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秦逵听到这话,“啪”地一拍桌子吼道。
刘浩泓指了指大门上张挂的“兵器局”牌匾道。
三人听到这话,一个个开心得不得了,就差当场给郭惠妃跳个舞了。
“快来人救火呀!”
“不必麻烦了,咱们坐一会儿就走!”
三人在车上研究了一路,最后一致决定另起炉灶,重新建一个类似的作坊,然后将朱允熥名下的作坊给关停!
“哎呦喂,惠妃娘娘,您可是咱们明钢商会的大股东呀!”
“晚生国子监生员刘浩泓,现为三皇孙门下学生,今天是奉了三皇孙之命,前来配合三位大人收回兵器局的。”
“臣等拜见惠妃娘娘!”
“如果三位大人想继续使用的话,需每年给明钢商会支付六万两银子的场地租金才行!”
因此,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花费高价一次性买断,要么用一年就花一年租金。
“不过,在拿之前,有些事情要跟三位大人交代一下。”
“啥?”
刘浩泓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郭惠妃听到他们这样说,俏脸立马露出森寒冷笑。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再隶属于匠籍,已经是我恩师三皇孙殿下的门客,你们若想继续支使他们,必然要经过我恩师的同意才行!”
因为从三人的称呼中他就听出问题了,凡是真心对恩师好之人,都是尽量弱化“吴王”这个称呼,尽可能地称呼恩师为“三皇孙”。
“三位王爷也来啦,正好三位王爷把股权确认书签下字,省得晚生登门拜访了。”
“就这个数了,少于这个数此事免谈!”
刘浩泓说完又从布包里掏出一叠文书递过去。
这计策属实是高啊!
“两位国公来的挺早呀,晚生给两位见礼啦!”
此人一进来就对着一众大佬点头哈腰。
在场之人大多都知道刘浩泓,他之所以这样说,实际上是说给来摘桃子的三个人听的。
“三位大人多虑了,我恩师三皇孙殿下没有任何条件,只说凡是属于兵器局的东西,三位尽管拿走。”
而且最让他们三个郁闷的是,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强制收回。
“免礼!”
此时的食棚已经收拾出来,桌子也被李三指的徒弟们擦拭干净。
“惠妃娘娘此言当真?”
“哪有这般做生意的,竟然租借……”
然而,他们刚回到京城,就听到一件惊掉几人下巴的事,兵仗局那边的工匠竟然罢工了!
他在明钢商会里也有一千两银子的股份呢,按照他那个干儿子的说法,只要运作得当,这一千两银子不出一年就能变成三千两,他这辈子的养老钱都出来了。
郭惠妃不再搭理三个傻鸟,而是四处看了看。只见新作坊确实很干净,却发愁没有个坐的地方。
“要是按照正常年租的话,十年下来可是二百四十万两呢。”
因此,他听到皇爷想收回作坊,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赶忙颠颠地跑后宫去通知郭惠妃。最后更是鼓动郭惠妃出宫,来给自己守住这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
看看坐在此地的一干大佬就知道了,这所谓的明钢商会,必然有他们的干股。
陈宗礼等人听到这话一阵皱眉,就眼前这片不能种粮食的河滩破地,六万两银子能买至少十片这样的地!
然而,这还不算完,刘浩泓又掏出一叠文书递过去。
朝廷若是想收回作坊,除了能收回去一个牌匾,毛都别想从他这儿搬回去!
“可是吴王殿下有什么条件吗?”
这家伙倒好,一开口就是年租六万两,他怎么不去抢!
因此,提前埋下这步闲棋。
陈宗礼等人见状,走进草棚落座。在他们三个落座后,两位国公和三位王爷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刘浩泓跟作坊内的几个贵人打好招呼,随即朝着三位尚书躬身一礼。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这计策应该是出自江南名儒杨新炉之手。
否则,得多大的妖风能把他们给吹来,还外加吹来一个宠霸后宫的宠妃……
一般来说,能够进入国子监,基本上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官场门槛。
秦逵冲进兵仗局,看到失火之处正是来自库房,急得他跳脚直骂。
陈宗礼三人听到这话,当即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惠妃娘娘高义!”
杨新炉在得知朱允熥在兵器局之外又创立了个明钢商会,还将所有的关键东西都放在明钢商会,然后反手再以兵器局的名义从明钢商会租用,也对朱允熥的手段惊为天人。
朝廷每年能收到的现银也就三五百万两,剩下的全是实物税,而且受限于大明当前的道路交通条件,这些实物税全都分散分布在大明十三个布政使辖区内。
“就这么个破作坊要两百万两银子?”
秦逵听到这个声音再也坐不住了,库房里堆放的可都是牛皮、牛筋等易燃之物啊。
刘浩泓闻言脸上微微一笑,心里确实不以为然。
若不是世家大族,根本想不到此等隐匿财产之法!
两者相加,一年最少是二十四万两银子的开销!
三人同时从长凳上站起来,愤怒地看向刘浩泓。
至于能爬多高,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这个是属于工部的,你们可以将这个收回去!”
秦德顺见状赶忙从屋里搬出来一把椅子,细心地用袖子擦拭干净,然后放到郭惠妃面前。
刘浩泓淡然一笑道。
陈宗礼等人见到晋王可以不跪,可见到郭惠妃就得赶忙上前见礼了。
“三位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惠妃娘娘,这个‘抢’字微臣可不敢当。”
现在那边的工匠集体罢工,他们就算是想另起炉灶,也没人替他们打造器具啊!
郭惠妃正端着新泡好的茶,吹着茶盏里的茶叶沫呢,突然听到这话,淡淡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然后就不搭理他们了。
郭惠妃说完这话,闲适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换句话说,这大明的天下终究是老朱家的,我们也只是打工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