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逼死那邓好时一事来看,他有些锋芒太过了,哥哥怕是未必驾驭的来——况且自来只有仆依主,哪有主人靠着仆人过日子,却又能长久的道理?”
“原来如此。”
“姨母惯在北地,自是早就习惯了。”
等给薛宝钗收拾齐整了,她二人也胡乱裹了件棉斗篷,这才匆匆赶奔堂屋。
见她又起了慈悲心肠,宝钗忙道:“可咱们毕竟是寄人篱下,却不好多管这府上的闲事。”
想着之前看到的场景,香菱脸上愈发火辣。
她念到佛号时,顿时又肃穆了几分。
说着,她抿嘴一笑:“不想当日随口救下一条性命,倒能有这样的缘法——阿弥陀佛,果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妈妈!”
香菱闻言就是一怔,暗想着那寒冬腊月又下起了雪,他们那般……
宝钗摇头道:“这热毒之症怕的是干燥,却不是闷热,现今我常命人在暖气旁放一盆清水,由着那热雾蒸腾,自然不用担心屋内太过干燥。”
不过随即,薛姨妈却又忍不住感叹道:“只可惜我当年出嫁时,徐氏刚刚定下了亲事,若往后错开一两年,说不得他夫妇就陪嫁到咱家……”
而她也大致想明白,那二人为何会凑成一对儿了。
“母亲。”
莺儿却是不错眼的盯着香菱,生怕她闹出什么笑话来。
司棋的表弟潘又安蒙冤潜逃,多亏来顺仗义执言,才恢复了清白名誉。
不过看到薛宝钗从里间出来,又在莺儿的服侍下,开始披挂外套、斗篷,她也忙打起精神上前帮衬。
薛宝钗再次截住她的话头,笑着劝道:“您不是常说凡事不可强求么?”
甚至即便是成亲之后,那等事情也……
因为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香菱脸上又涨的通红如血,身子更是摇摇欲坠的,竟是连腿都软了!
这丫头方才到底瞧见什么了?
薛宝钗急忙拦住她的话头,娇嗔着岔开了话题:“女儿如今还小呢——对了,您今儿跟姨母聊了些什么,怎这么晚才回来?”
“南边本就不似北方干燥,再说没这暖气时常烘烤,屋里若多了水雾,反而会湿冷的紧,倒没法住人了。”
“既有这法子,怎么在南边不见你用?”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再说了,那来顺若在咱家,怕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周瑞回来了么。”
薛姨妈笑着应了,将那娇养的身子恣意的弯折了,把两只裹在素绫里的肉足,紧贴在温热的靠背上,十根趾头俏皮的来回摩挲着。
紧接着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外面开始下雪了。
她端详了一下女儿的脸色,笑道:“当初大夫都说你是热毒之症,可如今有了这暖气,那病竟再未再犯过,说来倒也真是奇了。”
故此香菱如今尚且未通人事,这骤然见到那干柴烈火青天白日的勾当,自是受了莫大的冲击。
司棋姐姐必是有感于来顺的正直无私,这才与他在……
莺儿左手毛笔右手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去一根岔毛,又对准光亮处旋了几圈,见没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将那紫檀狼毫挂回了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