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到周王面前寒声问道。
“你夫君是个没本事的人,这辈子注定只是个当王爷的命了。”
“你大侄子好心好意拜访你,你竟然紧闭城门,连门都没让人进,你特娘的还有良心吗!”
虽说现在的大明还不具备修建铁路的能力,但他也没打算现在就修,只是想先命人铺出路基,方便以后铺设枕木和铁轨之类。
“喂!”
常森本来都放弃见三皇孙了,见到三皇孙主动派人来叫他,赶忙颠颠的跑过来见礼。
周王想到这里,只觉得委屈得都要爆炸了。
“请王妃自重!”
“殿下这是跟谁发火呢?”
周王朱橚在将大侄子拒之门外后,就整天该吃吃,该喝喝,全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俩干嘛呢,还能不能好好地读圣旨啦?”
“儿臣恭请圣安!”
“皇爷,宫门外有人求见!”
“快快快!”
冯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听常森这样说,就知道常森不会过分为难自家王爷,行刑的时候能手下留情了。
“成何体统!”
“是个道士打扮的人!”
“这圣旨怎么了,确实是咱皇爷的亲笔呀?”
“卑职就算狐假虎威,那也是仗了皇爷的势,仗着皇爷的威!”
“皇帝诏曰!”
“多谢常森兄弟手下留情,妾身代王爷谢过了。”
冯氏说完周王,随即满脸哀求地看向常森。
朱允熥回京的路上,一直在领着人绘制施工图纸。
寻常妇人看到流血就以为多严重呢,殊不知打出血反而是小事。
常森闻言心里暗暗一叹,到底是勋贵家的女人懂规矩,有见识。
“不算吧……”
冯氏见状赶忙扑上去查看伤势,见自家王爷被打得皮开肉绽,赶忙对常森千恩万谢。
“把板子带上来,咱要亲自给周王殿下行刑!”
“只是卑职碍于周王殿下的身份,没敢下重手而已……”
“把糕点放下,然后叫妙定进来伺候就行。”
常森一脸嫌弃地将金簪扔到地上,身子更是向后退了几步,挣脱了冯氏的双手。
老朱将常森打发出去,就不再关注周王那边的事情,继续处理起朝政。
“三舅,你去北边有啥公干啊?”
即使如此,在就藩不久,他就接连娶了三个侧妃,并且亲自为其改了名字,分别为倪妙定、杨妙秀、穆妙福。
“王爷,出大事啦,皇帝陛下命人来传旨啦!”
常森见周王许久不说接旨,当即阴仄仄地问道。
“怎么了?”
这次常森没推辞,朝着冯氏拱了拱手道。
“诺!”
“你们这是苛待藩王,我们要写折子告你们!”
“周王殿下,咱们是在这儿行刑,还是把其他人撵出去再行刑?”
周王被常森这么一挤兑,气得差点当场哭出来。
“那卑职就代弟兄们,谢过王妃赏赐啦!”
“都给我闭嘴!”
现在看常森这么跋扈,一点都不像他二哥,他这才打心眼里认可。
“常家兄弟,那妾身就怠慢了!”
“周王妃还赏赐给卑职和其他弟兄每人二十两银子,让卑职等人路上买茶吃。”
“三皇孙,卑职好像看到常家三爷从咱们前边过去了,要不要卑职招呼他一声,带他过来见见你?”
“周大哥,你看着圣旨……”
然而,他这边刚拿起奏折,就看到二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朱橚见冯氏竟然敢给自己甩脸子,在其走远后登时一顿谩骂。
自己也是父皇的亲儿子呀,比不上太子大哥也就罢了,现在连个孙子都比不过,还不如死了算逑!
“再大的喜事也不能如此慌张啊,显得像咱没见过世面似的!”
朱允熥正和学生们讨论具体细节之时,随行的锦衣卫千户徐六子敲响了马车的窗户。
“其他人都退出去,本官要替陛下行刑啦!”
常森将圣旨塞到周王手里,随即对着身后的锦衣卫道。
“比如说遇到山怎么办,是修隧道还是绕过去。遇到河水的时候,是架桥还是怎么着……”
常森闻言也非常意动,想去看看自家外甥,再找三皇孙打听下二哥境况。
“诸位,金通铁路大致的路线就这样定了,你们在接下来几个月里,沿着路线走上几遍,把每一个细节都敲定了。”
陪同常森前来传旨的锦衣卫千户周源,还以为常升遇到不认识的字了呢。
常森见周王发飙,赶忙解释道。
“王爷!”
因此,冯氏从地上爬起来,赶忙命人叫医官。
“父皇也是瞎了眼,怎么就给孤说了你这么个蠢妇!”
“就算陛下要责罚王爷,也没说让你们打得这么重吧?”
“让其他人都退出去!”
朱橚听到这话也有几分生气了。
“朱橚,你个狗东西,咱咋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诺!”
只是一想到身上肩负着皇爷的差事,他就不敢有丝毫怠慢。
徐六子闻言,心虚地嘿嘿笑着,随即命人将常家三爷给追了过来。
“扶咱去宫门口,咱要亲自迎接张神仙!”
“那就命百官去洪武门外迎接!”
朱橚一听这话,老脸当即一沉。他写的乃是草书,跟王羲之有什么关系!
“他总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派兵灭了孤吧?”
老朱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道。
皇家兴盛则勋贵兴盛,皇家若亡则勋贵皆亡。
朱橚见是王妃,当即献宝似的将新写好的书法作品拿给她欣赏,以图对方能夸他几句。
官道上,朱允熥乘坐的特制马车里,朱允熥正跟几个学生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副指挥使,弟兄们都跑累了,咱们到前方的驿站歇一会儿吧。”
周王正骂着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美人徐妙定从门外飘了进来。
虽说她不敢奢望能把王妃废了,然后让王爷把自己扶正。但只要让王妃不痛快,让王爷厌弃她,她们这些当侧妃的才有出头之日。
“带过来吧,正好问问他去北边做了什么事!”
王妃冯氏将糕点放下,人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这一日,朱橚在书房练习书法之时,王妃冯氏端着一盘子糕点走进来。
王妃冯氏听到几个小妾的言语,当即扬起巴掌挨个打了几巴掌。
殊不知,这就是老朱的目的,通过血缘这张大网,把皇家和朝中勋贵全都绑在一起。
“若不是常家兄弟手下留情,王爷恐怕没有半年下不来床了!”
“蠢妇!”
“朱橚,你个狗东西!”
周王的几个妾室闻言赶忙退了出去,像是生怕被溅一身血似的。只有周王的正妃冯氏,赶忙从头上摘下一根金簪,爬着来到常森面前,强行将金簪塞到常森手里。
毕竟那帮写圣旨的官员最喜欢拽文了,从来不考虑他们这些传旨的锦衣卫能不能认识。
“三舅,我这儿有封给皇爷爷的信,你帮我捎回去吧,再跟皇爷爷说,我回程的时候去中都拜祭过祖陵就回去。”
不多时,周王穿戴整齐,在院子里摆上香案,这才领着全家老少跪接圣旨。
朱橚喜欢舞文弄墨,本就不喜正妃冯氏,嫌她出身粗鄙,不通文墨,不解风情。
“周王殿下,您这是想抗旨吗?”
冯氏听到这话,气得都快哭死了。
“周大哥,这咋念呀,要把皇爷的语气念出来吗?”
“诺!”
周王一听这话,气得当场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常森骂道。
“哦哦……”
常森闻言扭扭捏捏的道。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狗东西,这是要把我家王爷打死吗?”
“儿臣……儿臣领旨谢恩,呜呜呜……”
“常森,你别狐假虎威!”
“孤又没想着造反,就算那孙子将来当了皇帝,又能拿孤怎么样?”
他相信再有三两年时间,大明的钢铁产量就应该能供得上了,到时候再正式动工也不迟。
老朱见常森连这点小事都说,对常森的印象更加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