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智实和尚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吉藏和尚禅室的房门,一脸歉意的说道。
噔噔噔……
在看到慧远和尚接过衣钵之后,吉藏和尚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了了一桩心事一样,接着他看向了在座的其他和尚。
吉藏和尚用手抚摸着智实和尚的背,温和的对这些和尚说道。
“唉……”
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和尚躬了躬身,恭敬的答应了一句。
说着,吉藏和尚伸手从几案的旁边端起了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色的袈裟和上面放着的一个紫铜色的钵盂,郑重的朝着慧远和尚递了过去。
他摇了摇头,将这种无端的心绪抛到一边,然后招了招手,叫过来了旁边的一个小沙弥。
“什么?”
慧远和尚膝行向前,走到了吉藏和尚的面前,再次躬身,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了吉藏和尚手中的袈裟和钵盂,郑重的回答道。
“不可能,师傅您修为高深,已到不至不移之境,怎么可能会死?”
吉藏和尚看着黑衣女子,微微的摇了摇头。
说完之后,吉藏和尚就颤颤巍巍的迈过延兴寺的栏杆,朝着寺院里面走去。他那枯瘦的背影在朝阳的照耀之下,竟然显得十分的无助。
清晨,延兴寺的知客僧智拔和尚如同往常一样,推开寺院大门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站在寺院的门前。
“上师的仇我裴欣茹一定要报,不管是空空精精还是傅奕,或者是元从禁卫和太史局,乃至于胡儿李渊以及他儿子李世民……总之所有跟今天的事情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要想好过。”
“这篇《死不怖论》是为师今天才理解的东西,算是为师能给你们最后的教导吧……慧远!”
这些和尚又恭敬的答应了一句。
“对不起,师傅!我来晚……”
“老僧虽然不畏惧死亡,但却还是有些放不下你啊……”
还没有等吉藏和尚的话说完,裴欣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吉藏和尚抬起手,抹了抹黑衣女子脸上的眼泪。
“今日就是老僧圆寂入灭之日。”
“昔年你师傅隐娘欠老僧一个人情,现在老僧把这个人情转给你,希望可以帮你一次吧!”
在看到小沙弥明镜一路小跑离开寺院之后,智拔和尚转过身,快步的朝着僧人休息的禅房走去。
“汝等也要好好努力,协助慧远将我三论宗光大!”
黑衣女子猛然后退了两步,起身站了了起来,杏眼圆睁,脸色狰狞。
“是!”
吉藏和尚叹了一口气,朝着黑衣女子招了招手,接着就看到黑衣女子立刻跪了下来,膝行了过来,跪伏在吉藏和尚的面前。
裴欣茹看着本来龙精虎猛的吉藏和尚现在变得颤抖的身体,双手接过信,大滴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滴了下来,划过她俊俏的面容。
在看清楚这张脸的主人是谁的之后,顿时结结实实的把智拔和尚吓了一跳,他忙不迭的跑出门去,双手搀扶,关切的问道。
说着,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一样,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吉藏和尚的面前,涕泪交加中带着一丝的希冀问道。
“师傅,您要死……要圆寂了?”
在颤抖着朝前走了十来步之后,吉藏和尚又停了下来,回转身,对着智拔和尚补充道。
“上师……”
“是!”
“是!”
说着,吉藏和尚一脸坦然的用手揉了揉黑衣女子的脑袋。
“痴儿……”
“是!”
吉藏和尚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从几案的侧面拿起了一封自己刚刚写好的信,颤巍巍的举起,递向了黑衣女子。
除了正趴在吉藏和尚膝上哭的呜呜的智实和尚之外,在座其余的和尚同时对着吉藏和尚弯腰鞠躬,恭敬的回答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死由生来的道理吗?所谓若不生,何有死?汝等见万物于其初生之时,即知其终有一死。这有什么好恐怖,好悲伤的呢?难道你们更应该恐惧和悲伤的难道不应该是生吗?”
“老僧所学,你已得我之骨髓,今日老僧入灭之后,你当为三论宗的宗主,弘扬我道。”
还没有等智实和尚的话说完,就看到房中坐着的七八个和尚同时扭过头,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直接把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给噎了回去。
吉藏和尚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皮,手指习惯的搭上了自己的手腕抓了两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串念珠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上师……”
“谨受命!”
啪!
“你来的正好,智拔!去通知一下慧远、慧均,智凯、智命,慧赜他们几个,让他们来老僧的禅房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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