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已经晚了,就算自己发愤图强,也未必能越过这狗奴才——况且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驾崩,贾家的外戚身份到时候自然也就过期了。
“二爷,再让二奶奶睡一会儿吧。”
奸夫X妇、真是奸夫X妇啊!
丰儿一时被骂懵了,若连二爷都要拦着,那还有谁可以畅通无阻?
鉴于他的罪名大多是擅权、包庇、纵容之类,并未触及什么不赦之罪,拼着一死保住家人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他咬着牙攥起拳头,气喘如牛的看向王熙凤依旧平摊的小腹,下意识趋前两步,虚抬起右足,恨不能直接一个窝心脚踹上去,将那孽种连同王熙凤的肠子一起踹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夫妻二人齐齐变色,不过是一个是面露喜色,一个是怨愤欲绝。
王熙凤两手护着小腹,不容置疑的道:“这孩子我要定了,谁劝也没用!”
于是一咬牙一顿足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贾琏只觉窝火至极,冲上前在那门上重重踹了一脚,这才愤愤然跟了出去。
“便请了又怎得?”
难不成真是……
王夫人见王熙凤跟着自己上了荣国府的马车,而没有在王子腾之妻身旁照料,本就觉得有些纳闷,待得知王熙凤诊出了喜脉,登时惊了个目瞪口呆。
后面贾琏四处张望了一番,见灵堂里并无王熙凤的踪影,不由朝宝玉问道:“你嫂子呢?”
“因是要给王家一个交代,我与大理寺的人商量后,决定请王家指派一人跟去通州,以免两下里生疑,平添麻烦。”
贾政先向嫂夫人道了两声‘节哀’,又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子腾兄素来豁达,怎么会……唉~!”
眼见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灵堂里,正坐立难安的贾政总算是暗暗松了口气,他方才骤闻王熙凤有孕,还真怕两人会当众大打出手。
说白了,皇帝原本还想借着王子腾之口,从江浙人身上狠狠咬下几块肥肉呢,骤闻王子腾突然在通州自尽,先是不信,继而不免便阴谋论起来。
贾琏脸色一黑,冷笑道:“岳父刚刚撒手人寰,亏你……”
约莫一刻钟后,才见焦顺边用帕子擦嘴,边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冲正对着自己怒目而向的贾琏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也不想如此的,可嫂子如今毕竟是双身子,且太尉大人又刚刚横死,这时候若不知道包容些,又算什么男人?”
等到了太尉府,因王熙凤有孕在身,自不便再出面操持,偏王仁被捕入狱,府上的大管家又被派去了通州,于是王夫人便出面接管了一切,又钦点了薛宝钗从旁协助。
但表哥王仁不在,他这个做外甥的去迎回舅舅的尸身,也在情理之中,便王夫人都不好阻拦,他又怎敢不应?
王熙凤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嘴里却道:“太太说的是,等回了王家,我便请他来过来一起参详参详。”
踌躇片刻,她又问:“那你想怎么办?这事儿可不敢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
不用问,方才那一幕肯定都落入了王熙凤眼底。
等到贾琏打出第三拳时,焦顺才猛然后发先至,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松松让他的拳头再无寸进,然后提起醋钵大的左拳,照着他的眼窝虚晃了一拳。
“好了,咱们也该去灵堂里了,若不然让大理寺的人以为咱们私底下在谋划什么,岂不冤枉?”
“你还请了他来?!”
“是小弟我,以及大理寺的一应查案的官差。”
于是只得无精打采的应了,与贾琏并做难兄难弟,跟随焦顺以及大理寺的官吏连夜赶奔通州。
“绝不!”
说是这么说,其实贾宝玉心里也有些纳闷,虽然王熙凤方才是哭了一阵儿没错,但舅母和二表姐分明比她哭的还要厉害,却怎么独她一人去了西院里歇息?
老子那些打胎避孕的药呢?足足好几大包,难道都是假货不成?!
贾琏下意识退了半步,旋即又觉得弱了气势,正想着该怎么找补回来,王熙凤便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丰儿,呵斥道:“怎么什么人都往屋里放?似这般,我要你何用?”
贾琏提拳又打,他再躲。
与此同时,里间的房门‘碰’一声紧紧关闭,然后又传来门栓落锁的声音。
贾琏怒目圆睁,王熙凤却等不及迎上前与焦顺抱在了一处,踮着脚尖儿径自献吻。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王夫人也不敢再劝她堕胎了,但在守丧期间怀孕生子——而且还是公公和生父的双重丧期,这要传出去可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理寺的人?”
贾琏虽委屈万分,但却又哪敢在大理寺的人面前造次?况且他琏二爷也是好面子的人,当绿帽乌龟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他怎会对外大肆宣扬?
于是只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应了,同时心底暗生悔意,若是早年间自己不是买了个候补捐官,而是认认真真经营官场的话,凭自己的出身背景,又何至于要受这般羞辱?
焦顺却又喊住了他,目光转向王熙凤:“听说嫂子已经有了身孕,我还没恭贺道喜呢。”
丰儿就等着他这句话,作势探头往外张望了两眼,忽的深施一礼:“恭喜二爷、贺喜二爷,二奶奶方才诊出了喜脉!”
王熙凤蹙眉,正待说些什么,忽听外面有人朗声道:“琏二哥可在里面?”
贾宝玉哪想到无妄之灾从天而降?
说着,又命丰儿暂且退了出去。
焦顺把头往后一仰,轻松避开。
回城路上。
不想往前两步刚要开口,就被贴身丫鬟丰儿拦下了。
原想着见了王熙凤,当众说上几句宽慰人的场面话,然后便各顾各的,哪知到了西院上房,却发现王熙凤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说着,她又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哽咽道:“父亲刚刚……这孩子就来了,也或许就是父亲在天有灵,我又怎忍心打掉它?”
不到一个时辰,灵堂内外便布置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唱经棚和门前的牌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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