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儿子的婚事,改与知府小舅子结亲,故此托旧识净虚老尼,寻到了王熙凤面前。
也难怪自家老子说她好硬的心肠!
“爹。”
王熙凤收了人家三千两银子,便命来旺假托荣国府的名义,借长安节度使之力,成功逼迫那守备主动退婚。
是日。
司棋既然选择和自己断绝往来,自不虞再被香菱撞破什么。
见成了这般结局,来旺心下无比忐忑,又颇有负罪之感,故此回来的路上,多曾寻名刹古寺上香告祭。
来顺立刻捧哏:“爹,您这话从何而起?”
又过了好半晌,才见来旺把半温的茶水一饮而尽,叹息道:“二奶奶当真好硬的心肠!”
唯一可惜的是,杨氏验出身孕不好再碰;司棋又因纳妾之说与他撕破了脸;那璜大奶奶更是一直躲着他,倒闹得来顺又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
来旺摆手打断了他的言语,肃然道:“这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大事,莫说去南边待两年,就算是让我老死在……”
“三分利?他拿什么还?”
他见来旺夫妇还要议论此事,忙打断道:“她们兄妹如何挪借,跟咱家关系不大,还是先商量一下袭爵的事儿吧——这眼瞧着的富贵,总要早些落袋为安才好。”
徐氏打断了来旺的言语,又语重心长的对儿子道:“若真能在军中谋个实缺,你可千万要用心办差,争取多积攒些人脉——那爵位虽不能传给儿孙,这军中的人脉官职却未必不成!”
〔原书长安县竟然就离着京城百里距离,两日便可来回。
经轮胎小院测试通过之后,薛姨妈就托小叔子,在南边盘下了几个轮胎工厂,以及一家专营高档橡胶水管的小作坊。
来顺揣着二十几两巨款,吊儿郎当的走了一圈,最后还是没能下的去嘴。
甚至于还和来旺商量着,看以后能不能多揽几桩这样的便宜诉讼。
这里外里也就还有半年功夫。
听完这番叙述之后,来顺也颇为无语。
来旺一时倒没注意到这节。
来旺捻着胡须,忖量道:“我来回路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等到定下监察管事时,才是挑破这事儿的最佳时机。”
岂料把这事儿和王熙凤一说,她竟全然不以为意,只说是银子都收了,婚也成功退了,再怎么都和自家无关。
可那王熙凤身为始作俑者,竟全然不以为意,反惦记着再接几桩诉讼敛财。
这约略就要等到六月里了。
本书按照京城到长安的实际路程推算。〕
不想张财主虽是个无耻的,却养出一个知义多情的女儿,听了退婚的消息后,当夜便悬梁自尽了。
来旺这才将由来始末一一道出。
徐氏撇嘴:“这谁知道去,反正这回多半不是小事,否则他也不会央告到二奶奶面前——我听那意思,还许下了三分利呢。”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听说一对有情有义的情侣死于非命,心下也不怎么得劲儿。
如今那些工厂、作坊已经初步整合完毕,又与两广的橡胶园建立了直通渠道,接下来就只等着下月初,在轮胎小院培训好的匠人们启程南下,撑起改造工序的大梁了。
来顺带着一脸深刻答案回到家中,面上是热辣辣的疼,心下却倒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