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华发以终老,或怀妊而逢灾。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
孔清略微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那道观外面呢,诸如宗琼妹妹的那种就在道观附近的院落还有吗?”
“既然裴生没有女儿,何以对《行女哀辞》如此感同身受,就算是本神也不禁为裴生的吟诵所动容。”
听到孔清的话之后,上元夫人似乎非常高兴,笑的更加明媚了。
下一刻,只见裴湛的脸上直接浮现起了六个光点,呈现南斗之形。
裴湛从咳嗽中停顿了下来,然后伸手一把拉住了玉峰山神的衣袖。
看到裴湛脸上的异状之后,玉峰山神的眼睛微微的缩了缩,然后不动声色的撤回了自己点在裴湛背后的手。
“奴家已经把这附近所有不隶属于清都观的房产全都买下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奴家一时想起了当初与真人见面时候的情景,心有所感而已。”
等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洗干净之后,他再次抬起头,举起了手中的酒壶,朝着自己的嘴里倾倒了下去。
“曹子建的这首《行女哀辞》在裴生的嘴里,堪比巴峡哀猿,令人心酸,莫非裴生也有女亡故了吗?”
“呵呵呵……”
孔清如实的回答道。
“太阴夫人和青童君……”
面对着太阴夫人的这个问题,孔清不由得侧过头,默默的想了想。
在齐王府的后花园中,某个穿着道袍的文士正很没有形象的箕坐在花园池塘旁边的一块假山石上,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一边在嘴里喃喃的念诵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酒壶痛饮着。
“不过是顺手而已,不值得郎君一谢!”
玉峰山神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正在喝酒的裴湛的身体忽然顿了一下,接着下一刻,他就听到对方好像撕心裂肺一样的咳了起来。
“来,奴家劝真人一杯酒。”
吨吨吨……
“多谢!”
……
这怎么可能呢,上元夫人那是谁,西王母之女,玄古得道的老牌神仙,总统真籍,是三天上元的仙官,是女仙之间有名有姓的人物。
玉峰山神点了点头,然后趁着晕晕乎乎的裴湛不在意的时候,伸手在他的背后点戳了几下,神力悄无声息的渗透了进去。
“奴家买这些房子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看到郎君你这里似乎因为住宅紧张,导致不少的道士只能每天前来走读学习,十分辛苦,所以想要给郎君你略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对方是宋师傅……不对,宋玄白那个无耻奸人的至交好友,来自江淮的玉峰山神。
“哪里……”
“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裁……”
“既然尊神已经看出来了,那还请尊神救裴某一命,裴某当鞍前马后,结草衔环以报!”
“感同身受!呵呵……”
“请尊神慈悲!请尊神慈悲……”
“不错!”
文士扭头看去,只见也是一个手拿酒壶,跟自己打扮十分接近,穿着道袍的文士,只不过跟自己比起来,对方的道袍更加的华贵一些,还用金丝滚着边。
“咳咳咳……”
“哦!”
孔清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笑颜如花的上元夫人遥遥奉敬。
听到裴湛的话之后,玉峰山神用手捻着胡须,笑了起来。
“怎么?”
“这个法术必须二心如一,气息混合,你如果之前有抗拒之心的话,也不可能施展成功。也就是说,你当初应该是心甘情愿的成为玄白兄的替身的,本神如果横插一手的话,不太合适……”
说着,文士一仰头,朝着身后就倒,双手趁势向后伸去,但就在他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在自己手的前方竟然有一个圆圆滑滑的东西。
“去休,去休!”
“多谢夫人,清微感激不尽!”
“尊神容禀,某与当初的卢兄和薛兄等人修炼这个东西的时候,是被宋玄白欺骗的,某真的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人的替身啊,还请尊神大发慈悲,救救某啊!”
将嘴里的酒液全都咽下去之后,孔清默默的砸了咂嘴巴。
吨吨吨!
“啊!那就不用了……”
“尊神您也会……”
上元夫人心满意足的一摆手,笑吟吟的说道。
“某没有女儿,而且这辈子估计也不可能有了!”
“是!”
“泛此望忧物,远我遗世情……”
“呵呵……”
“尊神,敢问你莫非是看出了什么吗?”
想到这里,孔清不禁有些感激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一脸咽下去了好几大口之后,裴湛这才停了下来,用手一抹因为倒的太急,溅到了自己下巴上的酒水。
话音刚落,孔清就看到对面上元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鲜活了。
说着,上元夫人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朝着孔清高高举起。
“裴生……”
玉峰山神也没有嫌弃文士周围的这块假山石肮脏,毫不在意的一掀袍子,在假山石上坐了下来,将裴湛刚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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