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歪打正着、错有错招

两一万两一把也不卖！

    至于偿债的银子，自然是等到定亲的时候，再从那孙绍祖身上薅羊毛。

    如果说她的根基原本是在贾政身上，那现在王夫人能够遥控荣国府内务的根本，则完全系于王熙凤一身。

    焦顺不置可否的一笑，吩咐道：“你在这里等半盏茶的功夫再出去，免得让人撞见咱们在一处。”

    又因腹中空空，她想着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于是在探春的秋爽斋里用了早饭，这才施施然赶奔李纨所在的稻香村。

    不过这肯定是个浪蹄子就对了！

    结果那孙绍祖得了他的暗示之后，打听清楚二房也有一位庶出姑娘后，竟婉拒了贾赦嫁女的好意，反而希望贾赦能牵线搭桥把探春许给自己。

    原本都以为她是搬来了这园子里，守着一群姑娘们无忧无虑，所以才枯木逢春犹再发的，然而现在看来，逢春是逢春了，却未必是三春，而是焦春！

    现在这种情况，赵姨娘就好像是无‘根’可依的水中浮萍，不定什么时候起了风浪，就将她给掀翻吹走了！

    邢氏停住脚，又回头看了看山洞里面，犹豫半晌这才顺着蜿蜒的小路走出假山群落。

    贾赦因担心焦顺把事情捅到老太太身边，倒还真就动了还钱的念头，不过他可舍不得拿刚到手的银子去偿债，而是准备要买几件心头好回来。

    她如今虽然已经从一定程度上取代了王夫人，可却因为贾政的身体问题，让这件事情出现了巨大的隐患。

    这就已经够让贾赦恼怒了。

    然而邢氏很快就发现对方也正在向自己靠拢，而且也同样捂着大半张脸，只不过邢氏用的袖子，对方用的是帕子罢了。

    但昨夜那人若是李纨的话，这事儿倒就简单了！

    先前派人去买时，被扇子的主人石呆子一口回绝，他只当这呆子是要坐地起价，如今得了孙绍祖的五千两，便又派贾琏出马，并豪爽的表示不管多少银子都要将其拿下。

    邢氏心中的猜疑得不到确认，气馁之余就觉得浑身上下疲惫不堪，于是也乖乖回了缀锦楼里安歇。

    她刚走远了，被焦顺抱在怀里没法向往外窥探的女人，便立刻咬着焦顺的耳朵问道：“方才那浪X到底是谁？”

    谁知他算盘打得虽好，却接连碰了一鼻子灰。

    倒有些歪打正着了。

    这倒并不奇怪，两人都能隐约察觉到对方并非是年轻的小姑娘，而是有过不少经验且又如饥似渴的妇人。

    想到这里，赵姨娘便忍不住躁动起来，恨不能连夜去找李纨问个清楚，再订立一个攻守同盟，好联手彻底打破王家姑侄只手遮天的现状！

    而不是仆妇，又久不知肉味的成熟|女子，在这省亲别院里也就只有王夫人、薛姨妈、李纨三人了。

    这语气这神态，怎么瞧都像是另有隐情！

    恰好贾政又最讲究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如今又有些恨屋及乌，劝说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等出了山洞，天边的一轮弯月虽不说是让人豁然开朗，可至少也能分辨出丈许方圆的大概了。

    这些日子她百思不得其解。

    ……

    邢氏知道他说的是让自己设法催促贾赦还债，下意识看看对面的女人，然后蹭着焦顺的脸点了点头，起身摸索着向外走去。

    有心再要探问，无奈李纨已经出现在堂屋门前了，赵姨娘只好紧赶几步笑着道：“大奶奶，有几日没见了，你一向可好啊？”

    前面提到过，这贾赦出了酒色财气之外，还酷爱收集各式各样的扇子，当初就曾因此与焦顺起过冲突。

    王夫人虽被迫迁居大观园，却依旧能通过王熙凤掌控家中的大事小情，堪称是退可守进可攻；而赵姨娘虽入主了堂屋正房，却限于贾政的身体问题，迟迟无法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固宠。

    “好人儿～”

    炒豆儿毕竟天真懵懂，听素云这么说，也便信以为真不再探究。

    谁知这么一说，炒豆儿脸上的诧异之色越发浓了，不过倒也没多问什么，就将赵姨娘请了进来。

    赵姨娘一面跟着往里走，一面旁敲侧击道：“大奶奶管着这院子也不容易吧，昨儿是什么时辰睡下的？”

    那人也跟着出了山洞，一面借着月光整理身上的凌乱，一面推敲道：“瞧她那吃不够的架势，必是个食髓知味又饿极了的，不像是年轻姑娘家，倒像是寡……”

    以己度人，她会自暴自弃与年轻力壮的焦顺偷情，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两天前，邢氏和赵姨娘肯定头一个疑心到王夫人身上，毕竟在当初中邪事件的时候，这王夫人已经展露出了‘不检点’的一面，并因此被贾政所厌弃。

    两人都是一愣，又不约而同的往后退缩。

    相较之下。

    等赵姨娘神情恍惚的应了，他便轻车熟路的往邢氏离开方向追了上去，边走边留意两边的隐秘处，果不其然在距离假山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藏在花圃里的邢氏。

    这回他又相中了一批精美绝伦的旧扇子，上面皆是古人的书画真迹。

    赵姨娘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难掩亢奋的道：“亏是有他，不然哪有这天大的……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于是赵姨娘便又在假定就是李纨的情况下，开始琢磨这事儿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

    赵姨娘原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李纨的，可毕竟在蓼汀花溆费了不少体力，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正〔八点〕时分了。

    眼见李纨将赵姨娘迎进门内，那炒豆儿在外面却是皱着小脸，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

    除非是薛姨妈也……

    不多时素云从里面出来，准备去灶上里取些热水，扫见她在门口怪模怪样的，便呵斥道：“怎么又在这里偷懒？你屋里可收拾过了？！”

    “没、没偷懒。”

    素云暗暗松了口气，打了热水回到客厅里，就见赵姨娘已经被李纨打太极的本事弄没脾气了，欲言又止了半晌，终究还是选择了退却。

    却说探春正从切齿责骂转向谆谆善诱，寄望于母亲和自己联手除了那淫贼，冷不丁就见赵姨娘蹿将起来，热锅蚂蚁似的团团乱转，她先是被唬了一跳，继而狐疑质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明白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