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纪效新书扔给汤和。
“但里边也不全是军官,亲兵营的人也在这儿吃。”
“现在靖海军上下都是皇太孙养着的!”
傅友德气鼓鼓的说完这番话,语重心长地对李祺道。
“诺!”
“那可就多了!”
小兵听到这话,赶忙“嘘”了一声道。
“拿来!”
傅友德领着李祺走进食堂,李祺却看向台阶下站得整整齐齐的军士,不解的问道。
“没办法,谁让人家嫁得好呢!”
正常来说,傅友德应该将餐盘送到指定位置的,但谁让他是靖海军里最大的官,只要皇太孙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他。
相对于靖海军日常条例来说,纪效新书就有意思多了。
在老朱跟爱女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朱允熥已经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李祺也不信,但李祺坚信这本兵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值得认真揣摩。
汤和闻言点了点头道。
“老夫这个都指挥使的俸禄,都是皇太孙发的!”
“那个老范,把红烧肉给我来一份,还有那个油煎黄花鱼,炒青菜也来一份!”
汤和跟傅友德,正挑书里关于短兵篇的毛病呢,突然听到李祺这话,一个个就跟吃了苍蝇屎似的难受。
“这里不论亲疏,只论军职!”
小兵当即摇摇头道。
“吃慢了就不能盛第二次了……”
“还不是皇太孙的吩咐,说什么唱歌能提精气神!”
“这位大人,俺们军营有规矩,不论军官还是小兵都不许剩饭。”
“诺!”
傅友德正倒背着手,伸着头看向打饭窗口的菜盆子,看有没有自己爱吃的菜呢。听到李祺这般问,没好气地道。
“难道要等军官吃完,他们才能进去吃吗?”
“你两次盛饭的量不同吧?”
在傅友德和汤和绞尽脑汁的挑毛病时,李祺也打开了纪效新书,并认真地翻阅起来。
要是以后打起仗了,每天的银子不得跟流水似的呀。
皇太孙这是养了只什么军队呀,简直是吞金兽啊!
李祺闻言点点头,感觉自己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然而,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
“皇太孙不让你们吃饱饭?”
李祺正琢磨如何开展工作呢,见小兵这样子吃饭,赶忙展现一下自己的人文关怀。
傅友德说完这番话,就吭吭哧哧地吃饭,吃完就扔下盘子跑路了。
李祺敏锐地发现,小兵两次盛饭的量不同,第一次明显少很多,只有半盘子饭左右。第二次则多了许多,满满一大盘米饭,堆得跟一座小山似的。
“到饭点了,不去食堂吃点饭呀?”
李祺本想在值房里,将这本纪效新书好好拜读一下,却不承想看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老夫哪知道为啥!”
“这里有靖海军的条例,还有皇太孙亲自撰写的纪效新书,你拿回去好好拜读一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因为朱允熥刚打掉兵部尚书,外加一个兵部侍郎,以及几个兵部的小人物,整个六部对他非常恭敬。
“此乃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窥伺!”
“开个玩笑嘛!”
“怎么可能?”
他今天第一天来靖海军,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挨鞭子。
李祺见状好奇的问道。
皇太孙才多大,又打过几场仗?
而且特事特办,本来最少三天能办完的事情,他们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办妥了。
“皇帝陛下的权利需要交接,咱们的权利也需要交接。”
“不不!”
傅友德闻言笑道。
李祺听到傅友德的狮子吼,登时满脸郁闷地退了出去。
“他们为何不进去?”
傅友德闻言揶揄的笑笑道。
“这是我的抢饭绝技!”
“咱俩就坐在这儿等李祺那小子过来拜见!”
“皇太孙是大好人,生怕我们吃不饱。是食堂里的管事的,为了不让我们剩饭,总是少做几个人的饭菜。”
在大明的军方,能让汤和看得起的人不多,傅友德绝对算得上一号。
“先不想这些,咱们还是去迎接一下指挥同知吧!”
“王见林!”
按照皇太孙这么养兵,一年的花费不得百万两开外呀!
傅友德嘿嘿笑道。
在李祺走后,傅友德笑着摇摇头道。
“就这还没算上训练时的军械的损耗呢,如果全算上只能更多!”
“呃呃……”
虽说铁器作坊这边只是将动力源由水力改成蒸汽动力,但作坊的传动装置也要做出适当的调整和修改。
“什么人!”
“虽说挑毛病很难,但总得挑几个吧,要不显得咱俩太无能了些……”
“每月的伙食银子将近三万两。”
“红烧肉一份,黄花鱼一条……对了,都指挥使大人,今儿有新到的儋州过来的炒鱿鱼,要不要来一份尝尝?”
“老夫咋说也是长辈,就是上位见了老夫,都得叫老夫一声老哥,怎么能去迎接李家的小辈?”
“咱不说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咱就是死了也瞑目喽!”
“你怎么也染上冯大嘴的毛病了!”
小兵重新打完饭,乐颠颠的回到傅友德的桌子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这么说吧,这小子最大的价值就是跟我唱反调!”
“这是必然!”
“靖海军真正的都指挥使来喽!”
傅友德闻言冷笑道。
“慢点吃!”
“来人,带李同知去他的值房!”
“好吧!”
“咱俩都啥岁数了,还跟个晚辈争?”
朱允熥先是去太平门外的铁器作坊,观看了下蒸汽机的移植情况。
李祺见状赶忙回头看去,只见刚刚站在台阶底下的士兵,正唱着曲调怪异的军歌。
李祺将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作者栏里写着“朱允熥”三个字,顿时知道两位老将为啥生气了。
“差点忘了,你第一天过来,这里的很多规矩都不懂。”
傅友德听到这话,也不由叹了口气。
“他奶奶的,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给皇太孙编的兵书,竟然编得这么好!”
透过铁门的缝隙看进去,看不到营帐,只看到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房子。
李祺略微感慨了下,就拿着文书去报到了。
小兵风卷残云地将饭盘里的饭吃光,赶忙颠颠地跑去排队,重新盛了一盘子饭。
“你的值房……”
按照他们的话说,正儿八经跟鞑子打仗的边军,每月的花费还没你们一半多呢。我们要是再给你们拨款,边军还不得集体造反呀!
“反正皇太孙咋说咋有理,咱们照做就是了!”
“如果吃饭慢了,可不就有人要吃不饱哩?”
没办法,目前来说,他这个讲师的地位无可替代,只能亲力亲为。
他闲了好多年了,再不干点事都感觉自己成了个废人。
汤和听到这话,顿时笑岔气了,一边笑一边骂道。
李祺在激动过后,蹬蹬瞪跑到傅友德的值房,满怀激动地问道。
李祺端着餐盘来到傅友德的桌子边上坐下,开口就问道。
“有文书吗?”
汤和闻言,眼皮当场耷拉下来。
“有!”
正在他琢磨这些事时,一个少年军士打了个敬礼,将餐盘放在了他的桌上。
“有!”
“李相国可是被上位赞为堪比萧何的大才,李祺这孩子怎么可能比得上?”
“我们两个废物,怎么可能编出这么好的兵书!”
“算了!”
李祺来到靖海军大营外,只是看了看军营的营盘,就感觉跟大明其他军营的不同。
傅友德年龄比老朱和汤和小很多,但现在听到汤和倚老卖老,他也不愿意去迎接了。
而且,每隔十天半月就考一次,谁考的好谁升官,考得差的直接贬一级。
“晚辈见过汤叔叔,见过傅叔叔。”
“好好好!”
“军中所有人的伙食都这样?”
“食堂?”
皇太孙还真敢写……
李祺对此非常满意,先别说这军营的实力如何,单说这环境就吊打大明一众军队了。
“就是那个咬一口嘎吱嘎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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