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杰听着一干妃嫔对朱允熥的吹捧,满心的牢骚无处发泄。
“一旦……”
“这是父皇?”
老朱听到这儿,当即把大孙夹在腋下,对着屁股使劲拍了几巴掌。
郭慧妃也很头疼,一边是后宫妃嫔的清白,一边是皇家的规矩,另一边则是肆虐的天花。
“而且买牛跟卖粮不同,粮食都在大粮商手里屯着,牛这东西可都在老百姓手里散养呢。”
朱允熥说完这话,就挣开老朱的大手,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这怎么能行!
“只有皇爷爷的巴掌,你吃是不吃?”
“现在牛痘苗已经得到过本皇孙的亲自试验,其对人体没有多大伤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在京城全面普及!”
“这要是摔坏了咋办!”
本来老朱看到大孙身上突然多出一个疤,心里还替他心疼难过了一会儿。可听到他后边的大逆不道之言,只想一脚把他踢出去。
“大孙……别走……”
“你敢!”
“大胆!”
朱允熥不以为意,只是开心地抱着老朱头,笑嘻嘻地说道。
老朱闻言龙眼一瞪,开启了耍无赖模式。
老朱交代完这话,就想给自己倒一杯酒。然而,他这边刚拎起酒壶,就被大孙给拦住了。
“对了,你刚刚说嗜睡,那等咱种完痘痘嗜睡的时候,你就继续替咱监国吧!”
朱允熥点点头道。
“动刀吧,你的手法咱信得过,咱大孙的法子咱也信得过!”
就眼下这几百头牛够干嘛的?
“你以为咱跟你那么小心眼呀,你瞅瞅你,手头又不是没银子,就不能给自己捯饬得像样点?”
“我哪儿都不去,就守在乾清宫的门口!”
“给我闭嘴!”
“对了,你放在明钢商会的股份,我拿出一部分给卖了,转成金陵煤业的股份了。”
“皇爷爷,您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您当年造元朝反的时候,您也没跟元朝官府说呀!”
他早就命御膳房全力准备,就连熊都抓了好几只。
本来朱权都要哭出来了,听到这话赶忙收回眼泪。朱楩也胡乱地抹了把脸,满怀期待地看向朱植。
老朱闻言不悦地瞪了大孙一眼,没好气地道。
朱允熥在把众人赶走后,赶忙跟着秦德顺回了卧室,看到老朱正在发烧呓语,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一众妃嫔听到这话,顿时兴高采烈地表示乐意。
朱允熥配合地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立马逗得老朱哈哈大笑。
“诺!”
“您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挺过这一关,然后再当个几十年皇帝,比那个叫康麻子还要长……”
“只是有点发烧,外加嗜睡。”
“痘苗发作需要时间,至少得几个时辰后才能发作呢。”
“嗯嗯,那就有劳了。”
老朱在种植牛痘后,当天夜里就发了烧。
在几小只跪在宫门口斗嘴的时候,老朱和小小猪已经回到乾清宫,并且对坐在餐桌上嘿嘿傻笑了。
户部尚书陈宗理两手一摊,给了朱允熥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朱允熥尴尬地吐了吐舌头,随即笑着反问了一句。
“孙儿造您的反,自然也不用跟您说,哈哈哈!”
“这次你们又是站岗,又是看大门,就算没功劳也有辛劳啊!”
郝文杰的手法很快,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牛痘种植成功,并且擦掉了多余的血迹,将伤口仔细地包扎好。
郝文杰见朱允熥被撵出去,心里也平静几分。要不然朱允熥站在一旁,他还真不敢动刀。
“孙儿穿得不好吗?”
朱允熥闻言满脸得意的说道。
“否则天花蔓延开来,死者枕藉,最终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吗?”
“那敢情好!”
“跟咱回宫好好吃几天,把脸上和屁股蛋子上的肉都给咱吃回来。”
朱允熥听到“征用”两个字,当即摇头拒绝了。
朱植听到这话尴尬地挠挠头,又看了看马上也要哭的朱权,心道自己咋把这茬给忘了。
“奴婢可是听说,金陵煤业的股份现在值钱得很哩!”
“父皇偏心!”
只是最近钟山上的熊越来越不好抓了,再让大孙这么吃下去,估计熊就要绝迹喽。
“皇爷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后宫的小奶奶们喜欢着呢,哈哈哈!”
老朱当即抱起大孙,对着他的脸蛋就是狠狠地亲了一口,满脸得意地说道。
但就算不好看也没办法,谁让她们只能接受朱允熥这个嘴强王者的手术呢?
“嗯嗯!”
并且准备了足够量的酒精,打算实在不行就用酒精擦身子退烧。
“谁教你那样下车的!”
“哈哈哈!”
“你哪个小奶奶敢嫌弃咱!”
老朱见大孙这样说,赶忙将酒壶放下。
“一旦皇爷爷有任何情况,您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老朱听到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拿着筷子使劲地打了打逆孙的小脑袋。
他本就不嗜酒,只是看到大孙平安归来,心神放松之下这才想喝一杯庆祝。
“哼哼!”
因此,当大孙扑上来抱住自己的时候,老朱狠狠地对着大孙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两边谁也说不服谁,登时在乾清宫里吵了起来。
“不像臣妾家里那个逆子,充其量只能给宫里看个大门啥的!”
咱这么个经验丰富的你们不信,非得信这个三皇孙,那等你们胳膊上留下寸许长疤痕的时候可别哭……
“三皇孙,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户部又购进两百头母牛和牛犊。”
“不行!”
老朱故作豪气地晃了两下胳膊,吓得郝文杰赶忙劝阻。
陈宗理话音一落,齐泰那边立马站出来反驳。
“不过若是有大事,孙儿还是得过来问您,就算是摇也要把您给摇醒喽!”
一边站在百姓的立场上,以百姓的切身利益为主,建议朝廷筹措银两购买。
在朱允熥的妙手回春下,后宫每一个小奶奶的胳膊上都留了一个疤。
正在她无计可施之时,她突然看到拿着小刀比比划划的朱允熥,突然开口问道。
老朱满不在乎的晃悠晃悠胳膊道。
“郝太医的医术还是我教的呢!”
“那就啃猪爪吧!”
“户部没钱啦!”
“这是咱们那个不苟言笑,威严无比,动不动就给人打板子的父皇?”
“别哭啦!”
“咱不用你……证明什么……”
“要什么熊掌?”
“朝廷没理由,也没资格再征用他们最后的一点财产。”
“改天我跟大侄子说说,下次有这种好事的时候,也带上你俩!”
“皇爷爷也瘦了……”
“陛下休要乱动,以免对圣体造成损伤!”
“皇爷爷,孙儿在呢!”
“这瘦得干巴巴的,打着一点都不舒坦!”
老朱看到马车出现,就急匆匆往城下跑。当他跑到宫门口的时候,朱允熥都没等马车停稳,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是的!”
朱允熥听到这话,赶忙解开衣服,露出自己左臂上的疤痕。
“那就是说,咱现在还是清醒的,干啥都不耽误是吧?”
待到老朱睡熟后,朱允熥就去了前边,跟一干文武大臣们开会。
朱植听到这话“啪”的一声抽在朱楩脑袋上。
朱允熥抓着老朱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脸上。
“只是眼下疫病如火,救人如救火,微臣觉得还是可以事急从权一下吧?”
秦德顺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朱允熥听到秦德顺的话,赶忙把众人赶了出去,让他们去外边吵,吵出个结果再进来。
“咱就是长成鞋拔子脸,他们也得拿咱当个宝似的捧着、供着!”
朱允熥向来是有骆驼不吹马,虽说他只是教了郝文杰一点解剖知识,一点后世医学的边角料,但依然以师父自居,并且要求郝文杰以师礼相待。
“这是咱们那个不苟言笑的父皇?”
“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全京城的使用?”
“好!”
“走!”
“陛下!”
“咱们应天府倒是能凑出几万头牛来,但牛是百姓的命|根|子,过了年还指望牛帮着犁地呢,你就给钱他们都不卖呀!”
老朱虽然嘴上说得淡定,但当冰凉的酒精擦拭过胳膊后,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你在咱心里……一直是最好的……”
“那是自认!”
“您是不知道呀,孙儿这几天睡得有多爽,尤其是没有某个坏老头天天盯着我,让我抄这个抄那个,还动不动拿鞭子吓唬我……”
“哼哼!”
老朱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