人家两位小姐先后嫁给了昔日奴才,却倒是头回听说,也亏你们家舍得。”
就听里面有人瓮声瓮气的答道:“不得娘娘准许,奴婢岂敢自专?”
随口夸了一句,吴贵妃揭开被子道:“且先起来吧,这天是越来越冷,晚上还少不得你来暖脚呢。”
于是打从第二年开始,就都改成了提前一天走流程,这样还能赶在中午之前回家,有更多的时间和父母亲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