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方才除了正经事儿,王夫人其实还借机与他约在三更后私会。
贾琏一肚子邪火儿,正不知该朝哪里宣泄,见他主动坐到了自己身旁,便提起酒壶给贾宝玉斟了一杯,又举杯道:“来,咱们喝咱们的!”
“我是怕那些东西不干净!”
贾宝玉明显感觉到堂哥的情绪不对,但是他这两天也正因为林黛玉的事情而焦躁,当下也懒得深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薛宝钗何其聪慧,当下瞧出他必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自己,于是起身道:“怎么,我还没有嫁出去,哥哥就要拿我当外人了?”
“怎么?”
麝月急匆匆进来禀报,说是琏二爷和焦大爷请宝玉去东跨院里吃酒。
“真是扫兴!”
“怎么?”
说着,他猛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母亲可知道他说了什么?”
“姑娘怎么当真了!”
却说因老太太精神不济,贾宝玉也未在前院久留,便悻悻的回到了怡红院里。
“二爷!”
“我说到做到!”
便在此时。
说着,便力荐贾琏去请宝玉相陪——曹贼的事业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焦顺一听这话,忙不迭道:“是极是极,眼下工学正是用人之际,宝兄弟若能勤于奉公,也是我工学之幸。”
说实话,家里这么多人当中,她最不希望贾宝玉亲近的就是四姑娘了,可身为丫鬟又哪敢非议人家兄妹之间的关系?
至于王夫人那边儿……
袭人快步上前,边给他整理领口衣袖,边埋怨道:“才一眨眼的功夫,你这是又跑到哪里去了?就算身边不愿意带人,怎么也该跟我们言语一声啊!”
“不想这厮推三阻四的,还直个劲儿嚷着要回去复命,我一时恼了,就提壶狠灌了他一通,灌的那厮眼歪嘴斜后,他竟就说出一桩事情来!”
自己方才是不是听到了一个‘苟’字?
薛蟠本就不是能憋住话的人,受这一激,便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我原是为了避开你嫂子,所以随便在附近寻了家酒楼吃酒,不想正瞧见昭儿从街上过,想着也是有日子没见琏二哥了,便喊他上楼问了几句。”
“嘶~”
贾宝玉奇道:“焦大哥人呢?不是说让我来作陪的么,怎么正主反倒不见了?”
贾琏听了,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骂奸夫Y妇安敢如此欺我?!
“这不是听说焦大哥来了么,我想找他打听一下林妹妹的消息,一时便走的急了。”
“这道理是我从妙玉哪儿听来的。”
提起妙玉来,惜春满眼都是仰慕之色,叹道:“自从去了牟尼院,妙玉的佛学愈发精深了,尤其是洞察世情方面,每有独出机杼、发人深省之语——可惜我只去了几次,府里就被封了。”
自家大哥可真是遗祸无穷!
王熙凤听了也不觉有些迟疑,于是改口道:“那就算了,咱们还照平日里便罢。”
“什么?!”
想想就知道一定很刺|激!
“四妹妹来了?”
她倒不是盼着贾宝玉倒霉,而是真心觉得能做个出家人,比什么都强——别人听说贾迎春因为心疾,要被送去庙里住一段时间,都是惋惜遗憾,唯独她恨不能以身替之。
因为多了共同的爱好,惜春与宝玉的关系倒有点后来居上的意思,几乎就要越过探春这亲妹妹去了——当然了,这主要也是因为探春最近太忙,实在是分身乏术的缘故。
即便席间多了贾宝玉,她依旧没有放弃夫目前计划——当然了,肯定不能当着贾宝玉的面胡来,所以她本来已经编排好了理由,想要支开贾宝玉再行其事。
只见惜春每每只是寥寥几笔,便在纸上描绘出应景的图案来,与佛偈的内容相得益彰。
“姨妈怎么说我不知道。”
惋惜两声,又道:“也不知她离开咱们府上之后,究竟有什么际遇,竟就顿悟的如此通透。”
焦顺却反倒犹豫了,做曹贼是很刺|激没错,但眼下这种情况,万一贾琏忍不住给自己下毒,又或者干脆同归于尽,可怎么办?
却说前脚焦顺刚跟着贾政去了荣禧堂,王熙凤便喊来来贾琏的小厮隆儿,让他去焦家报讯,就说是二爷兴致正高,执意要留客。
未等贾宝玉回答,袭人便忍不住抢着道:“二爷是说说罢了,这眼见御赐的婚事将近,二爷又怎么可能……”
他尚不知林家的事情已经了结,一想到自己在南边那些手尾,怒气虽丝毫不减,胆气却削了五六分,故此虽然羞愤已极,仍是咬牙应道:“叔叔放心,我自有分寸。”
贾宝玉被她这一说,也动了心思,当即怂恿道:“要不咱们明儿去庙里瞧瞧,顺带我也好替林妹妹祈福。”
“哥哥着相了。”
贾琏斜藐着他激将道:“你若是喝不了,那我让人换杯牛乳来,那东西才是小孩子该喝的。”
王熙凤挑眉,意有所指的道:“难道你还要留力应付别人?”
自从贾珍染上外国花柳病,给宁国府本就臭狗屎一样的名声又下了剧毒之后,她遁入空门的心意日坚,却也担心真等进了佛门之后,会因为种种原因难以为继。
贾宝玉烦躁的一甩袖子:“你去替我回了就是,就说我有些不舒服。”
“我的小祖宗!”
碰~
贾琏强忍着怒气见了礼,却是理也没理一旁的焦顺。
薛姨妈下意识起身,恼道:“这孩子,怎么还是……那你姨妈又是怎么说的?”
贾琏甩了甩手,没好气的道:“你不会去问婶婶和那狗……焦顺么?”
贾宝玉忍不住抚掌慨叹,旋即又摇头道:“倒是我这字,着实有些配不上妹妹的画。”
“林妹妹还不知所踪,我哪有心情吃酒?”
刚一进门,迎面就撞上了袭人。
惜春放下手里的工笔,正色道:“哥哥誊录佛偈,是为了参悟其中的道理;我在佛偈旁作画,又何尝不是在尝试以图画阐释其中的道理?既然都是在阐释佛理,又有什么配不上、配得上之说?”
唉~
这回轮到焦顺倒吸凉气了。
焦顺那肯承认,当即推到了那莫须有的花柳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