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那里得知了大孙的想法。
按照现在这价格,已经比全年的分红都高了,买股票的人是傻子吗?
义务县上溪镇黄三村刘振刘老爷就非常生气,不仅摔了自己最心爱的瓷碗,还命令全家跟自己一起挨饿。
“嗯!”
“启禀殿下,有三百股卖出!”
“首先最要紧的就是能吃苦耐劳!”
朱值见众人不信,当即指天发誓道。
“还能咋算?”
“你个夯货,连个数都数不明白,去当兵不是送死吗?”
“皇太孙要在每个县都开办一个钱庄,一个供销社,现在还没开到你们这儿,等以后开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更何况,人心本就贪婪,商贾本就逐利。
“来人,给他个一百斤的石锁,他要是能拎起来,就算他过关!”
“俺家兄弟为了给闺女凑嫁妆,卖了两担粮食,外加三只老母鸡,总共换了一千三百文!”
“你们要卖赶紧买,我估计明天这股票就得跌!”
对于大明亲王的到来,义乌知县王体仁给予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不仅一大早就跑到十里外迎接,更是早就命人将县衙打扫干净,用来招待辽王殿下。
一旦朱允熥想推行一条鞭法,最大的障碍就是老百姓手里没钱。
“粮食不算贵,一担折银钱五百六十文,一只鸡折银钱六十文。”
说是收拾行李,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不过是带上几双草鞋,拣两件破衣烂衫罢了。
黄狗儿听到贵人说他瘦,也顾不上对方的身份了,当即为自己争辩几句。
皇太孙宁愿加价回购,这就说明一个问题,皇太孙没打算巧取豪夺!
朱允熥在订购了船只之后,就开启了招兵买马模式。
“这还不简单?”
因为按照高明等人的说法,对百姓盘剥最狠的从来不是官府,而是村里的富户乡绅。
老朱闻言也没多问,点点头就算答应了。
“俺是没吃饱饭,你要是让俺吃饱饭,俺肯定能将石锁举起来!”
“收粮的时候也不像官府的人那般难缠,非得在斗上踹几脚,把粮食踹洒了。而是平了一斗就给钱,一斗一算账,公平得很哩!”
朱允熥做完这些,手头上还剩五百万两银子,全被他存到自己的银行里当本金去了。
“粮食多少钱一担卖的,母鸡算多少钱一只?”
银子一到手,他就赶忙给马鞍山钢铁厂和铁道部各自打了一百万,然后又拿出三百万两订购海船。
但他倒也没有自虐倾向,见到有好房子住,好东西吃,还是非常开心的。
有着明钢商会和金陵煤业这两个金字招牌,朱允熥这孙子想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启禀殿下,又有五百股卖出!”
朱允熥当天买入两千股,这才堪堪将股价稳定在一百一十两每股上。
两万海军!
“你还是回家再养两年,等那拎动这石锁再说吧,哈哈哈!”
不过,他来不及抱怨,当即去抓石锁。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在涨!
黄老爹刚听到这儿就打断了儿子的话。
“不行!”
不过,朱允熥并未急着抛售,而是一直等到他们将股票拉升到一百二十两,这才偷偷抛了十万股,回笼了一千万两银子。
至于武器配备的问题,则要等海船打造完毕,开到金陵城统一装配了。
此时他心里只恨自己无能,让儿子长这么大连顿饱饭都没吃过!
“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就去吧。”
他的这个举动,给了那些持有者极大的信心。
“孤刚刚说啥来着,孤一看你这身板就不行!”
“为啥?”
皇权至上的年代,皇太孙要是派锦衣卫上门,让他们主动上交股份谁敢不交?
虽然大明的商贾,没有经历过后世的股灾。但他们依然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察觉出股票所潜在的危险。
大明的海船主要以福船为主,小型海船一万两银子一艘。中型海船三万两一艘。大型海船则要十万两开外了,至于朱允熥从脑子里搜寻的大明宝船图纸,按照陈家船工的说法,没有三十万两连个框架都造不出来。
朱值也领了一个征兵的差事,还是朱允熥亲自给他指定的方向——义乌。
“这身板也太瘦了吧,就这能打仗吗?”
黄狗儿闻言嘿嘿笑道。
“孤这次是奉皇太孙之命来招募海军!”
朱允熥若真想造反,去年借助天花之事就可以逼迫自己退位,哪用得着等到今天?
朱允熥躲在交易厅的顶楼,不断地听着交易所内手下的汇报。
他对于大孙还是放心的。
“有抚恤!”
“一千三百文?”
然而,作为一个局外人,想要看清里边的门道谈何容易?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皇太孙是个讲规矩之人。
第二天,更是命人将义务县的里长、乡长叫到县衙,跟他们讲解征兵的条件和数量。
孙如海在卖出股票两天后,见到股票竟然又涨了五两银子,毁得肠子都青了。
“抚恤银子不走朝廷的公账,走皇太孙的私账!”
黄老爹的大儿子黄狗儿看到老爹发愁,再看看家里的弟妹,咬了咬牙道。
现在银行还处于适应期,很多大明的百姓还没完全适应这东西的存在,只是将其当做一个兑换银钱的店铺。
朱值在来义乌之前,对义乌完全没有印象,甚至都不知道这地方是大明的府县。
“儿啊!”
“老爹就是把这条命赔给刘老爷,也不能让你去当这个兵!”
然而,卖给那什么供销社,竟然能多卖出五百文,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来人,带他去吃饭,如果他吃完了饭还是拎不动,就给他十文钱打发回去!”
他大侄子没跟他说过这事,他也不知道大明战死士兵的抚恤是多少。
朱允熥将明钢商会收购马鞍山钢铁厂的消息放出去后,大肆在报纸上宣传马鞍山钢铁厂的预计产量,以及投入的资金之类。
随着老百姓将皇太孙征兵的消息带回村里,县城要开供销社的事也在村里、坊间传开了。
先不管这兵当不当,这供销社可是个好东西。
黄老爹听到这话顿时不再言语,只是任凭泪水在老脸上纵横。
黄老爹一家就在逼债的行列之中,他早年上山挖矿遭遇塌房,一条腿砸断了,家里为了给他治病,从刘老爷处借了五两银子。
一旦村里的穷鬼们都能有钱,那钱还是钱吗?
百姓平时用钱,只能拿粮食找他们兑换。他们就借此压低价格,用极低的价格从百姓手里收粮,收鸡鸭鹅、牲畜等。
这东西太邪了,咋能涨这么高?
朱允熥只是在陪老朱用午膳的时候,随口跟老朱提了这么一嘴,没说具体人数,也没说具体干啥。
“你别看俺瘦,俺力气大得很,百十斤的谷子,俺一人能挑两捆!”
朱值虽然贵为皇子,但在吃穿用度上却并不娇惯,属于那种给什么吃什么,自己从护城河里抓几个蛤蟆,烤得外嫩里焦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他在一个书生处刚录了名字,就被一个军爷带到一个坐在红罗伞盖的贵人面前。
第二天,朱允熥如法炮制,将股价提升到一百一十二两,收购了三百股。
“爹!”
他专门花费一天时间,了解了下证券交易所的规则,又命人把解奎叫了过来,询问了朱允熥操纵股价的详细经过。
“啊?”
朱值住进县衙后,当天就在全县张贴了征兵的告示。
不过朱允熥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培养市场。
他一边开工厂,一边修铁路,一边还要跟海商们周旋,难不成这孙子还会变银子?
“说好五十两就五十两,一文钱都不带少的!”
众人听到这话,无不暗暗盘算。
“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