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人呼呼喝喝,甚至动鞭子抽打……
“还请大萨满施展法力!”
在看到他转头过来之后,这个英俊的小道士还朝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着大萨满开始了跳大神,四周那些跪在地上的突厥牧民们也一个个的把崇敬的目光投向了大萨满的方向,他们改变了自己的跪拜的方向,开始对着大萨满连连叩首。
“请问,你是弘农郡公刘世让将军吗?”
“正是刘某!”
“你给本将盯好了突厥人的动向,不要管什么云彩。”
“敢问仙长是?”
刘世让答应了一句,然后用试探性的语气问到。
白衣道士举起手,对着刘世让稽首行礼。
“贫道太史局监侯清微子……”
“什么?”
思路被打断了的刘世让没好气的喝道。
刘世让信心十足的一拱手。
“云从南边飘过来有什么奇怪的……”
刘世让不敢怠慢,双手接过虎符,随后又珍而重之的从自己的身上取出另外半面虎符验证了一下之后,顿时大喜过望。
虽然距离太远,刘世让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很明显,他不管是说话也好,动鞭子也好,都收效甚微。
“敢问仙长,公主的军队在哪里?”
“这是公主殿下让贫道带给你的虎符调令。”
“苏农忽力大萨满,还请您出手驱散云雾。”
损失了一队亲卫的那个突厥贵族一脸忧心的对着刚刚赶来的一个穿着华丽的突厥贵族说道。
就在刘世让正出神的看着突厥人的营地,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从突厥人这里抢一票的时候,忽然从城楼的瞭望台上传来了哨兵那有些奇怪的声音。
雁门关的食物已经有些不够了,就算是省着点吃也只够十来天,如果这段时间内援军或者补给还没有消息的话,他们就要断粮了。
“敢问阁下就是弘农郡公刘世让将军吗?”
这种奇异的情况顿时让本来就很信奉各种怪力乱神的突厥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刘世让从雁门关的城头看下去,都能清楚地看到很多突厥人在营地里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撞,甚至中间还有大批的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朝着云朵连连叩首。
白衣道士一摆衣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但是……”
他愣愣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后又用手揉了一下。
“将军!”
“诺,就在那个云朵里面。”
“得让萨满们做点什么,不然兵无战心,万一雁门里的唐人趁机偷袭怎么办?”
“那朵云是贴着地面飘的!”
从雁门关的城头看下去,本来风景秀丽的山脚下现在已经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白色穹庐,就好像是雨后在树下出现的那些野蛮生长的狗尿苔一样,东一簇,西一簇的杂乱无章。那些穿着皮袍,带着武器的突厥人在穹庐之间来回穿梭,就好像是在蘑菇间跑动的蚂蚁似的。
与刘世让他们站在雁门关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角度不同,对于这些突厥人来说,这个云朵就是一个高五六米,长数千米的一座长条形的庞然大物。
在看到刘世让答应了下来之后,白衣道士点了点头,正打算接着说什么,忽然一阵狂风卷起,从突厥人的营寨中刮向了那团巨大的云朵,在云朵的表层激起了一层一层的波浪。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放心!”
自突厥入寇以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而雁门关被围也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他并不是担心这些野蛮的鞑虏能够攻下雁门,事实上对于这帮只会骑着马一阵乱冲,嗷嗷乱叫,毫无纪律性的家伙来说,或许抢掠那些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村庄城镇是一把好手,但是想要攻下号称‘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的雁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突厥人的一片哗然之中,云朵就那么不紧不慢的飘到了他们的营寨前面停了下来。
“公主的那个云能扛得住这股狂风吗?”
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从这些穹庐中传来的草原的歌声。
在一个月之前,突厥颉利可汗带人围住雁门连续猛攻了十来天。但最后怎么样,他还不是只能留下了一部分的人马继续围困,而自己灰溜溜的带着本部亲信离开了雁门,转去劫掠弘州了。
白衣道士伸手指了指那一团趴在地上的棉花糖,好整以暇的说道。
“是!”
刘世让背着双手,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观察着前方的这些突厥人,一脸的忧虑。
“偷袭突厥西边的营地似乎比较容易得手,损失也小,但他们的辄重大部分都在中营,如果抢中营的话应该可以抢到大量补给,但损失也大……”
“三娘子让贫道通知郡公,说她会修整半个时辰之后,开始驱云进攻,希望你能抓住机会从雁门出击,直接把这股逗留在代州的突厥人全数歼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