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出了门道,感情竟是打着主人的名头,跑自己这儿招摇撞骗来了。
“唉~”
与此同时。
司棋实因心下念着那粗胚,一时提不起吵闹的兴致,但这话总不好实说,便陪笑道:“等我改日寻她个错,帮你出了这恶气就是。”
司棋原本正吮着指头上的血,听了这话,便脱口反驳道:“他如今也不比以前了,若日后再升了官儿,就配咱们姑娘也未必不可!”
她这些言语,迎春虽听了个真切,却恍若未闻一般,自顾自拿了本《太上感应篇》,面无表情的坐到角落里,默颂些‘行善积德福庇子孙,作恶受罚殃及子孙’的言语。
那王柱儿媳妇也亦步亦趋跟了过来,回头看看玉钏儿仍在原地,便压着嗓子陪笑道:“先前太太那话,虽后来又改了口,却也未必就没这个心思。”
谁要听你说这个了?
绣橘气的跳脚,司棋也忍不住起身怒视王柱儿媳妇。
“嗯?!”
绣橘忙上去把那绣绷子夺了,心疼的埋怨道:“整日魂不守舍的,还绣这劳什子作甚!”
迎春见状,却忙息事宁人的吩咐道:“你们快进屋帮我把棋局收了——柱儿嫂,你也早点儿歇了吧。”
焦顺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邓好时身边那狐假虎威的小厮,随即却又纳闷不已,这王柱儿媳妇拦住自己,却是为的什么?
焦顺和玉钏儿便站住了脚,借了灯光打量眼前拦路之人。
随即心头又是一动,难道这妇人竟是邢夫人派来,想要暗中许诺自己什么?
“哼~”
绣橘刚给钻研棋局的迎春送了茶进去,转头刚回到外间,忽听司棋‘哎呀’了一声。
焦顺不觉又起了疑,若是邢夫人暗中仍要许诺些什么,也不该选这么个饶舌的过来。
“大爷说笑了。”
王柱儿媳妇讪笑道:“我听说府里要新设两个轮胎铺子,这事儿一向是大爷您总掌,您老只要翘一翘脚指头,可不就把他给抬举了么?”
她诧异的望过去,却原来是司棋刺绣时扎了指头。
绣橘却自顾自泄了气,瞥了跟进来的迎春一眼,无奈道:“姑娘任事不理,咱们再怎么折腾怕也只是白费心思!”
焦顺看了半天并不识得,玉钏儿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忙对焦顺道:“这是二姑娘院里的王柱儿媳妇。”
司棋听了,忍不住冷笑:“先前姑娘有用着她时,她总也不愿在院里留宿,如今因与王柱儿在家闹了几回,倒赖着不肯走了。”
焦顺心下冷笑,嘴上却道:“轮胎铺子如今都归兴儿掌着,管事的还有没有缺,我也得先问一问再说——若能成,回头我让人知会你家里一声。”
等回到家中,却是悄悄唤了香菱,让这呆丫头明天去寻司棋,约个时日见上一面。
焦顺闻言就是一愣,邢夫人不是说了,是要介绍娘家侄女么,却怎么……
王柱儿媳妇也不甘示弱的往前凑,挺了妇人的饱满,针尖对麦芒的嚷着:“先前那柴碳都是我男人在帮办,有他在自然短不了什么,现如今换了一起子尖酸刻薄的下流胚子,肯给这么些就不少了!”
那王柱儿媳妇腼腆笑着,先打量了一下玉钏儿,又堆笑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司棋登时眉头一皱,不悦的问:“这时候了,外面怎么还没落锁?”
二姑娘贾迎春屋内。
因就猜道:“莫不是因为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亏得他们也敢胡想乱说,咱们姑娘是什么身份,也是那焦顺能高攀的?”
那王柱儿媳妇的登时慌了,她原是因听了那些谣言,又想着丈夫总在家里胡混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就起了从中渔利的心思。
王柱儿媳妇?
这时忽听院门响动。
绣橘这才想起,司棋因焦顺‘告死’了邓好时,为表弟潘又安出了可恶气,故此对他颇有些另眼看待。
早听说二姑娘迎春性子最软,身边奶妈仆妇惯的不成样子,今儿倒真见识了。
却说因在半路上,忽然跳出个年轻妇人拦住去路,满口的‘焦大爷留步’。
“哎呦~!”
司棋却没有接茬,也不知默默的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