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情不愿的被带到了门外,忍不住回头剜了贾琏一眼,这才在焦府管事的带领下,去瞧焦顺说的那些稀罕玩意儿。
臭不要脸的狗奴才!
说着他仿佛有苦难言的叹了口气,四十五度角仰望,一副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的样子。
好在旁边还有个薛蟠,有这薛大脑袋在的地方,就决计冷不了场。
除了红杏出墙这件事!
等送走了薛蟠,焦顺转回头就见贾琏已经坐回了原位,正沉着脸扭着头在那里冲角落里蕴气。
呸~
这狗奴才倒真会演戏!
好容易压住暴躁的情绪,贾琏沉声道:“我家里的近况,你们也都是知道的,这次来除了有事要拜托……拜托顺哥儿,就是想把你们嫂子接回去,只怕……”
“这……”
来人却不是夏金桂还能是哪个。
她要是真敢这么做,今儿自己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
却说贾琏到了外面,便随手扯住一个小丫鬟,命其去请王熙凤出来——为免被拒,他还特地打出了王夫人的招牌。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猛的拍了下大腿道:“反正特娘的就是让人浑身不得劲儿!要不是我母亲和妹妹拦着,说不得我早休掉她了!”
也就在贾琏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当口,焦顺魁梧的身形也终于出现在了客厅门外。
“哈哈哈~”
当然了,这个比较仅限于品德层面,论肉体强度双方压根不是一个层次,完全没有可比性。
“能!”
和薛大傻子一对比,贾琏的心态倒是放平和了不少,然后念头就不自觉的跑歪了。
薛姨妈虽然天真,却也看得出夫妻两个的敷衍态度,不由暗叹一声,心道罢了罢了,自古清官难管家务事,有什么还是让他们小夫妻自己调解吧。
也是,那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种被绿的耻辱?
却说听着薛蟠掰着指头絮絮叨叨,数落夏金桂种种不是之处,贾琏心中倒是略感宽慰——单从平常做派上来说,王熙凤虽跋扈刁钻爱吃醋,却还是远远要强过夏金桂不少的。
薛蟠见状,忽然一把拍在了贾琏肩头,叹道:“二哥,兄弟懂你——这些年跟凤姐姐做夫妻,真是苦了你了!”
片刻之后,焦家前厅。
焦顺摇头失笑两声,他还真没想到贾琏会在短时间内,又第三次找上门来——原因他倒是能想明白,主要是没想到贾琏能屈能伸的这么快。
丢下这一句之后,也不等焦顺回话,他便逃也似出了客厅。
这时又听薛蟠唉声叹气:“我以前还颇瞧不起二哥,觉得不就是个女人,最多三天打两顿,有什么摆不平的?如今才知道,家有悍妇是何等的、何等的……”
自己若不是碍于家中……
贾琏咬着牙平复了一会儿心境,见焦顺依旧摆着那个造型,似乎非要等自己给出个说法来,只好恨声道:“我迟早要那贱人好看!”
对了,他好像还在外面包养了珍大嫂的妹妹,那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听说又极是乖巧懂事曲意逢迎……
这一刻,他突然就后悔方才不该惹恼薛大傻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再去毛遂自荐,还来不来得及。
虽然贾琏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但如坐针毡的焦躁感,却比上次来时还要剧烈,似乎和门外整个焦府欢天喜地的气氛,形成了十分明显的反差。
只怕早跟那姓焦的拼个你死我活了!
夏金桂那样的女人做老婆肯定是不成,但若只是白玩……
来人正是薛蟠,他对贾琏的慢待丝毫不以为忤,大咧咧的凑到旁边落座,一边招呼丫鬟斟茶,一边对贾琏道:“琏二哥,咱们兄弟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凤姐姐跟着我母亲和妹妹们,去后院瞧史大姑娘了,估摸着要过会儿才能来见你。”
王熙凤在一旁也只是淡然以对。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拱手道:“劳琏二哥和薛兄弟久等了,失礼失礼。”
这般想着,她正要抽身而退,忽就听身后有人‘咯咯’娇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琏二哥吧?上回我跟太太去荣国府的时候错过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不凡!”
他忐忑不安的侧眼观察,却见薛蟠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两只牛眼瞪的滴溜溜圆,鼻孔放大,就这么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像是要随时要扑上来一样!
贾琏急忙敛去恨意,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起身相迎,但等看清来人的相貌,他脸上的表情又一下子垮了下来,闷声道:“原来是文龙啊。”
你也知道自己合该被剥皮填草?!
贾琏心下愠怒,却又不好在薛蟠面前表露出来,只能一味推脱家中有事。
该死!
贾琏猛一下子起身,咬牙瞪着焦顺道:“你不愿意?”
如果可以的话,贾琏现在就恨不能一巴掌把脸给她抽正了——不,是直接抽个三百六十度人头落地!
就听他哈哈大笑道:“焦大哥同我们客套什么?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只是今儿你可不能推辞,咱们兄弟必是要一醉方休!”
说着往外面扫了一眼,然后便又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尽早带那贱人回府,你自去招待薛兄弟就是!”
“怎么会!”
就在此时,一个魁梧的身形昂然而入。
一来二去,贾琏终于是窝不住火了,拉下脸来呵斥道:“说了有事,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个什么?!”
说着,摩拳擦掌念念有词,眼珠更是滴溜溜乱转,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执行这个绝赞的计划,好将那夏金桂休掉。
贾琏其实压根不想搭理他,但这话又不能不答,只能梗着脖子看都不看焦顺的道:“早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按照叔叔的意思,是想托你去宫里的时候,把这事儿转告给娘娘,省得娘娘措手不及。”
贾琏越想越恨越想越酸,躁动不安的扭着身子,直将厚重的官帽椅带的吱吱作响。
不过想想也是,那寄人篱下的生活,又怎及得上在自己家做主人——前提是千万别和自己一样,接手一个满是窟窿的烂摊子。
“回去?”
“怎么?!”
可他难道就不能拒绝吗?!
话音刚落,就见王熙凤骤然变色,冷若冰霜满眼蔑视的啐了一口:“呸~一个大男人连这都能忍,真是活该你要做乌龟!”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焦顺,才施施然上前拉了薛蟠一把,笑道:“荣国府的近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拉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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