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啊啊啊啊啊

    “小心着凉。”

    其实她早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半是出自容妃对自己根深蒂固的敌意，另一半则多半是吴贵妃故意纵容——否则容妃断不敢如此嚣张。

    李纨见焦顺说的笃定，又知道他每每都能料事如神，便叹道：“其实我也不想理会这些烂事，可谁让我身不由己呢？罢罢罢，有你这话，我们回去也就能跟太太交代了。”

    焦顺将她重新固定到胸前，这才继续道：“其实她那次之所以派人跟踪老徐，就是怕你半路冒出来，害了她与宝玉的好事——可她若是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再担心这个。”

    不过警惕归警惕，眼下的荣国府根本承担不起和焦家决裂的代价，而她自己的未来又是和焦顺绑在一起的。

    听这语气，焦顺就知道她是答应了，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姐妹两个因此越说越拧，最终史无前例的大吵了一架，闹的不欢而散。

    皇后为此啧啧称奇，连道有那样七窍玲珑的姐姐，却不想竟有这般糊涂弟弟——也亏当初他时常奉召入宫时，宫中还有不少人对其交口称赞呢。

    焦顺不慌不忙先见过了李纨，然后才无奈摇头道：“我见他整日以泪洗面，还当他是悔恨莫名，不想关心了几句，才知道他是因为听说林妹妹曾在那里住过，所以触景伤情在哭林妹妹。”

    不出吴贵妃所料，嚼舌根儿的嫔妃奴才不在少数，其中跳的最高的就是容妃——别人最多也就是背地里议论，她甚至还特意跑到乾清宫里去说。

    半晌，林妹妹无奈叹道：“以前我不止一次羡慕她有母亲哥哥可以依靠，但现在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副枷锁？”

    王夫人气的都忘了喊上贾宝玉，便怒冲冲回了荣国府，到家甚至还因此病了一场。

    “哪有什么好奇怪的。”

    探春忙拦下她，道：“您要是再在外面染了风，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于是元春很快颁下赏赐，随赏赐送去的家书当中，半句没提贾宝玉在薛家的所作所为，只表示自己这次归宁省亲，一是想要探视老太太的病情，二来就是见一见新妇。

    听她们搬出了贾元春的名头，薛姨妈一时有些难以招架，正犹豫该如何应对，忽听外面禀报，说是后街焦大爷求见。

    结果只用了两天功夫，四九城除了聋子瞎子，几乎都听说了荣国府的宝二爷，除了新娶的妻子之外，还有位名唤秦钟的‘亡妻’。

    单凭贾薛两家如今多有仰赖焦家，她就绝不可能这么做。

    王夫人却顾不得什么病不病的，执意要去薛家，直到探春祭出归宁省亲这桩法宝，表示若王夫人病重，必然会影响娘娘省亲，王夫人这才只能作罢，转而派遣探春和李纨前去劝说。

    就这般匆匆忙忙赶到了紫金街，薛姨妈虽没迁怒到她们两个小辈儿身上，直接来个闭门不见，但也远不似平日那般慈眉善目的。

    “太太只怕是误会了。”

    李纨紧跟着道：“是啊，娘娘如此殷切期盼，咱们总不好让她失望——宝丫头的病可得赶紧治，千万不能耽误了娘娘省亲。”

    ……

    同时她也对焦顺遵守约定，明明亲眼目睹了宝玉这样的黑料，却能忍着不对自己提起的做法，格外感到满意。

    “他估计没想那么多。”

    “太太稍安勿躁。”

    还不等焦顺装模作样跑去薛家打补丁，王夫人先就轻车简从而来。

    林黛玉自然希望能补全的，事实上直到如今她还在尝试独立完成那部话本，只是有了前面的珠联璧合，她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也总觉得不够完美。

    林黛玉默然不语。

    焦顺听了大摇其头：“要照你这么说，那故事还是我起的头呢，既然已经断掉了，又何必再横生枝节？”

    说着，又低头在黛玉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问：“而她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你难道还担心她会嘲笑你不成？”

    林黛玉听了，终于不再假装斟茶——主要也是茶水已经冒出来了——侧过头来幽幽一叹道：“宝姐姐平素看似随和宽厚，骨子里其实也是好强的人，却不想千挑百选最终却落得如此境遇。”

    至于宝钗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没奈何，她也只有亲自登门，舍了这一张老脸给薛姨妈和宝钗赔礼谢罪。

    既然已经事实上打破了约定，焦顺便又继续道：“其实还和你当初写的那些信脱不开干系。”

    他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又道：“要不然……我出面把这故事认下来？”

    她之所以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现状，自然是因为外室的身份见不得光，但与薛宝钗如今的境地相比，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甚至还明显占了上风。

    林妹妹这才没说什么。

    吴贵妃这回倒是看的明白，撇嘴道：“那贾宝玉生的一副好皮相，又得皇上看重，那些看人下菜碟的自然要捧着他。”

    “你可别乱来！”

    “唉～”

    焦顺摊手：“也亏那故事还没流传出来，否则夫妻两个愈发要沦为笑柄了。”

    这分明就是取祸之道！

    焦顺耸耸肩道：“听说每日在家闭门不出——不过我估计宝玉再吃两天闭门羹，二太太那边儿就该坐不住了，到时候或许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探问：“宝姐姐现如今怎么样了？”

    且不说她，对于宝玉的荒唐作为，元春内心深处自也是失望无比。

    “这……”

    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的表示宝钗病了，暂时要在娘家修养一段日子。

    薛姨妈一听登时有了主心骨，忙命人将焦顺请来说话。

    等见了面，先问宝玉的动向。

    想了想，又道：“再喊上你琏二哥，让他把宝玉一并带回来！”

    一直以来她对于自己的外室身份，其实还是有些介怀的，但现如今再审视宝钗那荒唐可笑又可悲的姻缘，却再也没有自卑可言了。

    听了探春这番剖析，王夫人顿时精神大振，当下撑着身子坐起来，将额头的抹额一把扯下，道：“既如此，那我再走一遭便是！”

    他摇头道：“少年人喝多了，什么荒唐事做不出来？如今他早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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