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站在码头上,对着船上的中年欢呼跳跃。
“只要你让二叔去你皇爷爷坟前瞅一眼,二叔这百十多斤肉随你处置!”
死孩子!
“只要咱们在给大明进贡铜锭之时,向大明陈述备受胡季犛这个贼子欺侮,大明皇帝陛下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真是咱那个不孝子老二吗?”
“皇爷爷不仅活着,还活的非常好呢。你现在这身板,可能都不是皇爷爷的对手!”
陈顒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表情。
朱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啪啪”甩自己两个耳光,甩的老朱又是一阵心疼。
朱樉见朱允熥提到老朱,脸上的愤怒霎时被担忧所取代。
“为秦王贺!”
“俺想起来了,前些年老皇帝将二儿子贬黜,贬为庶人了,船上这货该不会就是那个朱老二吧!”
正当老朱不明所以之时,只见后方的车队里下来几十个身穿兽皮坎肩、兽皮短裙,脸上画着一道一道的油彩,脑袋上还插着各种五颜六色羽毛的孩童。
“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惩罚自己!”
“回父皇,这些都是儿臣这些年在黄金洲给您生的孙子……”
陈元沆当即撩起衣袍跪在地上主动请缨。
“哼哼!”
“咱身体康健,还能再活几十年哩!”
“没啥意思,你就跟咱说句实话,哪怕你是骗咱回来,咱也不生你气。”
至于后边的几十个酋长,更是将大明百姓看懵逼了,完全搞不懂这货的来路。
“还有黄金洲总督是啥,咱大明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些孩子是?”
“咱还以为临死之前都看不到你了,没想到……没想到……呜呜呜……”
“不是……”
“你这是干嘛!”
大明藩王出海第一人!
秦王看着条幅,在听着沿路百姓的欢呼声,不仅感动的泪流满面,甚至连心底压抑许久的愤懑和怨怼都一点点消散了。
“你不要命啦!”
不管咋说这都是大明藩王出海第一人,该给予对方点尊重的。
陈元沆是带队的使节,只要船舶到岸就可以上岸休息了,至于卸货的活自然用不到他。
“太保说的对,是朕孟浪了。”
老朱闻言将信将疑道。
朱樉在黄金洲这几年,无时无刻不想念着这个青年,几度梦回都恨不得将这个青年掐死,只是每到关键时刻就被尿憋醒,气得他一次次失眠。
“当然!”
“儿臣说的是等等您的几十个皇孙……”
朱允熥为了欢迎朱樉,可谓是花了一番心思。
“陛下放心,大明皇帝陛下和皇太孙殿下定然不会支持一个乱臣贼子,顶多是底层军官夹带点私活,这才跟胡季犛走的近了点。”
“你要是早年间这么要脸,也不至于干出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来!”
老朱听到这话差点背过气去,过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然而这上万艘船竟然没有丝毫混乱,而是在各种旗语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行进,哪怕是笙歌燕舞的花船,在进入港口之前也会停掉音乐,安静的等待着码头官员的指挥。
正当陈元沆不明所以之时,航道的尽头露出一片风帆。随着风帆的出现,一块块硕大的牌子也映入陈元沆的眼帘。
“咱打死你个不孝子!”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终于见到您啦,呜呜呜……”
“父皇,儿臣也是!”
“呜呜呜!”
“现在大明强盛,兵锋可由海上直达越南,咱们若是不小心侍奉,惹怒大明,咱们越南社稷顷刻间覆灭!”
当他看到朱樉已经有了白头发,更是哭的撕心裂肺起来。
然而,陈元沆刚登上案,就听到塔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然而,时隔多年再次相见,朱樉却发现鼻子不受控制的酸涩起来,两眼更是不争气的流出一行行泪水。
这从侧面反映出大明对帝国的掌控力度是空前强大的,起码较之他们大越南要强出无数倍。
随着船只靠近马头,朱樉终于听到朱允熥喊的是啥了。
“不等!”
然而,不听到还好,听到后他更生气了。
“现在只希望大明收了咱们的孝敬,能帮咱们压制住胡季犛,不让他生出谋朝篡位之心即可。”
朱樉越想越气,直至他看到被临时腾出来的航道,脸上的阴郁之色才稍微少点。
越南皇宫。
“你可真是咱老朱家的功臣!”
这给了陈元沆极大的冲击力,他以前只知道大明强大,却没想到大明强大到如此程度。
朱樉摇摇头道。
不过,在朱允熥的回怼里,他也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我亲爱的二叔!”
“诺!”
“住嘴!”
宝船船头傲然而立的前秦王殿下,听到底下百姓的议论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以为这么忽悠我,我就不生你气了?
朱樉一把抓过朱允熥的肩膀,一脸凝重的问道。
“我要是对你不放心,又何必命人带你回来?”
自己在黄金洲兼并几十国,拓地五千里没人提,前些年被贬为庶人的事倒是深入人心!
“父皇,咱们要不等一等?”
“你但凡安分点,咱又怎么舍得把你扔到海外哟,呜呜呜!”
但这已经是越南一年的产量了!
“这么多的铜锭,就要白白送给大明?”
陈元沆闻言也是一阵惋惜之色,不过他始终保持足够的清醒和认识。
朱樉从地上爬起来,刚扶着老朱向前走了两步,就忍不住回头张望。
“为大明贺!”
老朱听到这话,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捶打着朱樉的后背,一边打一边骂。
“咱们爷俩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跟咱进宫洗洗,然后陪咱好好用顿膳!”
“哦?”
“二叔,你忒小看人了吧!”
“人家就是朱老二,那也是皇帝老爷的儿子,岂能容你这般称呼!”
“咱们越南分明缺铜钱,每年要拿大量的物资换取大明的铜钱。现在手里有了这么多铜锭,非但不能自己生产铜钱,还要拿去送给大明……”
当他看到教坊司上前献舞,在献舞完毕还拉出一条条硕大的横幅时,他那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陈元沆看着南京城外江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船只,约莫估计下少说有上万艘。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只是胡季犛跟大明靖海军将领打的火热,恐怕大明不会帮着咱们吧?”
“那这次去大明进献铜锭之事……”
“大老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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