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拿起了美人锤。
平儿见那丫鬟嘴角都破了,忙上将她搡开,佯怒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赶紧把窗户关了滚出去!”
而王熙凤除了用美色|诱惑,如今也没并没有什么能拿捏住他的地方——这府里毕竟是贾政夫妇做主,如今贾政指着焦顺在衙门里帮衬,王夫人也指着焦顺帮宝玉顶缸,自不会由着王熙凤胡来。
贾琏以为王熙凤是在借题发挥,埋怨自己最近早出晚归冷落了她,于是装作垂涎欲滴的样子,低头打量王熙凤那一对新月似的赤足,嘴里啧啧有声道:“你用的什么蔻丹,这般鲜艳惹人……”
当下好生没趣的把梅花交由玉钏处置,又取出那新得的金麒麟把玩。
王熙凤嗤鼻:“你急个什么,贼喊捉贼么?”
他焦某人毕竟与贾瑞不同,便贪图王熙凤的美色,也不至彻底迷了心窍,落到便宜没占着反丢了卿卿性命的地步。
王熙凤见她还意图分辩,气的扯住她的头发反正又是两个耳光。
又暗想着,等自家姐姐顶了缺,有你这小蹄子哭的时候!
说着,那惊心装扮的瓜子脸上,就露出了勾心夺舍的媚态。
如今正在气头上,却是想也不想劈头盖脸就是一记耳光,嘴里骂道:“丧良心的狗奴才,大冬天的开着窗户,是想冻死你主子不成?!”
王熙凤刚刚力拒焦顺的不轨企图,谁知转眼就被贾琏质疑德行贞洁,一时委屈的肝肠寸断,咬牙道:“好啊、好啊!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走走走,咱们去老太太跟前把话说清楚,看到底是我水性杨花,还是你风流成性!”
尤其贾赦也该出关了,凭她那藤蔓也似的秉性,必是要寻自己这主心骨拿主意的。
“起诗社,林姑娘自是赞成的。”
再加上两只绣鞋,一个上了梳妆台一个倒扣在屋子正中,贾琏不由得心下一沉,急道:“怎么了这是?莫非婶婶那边儿真有什么不妥?!”
谁知等赶到宁国府之后,却发现贾蓉这次下帖子请客,还真就是为了请客。
“呸~”
焦顺却闭着眼睛,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邢岫烟轻轻挣了挣,见挣不脱,只好把美人锤又递给了司棋。
故此非但不接玉钏的橄榄枝,反趁机对其冷嘲热讽了一番,双方直闹的势如水火形同陌路。
而焦顺原想借花献佛,谁想里外转了一圈,却不见邢岫烟的踪影,甚至连司棋和香菱都不在家中。
想是这么想。
见她羞急,焦顺也不好强来,便又翘着脚去撩拨司棋,结果被司棋暗中狠捶了两下,直疼的龇牙咧嘴,这才暂时老实了。
等到了家中,就见玉钏和晴雯两个正在院子里,冷着脸各扫堂屋和东厢门前的落叶。
见焦顺懒洋洋的翘起腿来,邢岫烟一面上前替他脱去靴子,用毯子裹住双足,一面答道:“不过我们商量了一下,如今荣国府上下都在筹备娘娘省亲的事儿,这时候挑头立社,倒显得姑娘们不合群了,所以打算等到娘娘省亲之后再说。”
焦顺不好直抒胸臆,便推说是喜欢麒麟威武又是瑞兽,两三句略过这话不提,装作好奇的打探道:“听说你一早就去找林姑娘了,逗留到这时候才回来,想必是已有所得了吧?”
可要先走史湘云线,又怕错过了宝钗。
“好啊,你这刁奴还敢还嘴!”
邢岫烟笑道:“再说爷在衙门里多少军国大事惦记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本就该我们挂心才对。”
撑着地抬头咬牙怒视,结果对上王熙凤那清冷凌厉的眸子,却又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忙掩了愠怒,顺势坐到脚踏上强笑道:“好人儿,你这是怎么……”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钏倒了杯茶,笑道:“姨娘一早约了林姑娘,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说是事后必有重谢,但自己惦记她也不是一两年了,期间也不知被她使唤了多少回,每次都说是有好处,事后却连半个指头都沾不上,顶多是给些鸡毛蒜皮的好处。
“不是她!”
等到了家中,几乎就要将满口银牙咬碎。
想到这里,焦顺还专门替邢氏琢磨了些对策。
以史湘云侯府千金的身份,无疑更难接受兼祧,先钗后云多半不成。
贾琏急惊风似的又走了几步,一时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最后恼羞成怒的指着外面喝问:“你一贯防我像防贼似的,我和女人略近些,就要疑神疑鬼,这回更是连男人的醋都吃上了!偏你不论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从无避讳,难道就不怕我吃醋了?!”
这凤辣子一贯雷厉风行。
因见平儿手上捧着枝腊梅,焦顺从那假山上下来,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自顾自寻到了栊翠庵里。
她虽出入不避男丁,内里却比尤氏、邢氏等人都要坚贞保守,何况又最在意尊卑身份,平素里常以国公府主母自矜,如今却被旧日家奴当面调戏,心中的屈辱感远胜当初遭逢贾瑞。
说着,便欲探手去捉。
冷不防却被王熙凤一脚踹到了床下,满眼嫌弃的呵斥着:“离我远点!”
而李纨这两个月不知是为了躲着邢氏,还是为此闹了情绪,一直躲着不曾与焦顺私会。
“爷不用找了。”
除了晴雯和玉钏之间的明争暗斗无力平息,连司棋的暴脾气都被邢岫烟压制了下去——当然,焦顺也帮着狠狠压了司棋几回,消解了火气,发掘了水性。
若论才干前程,焦顺自然远远强出贾蓉。
“我、我!”
“跟太太有什么干系!”
王熙凤怒视平儿,心道这小蹄子与焦家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顾更周祥,若要报复焦顺,却要瞒着她行事才成。
却说王熙凤逃也似的离了那假山,一路是越想越恼。
这一年多雷打不动,每月必要去清虚观走一遭,焦顺总不好一直光看不买,偶尔也便选那卖相好价钱实惠的收了,前前后后也攒了七八个,故此邢岫烟才有此问。
贾琏原本笃定不是自己的问题,可眼见王熙凤眼圈都红了,显是动了真情实感,便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
原来他这次宴请焦顺,为的竟是王熙凤的事情。
王熙凤狠啐了一口,作势要再踹,却被贾琏连滚带爬的躲过,于是咬牙骂道:“你这些恶心人的话,只管跟那些脏的臭的去说,少拿来膈应我!”
王熙凤原本还想着等贾琏回来,再继续掰扯个清楚明白,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贾琏回家,一人独守空房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为自己不值。
越想越觉得憋屈,加上方才被诱出了心火,一时用力过猛,王熙凤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只觉从头燥热到脚,遂用力把两只绣鞋甩飞到了南墙上,重重的在床头坐下,又扯脱了罗袜剥出两只莹玉也似的天足。
况且妇人爱俏,贾蓉论颜色也远非焦顺能比。
可晴雯一来对焦顺无欲无求,二来又听说金钏上窜下跳,誓要补自己在宝玉身边的缺,难免有些恨屋及乌。
但回家之后却又起了犹豫,焦顺如今风头正盛,又攥着自家的把柄,而自己能‘独霸’妻子,也全凭他从旁制衡那扒灰的老东西……
前阵子因司棋强势,玉钏原想着和晴雯重修旧好结盟自保。
“这、这不是盯着别院收尾嘛。”
玉钏不由骂道:“这装腔作势的骚蹄子!”
所以邢氏的概率应该更大一些。
平儿原本猜着是焦顺做了些什么,可这时却拿不稳了,于是等王熙凤缓过气来,便忍不住探问:“奶奶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二太太那边,真就要撕破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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