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举目张望,焦顺便忙招呼了一声。
四月里他下一屁股烂债的事情,眼看就要遮掩不住了,结果突然跳出位‘散财童子’,承诺帮他偿还一切债务,要的却不过是杂工所里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这倒没有!”
面对父亲的亢奋,张华却是半点也提不起精神,他现下满脑子官司,那还有闲工夫去理会什么指腹为婚的破事儿?
只是……
因是约好了私下碰头,焦顺也就没让栓柱跟进来,如今独坐桌前无聊的嗑着瓜子,难免就琢磨起了来这清虚观的本意。
说白了,如果当爹的自己就能功成名就,岂不远胜那虚无缥缈的望子成龙?
二人近来交流频繁,早攒了几千日的恩情,只要比编个合适的理由,想来她应该不会拒绝。
“这……”
当时对方曾解释说,是想透过这些官方消息,推断出未来市价的涨跌变化,以便能够囤积居奇低买高卖。
越想越恼,他不禁萌生出了直接栽赃的念头。
焦顺想起数月前醉金刚倪二的提醒,头一个就怀疑上了张诚张华父子,更准确的说,是欠了一屁股赌债的张华。
尤其一道酸辣笋干最是开胃,让人百吃不厌流连忘返。
这群该死的二道贩子,亏他们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出家人!
……
荣国府的奴才都能当上七品官,这成了宁国府的连襟,怎么不得弄个六品当当吧?
而且过年当值时,司务厅里那场贼喊捉贼的闹剧,与韩升也未必全无干系。
张华正在家中坐立难安。
而后者的可能性明显要大的多。
“这又不是在衙门里,老刘你也别太拘束,坐坐坐。”
张华板着指头一算计,立刻喜形于色的跳将起来:“如此说来,我岂不成了珍大老爷的连襟了?”
如今看来这多半只是假象,那厮很可能早就在暗中布局,只是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除了冰炭两敬之外,这奴才坯子竟是两袖清风!
却说这日恰逢休沐,焦顺便又雷打不动的寻至清虚观。
因为那邢岫烟近日就要抵京,迎春明显正处在患得患失当中,这时候若托她去探查史湘云的事情,无异于火上浇油。
倒不是说没有收获,而是收获太多了些。
而如果是奸细的话……
焦顺指着对面让刘长有落了座,又扬手示意掌柜的按老规矩奉上酒菜。
事到如今,焦顺也只能承认是自己大意莽撞了,应该先把那母麒麟的形貌了解清楚,再来搜寻与之相对应的公麒麟才对。
与此同时。
那店家亲自拿抹布在桌子上囫囵了两遍,等伙计奉上了茶水瓜子,这才留下‘慢用’二字,重新回到了柜台后面。
“呦~”
见来了买卖,那二人也忙都告辞而去。
正想着晚上牺牲一下色相,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进了店内。
其实打从得知自己要顶替韩升,出任司务厅主事一职之后,焦顺就对这韩升有所提防,毕竟这厮有过给自己埋雷的前科。
张华信以为真,颇拿了些消息去换银子,后来为了获取更多的好处,甚至刻意搜罗了一些所谓的内部机密。
“不急。”
说到这里,他又冲焦顺一拱手:“但跟着大人,卑职却看到了光宗耀祖的希望!”
等就着笋干呡了两口果酒,他这才面色一肃道:“你今儿特意约我出来,却不知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
尤家大姑娘做了珍大爷的填房?
结合刘长有自身的经历,他这‘使奸’二字显然是使用奸细的意思。
转眼又是十余日。
“韩升?”
为了假托天命,他原本是想悄悄把那公麒麟弄到手,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抛出来,然而接连几次探寻之后,却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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