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儿慌张依旧,那股畏惧抵触的情绪,却是离奇的不翼而飞。
隆源帝素来是个急脾气,将贾元春唤到寝殿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表示,如今她与荣国府皆是戴罪之身,最后下场如何,全看她接下来表现如何。
至少不能……
也真亏那焦顺做得出来,写得出来!
就算是被动的,也不该……
她叹息一声自绣墩上起身,漫无目的的在屋内来回梭巡着,视线不经意间便定格在了角落里,那个被锦帕盖住的红木匣子上。
不过……
皇后轻咬樱唇,终究还是颤巍巍的扳开了最后的‘封印’。
皇后一脸倦意的返回了储秀宫,抬手挥退了左右,坐到梳妆台前卸去凤冠,又顺势解开了两粒犀角扣,露出一段白玉柱也似的雪颈。
然而现如今两下里一对照,却怕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这焦顺果然还念及旧情,日后倒不妨试着让他顶替舅舅〔王子腾〕的角色,内外之间也好有个呼应。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那湿润感其实源自于她的指尖,而且不仅仅是手上,连她光洁的额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沁出了香汗。
元春着实没想到,这回会是焦顺的功劳。
犹豫片刻之后,她翻找出两把钥匙,献祭似的并排摆在木匣前,然后又小心翼翼拿起其中一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拧开了头一道锁,然后从里面取出了略小的内匣。
当那两份奏折映入眼底,皇后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又坚定的将手伸进了内匣。
以至于她打开第二道锁的速度,比打开第一把锁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这所谓的一会儿,却是让贾元春足足等了两刻钟有余。
虽然皇后也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心胸狭隘,却还是禁不住生出了挫败感,又好像是丢了一件原本独属于自己的珍宝。
想到方才所见,她又忍不住啐了一口,心道怪不得陛下说内中杂有妄言,那里面的描述也着实夸张。
以往每每做到这一步时,她心下就无比慌张,并生出想要退缩的强烈抵触情绪。
当触到奏折封皮的那一刹那,她就觉得指尖上湿湿滑滑的,头一个年头就是:不好,这折子发潮了!
皇后的目光停在最后一行好半晌,却迟迟无法从那朴素却又详实的文字中挣脱开来。
皇后微微避开,摆手笑道:“这和我有什么相干?要谢也该谢那焦畅卿,若不是他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陛下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召见你。”
这实在是……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忽然就萌生出了要打开瞧瞧的冲动。
不过震惊之余,她对焦顺倒也是略略改观,毕竟从奏折里的描述来看,这事儿明显是贾雨村暗里逼良为娼,那梅夫人为了保全家人主动卖弄风情,才导致了灵堂内那一场……
如今小有失态,全因方才在乾清宫内的际遇。
皇后一个激灵,险些将那奏折甩飞出去,旋即她忙将奏折合拢了,放回内匣,边上锁边用格外甜腻妩媚的嗓音道:“请她在殿外稍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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