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他再不提要去找司棋理论,言语间甚至显出些怯意来,晴雯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难免有些失望。
硬扯过来又细瞧了一番,笃定道:“你莫哄我,这必是被人抓的——究竟是哪个贼杀才干的?我屋里的人也敢乱来,当真是反了!”
“你真是老糊涂了!”
说着,又上前要帮晴雯褪去外套。
先前急着让儿子相看丫鬟的是她,如今将府里丫鬟当洪水猛兽一般防着,唯恐耽搁了儿子大好前程的,却也是她。
“近两日府里的妇人们都在嚼舌根儿,说来家大排宴宴如此招摇,必是贪了咱们府上的银子——那话里话外,还刻意点出了他们出身王家,不是咱们府上养熟了的。”
因就笑道:“我也是听说,晴雯因这事儿和二姑娘屋里的司棋吵了一架,才以为……”
晴雯急忙用袖子拢了,嗔怪道:“你是盼着我被人轻薄怎得?我自个撞了一下,偏你就大呼小叫的,也不怕闹出笑话。”
赖大家的忙赔笑:“不是要瞒着叔叔,实是怕老爷还有旁的谋划,所以不敢乱问。”
说到半截,见丈夫眼色不对,连忙偃旗息鼓。
恰巧回了堂屋,又听闻宝玉带着袭人去了梨香院,就愈发气闷难解。
赖大因此便板起脸呵斥道:“自家兄弟面前,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嘘!你嚷什么?”
来顺苦笑一声,半真半假的解释:“我猜这封信多半是秦家大姑娘的手笔——我出首邓好时,也替那潘又安洗去了污名,她这约略是想替表弟报答恩情。”
……
赖大皱眉:“还有这等事?”
拉过晴雯的手腕,一面爱怜的抚弄着,一面啧啧叹道:“她我是知道的,身量足能比的上男子,怪道能留下这些痕迹——也亏得你胆大,若换成是我,怕未必敢当面顶撞她呢。”
若无赖大这话也还罢了,越是有人拘着不让再闹,晴雯回想起昨儿那场冲突时,就越觉着羞愤难当。
见他又是顿足,又是跳脚的,晴雯感动之余,却也怕事情闹将起来。
来顺领会道:“咱们不妨顺水推舟,让二奶奶以为这府里上下,都有意在排斥王家?”
偏昨儿对上司棋,竟就当众露了怯懦。
正说着,赖大家的自外面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一旁赖升也奇道:“听哥哥的意思,这并不是你的手笔?”
晴雯待要躲闪时,却已然迟了,就听得宝玉惊呼一声,指着那皓腕上的青紫,变声变色的追问:“这是怎么弄得?莫非还有人敢轻薄你不成?!”
“好端端的,她掺和个什么?”
赖家的大客厅里,赖大与赖升兄弟,也正议论来家的事情。
想起自己当时的仓惶失态,她就觉着脸上热辣辣的,偶尔撞上小丫鬟们的眼神,也都觉着是暗含嘲弄。
赖大皱眉道:“你抽空告诉她一声……”
“您是说……”
来家三口齐聚厅中,正中方桌上摆着那封‘密信’,各人脸上都有些凝重。
因见晴雯还要遮掩,他就转头冲院里呼喊:“袭人、袭人。”
顿了顿,又抿嘴补了句:“往后有日子呢,我就不信她没个短处!”
“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这个?”
赖大这才教训道:“就因为她这独一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