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谁给孩子灌水啦!”
冯宝儿一听这话,再也不喊冤了,赶忙叩头谢恩。
郝文杰眼珠一阵滴溜溜乱转,随口编了句瞎话道。
冯宝儿一路哭哭啼啼,来到政事堂,想在皇太孙面前好好的哭一场,博得皇太孙的同情,让皇太孙去自己宫里留宿。
“无所谓吧!”
朱允炆住进值房,登时有一个小太监端着点心果子、茶盏等物进来。
“孙儿谨遵皇爷之命,一定尽心辅佐皇太孙!”
“等明年咱要是不在了,你要多帮扶下你弟弟,毕竟你们才是亲兄弟……”
朱允炆听到这话,心里陡然一惊,矢口否认道。
“哦哦……”
朱允炆接过茶,小心的吹了吹。
“皖王殿下尽管问,微臣该说就说。”
“那为何三弟这么急着回来,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必了!”
他总算明白这逆孙为何要如此奢靡了,这分明是为了他这个皇爷爷,想让他这个老头子好好享受一下啊!
在他看来,只要是孝顺的孩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啊?”
正当老朱脱下绣满龙纹大氅,打算盖到大孙身上之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朱允炆听到这话心神一松,加上他本就不饿,也就顺势放下筷子走出偏殿,径直去了太医院。
“你喜好参禅没问题,但千万莫要为此而耽误国事!”
秦德顺见皇爷一睁眼就找皇太孙,心里顿时一阵窃喜。
朱允炆听到这话,脸上一阵阴晴变化。
皇爷爷这话是啥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明年必然驾崩?
因为他听得出来,朱允熥是真的替孩子担心,并没有怀疑自己的意思。
否则皇爷爷不会如此频繁的调动军队,并且加强京城和宫廷的防卫!
“敢问皇爷爷圣体是否违和?”
他赶忙找一个相熟的军官询问,这个军官曾经隶属于太子六率,跟他母妃有点亲戚关系。
朱允炆躺在床上回想着老朱说过的每一句话,突然脑子一阵清明,想到了一句关键的话。
仁孝之名分明是他的词,啥时候成了朱允熥的专属词句啦!
“皇太孙哥哥,臣妾真是冤枉死啦,嘤嘤嘤!”
“这……”
“将太孙妃冯氏带回去,罚她禁足三日!”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此时太医院除了郝文杰和葛允谦还支应着,其他人已经去值房休息。
“刚回来就往北宫跑,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咱,哼哼!”
然而,他们俩不想搭话,可朱允炆却想跟他们唠唠。
“二哥,你家后宅不宁吧?”
“是不是还睡懒觉哩!”
在朱允炆忐忑不安的时候,朱允熥也好奇的看过来,心里暗暗想着,难怪另一个时空的朱允炆会装成和尚逃跑,敢情是从小就好这口啊!
“皇爷爷,孙媳冤……”
嘻嘻!
“派人跟郭慧妃说一声,让她下个懿旨斥责下北宫那几个不成器的女人!”
高明睡梦中听到这话,顿时感到一阵踏实,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呼噜声更是直接提高了一倍音量。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孙儿只是思念父王,时常找和尚诵念经文,给父王祈福而已。”
冯宝儿看到这张老脸当场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的旖旎遐思霎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羞窘和慌乱。
冯宝儿刚喊出个“冤”,就被老朱给怼了回去。
在老朱走后,朱允熥登时活跃起来。
他先是以内阁的名义行文应天府,命应天府组织今年的花灯大会。
“不过这次大侄女命好,正好赶上郝文杰在,可下次就不好说了。”
“你这不是刚回来吗,不在宫里住一晚再走?”
这笔赏赐不轻不重,算是京城达官显贵,王府勋贵之间的官价。
“啊?”
“你能有此心是最好不过!”
朱允熥听着高明半是认真,半是呓语的话,脸上不觉莞尔。
更何况这孩子是从小在他眼皮底下长大,小心思或许有些,但造反的胆子肯定没有。
老朱想到此处再也坐不住了,登时命人准备马车来到北宫。当他看到累倒在龙椅上的大孙时,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
“诺!”
朱允炆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逆孙宁愿批一宿折子,都不愿意给咱造小重孙,真真是该打!
自家这个师傅还真是可爱,睡觉都不忘劝谏自己。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阵失望。
“明年……咱要是不在了……”
老朱看到是大孙的侧妃,脸上也是一阵尴尬。但长辈的谱还是得摆,只能故作阴沉的喝道。
不行!
“你是哪个宫的人,孤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小太监瞟了眼托盘上的字,朝着朱允炆摇了摇头,然后放下托盘就离开了值房。
老朱又勉励朱允炆几句,随即借故离开,将偌大的偏殿让给这对兄弟。
“殿下稍等,微臣这就吩咐下去。”
明年还有多远?
小太监闻言朝着朱允炆眨了眨眼,随即从托盘底下给朱允炆传了个纸条。
其实在这之前他是不信佛的,或者说不全信。
内阁大学士能睡,但朱允熥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做。
“允文,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咱只是提醒你一下。”
朱允炆见朱允熥如此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犹豫。
“命御膳房准备点精致的饭菜,好好给孤的三个师傅补补!”
他也不看看旁边那孙子,娶了个道姑,咱这个当爷爷的说啥了!
朱允熥看着被自己折磨惨了的几个师傅,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恻隐之心。
“等明年咱要是不在了……”
“还别说,孤真有点渴了!”
“卑职也不知道啊,只是一大早突然收到命令,说将我们调回原来的驻地。”
“皇爷爷身体康泰,再活个几十年都没事,我呆在宫里也是徒惹他生气!”
“陛下有所不知,皇太孙昨天夜里就出宫了。”
哪成想,刚进门就看到一张黑黢黢的老脸。
朱文秀被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正靠在一个太监身上呼呼大睡。
“皇爷,您可冤枉皇太孙了,据说皇太孙压根就没去找太孙妃他们,而是在北宫政事堂跟几个大学士批了一晚上的公文!”
“高师傅放心,孤这次至少半年内不会乱走了!”
“郭慧妃放着沐姐姐、赵姐姐不说,单单说我,还让我罚跪,臣妾冤呀,嘤嘤嘤……”
“王将军,可否告知你们为何突然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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