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在跟朱允熥打过几次交道,越发觉得这孩子性情豁达,为人练达,通晓人情世故。
这一套流程结束,还要换一个人继续诊察。
单是一个人物不按照黄金比例来分配,脸大腰细脖子长,就让他完全失去兴趣。
“非得让皇爷爷一天揍我八遍你才开心呀!”
“陛下的说辞是从今往后,应该是以后也不行了。”
咱大孙现下已经过目成诵,若是没有受这毒枕毒害,岂不是要更加聪明几倍!
黄子澄越想越气,然后看到朱允熥还在那儿画画玩,当即走到他那儿故伎重施,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于是乎,黄子澄溜溜达达来到朱允熥边上,瞅了一眼纸上写写画画东西,好像是在画园林图纸?
只是临走之时,郝文杰满含幽怨地给朱允熥抱怨一通。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山人自有妙计!”
“怕呀,我怕得都要吓死了,lualualua……”
朱允熥都不等他说完,当即打断他的话。
老朱闻言痛苦地捂着胸口,一想到大孙枕着这种毒枕十年,他只感到一阵锥心之痛。
黄子澄随意给朱尚炳划了十首诗,恰好把这首诗给划进去,随即打发他回去背诗。
就在朱允熥百无聊赖地等着可亲可爱的黄先生开课,然后上去通过考较离宫之时,朱尚炳跟朱允炆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我……我……”
朱尚炳将信将疑地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被上边的图画镇住了。
“因为本先生看你不顺眼!”
“这东西以后就是我们吴王府镇宅至宝!”
“回皇爷,这确实是水银!”
难怪齐泰那么喜欢这孩子,没事逗逗这孩子,果然让人心情愉悦,哈哈哈!
郝文杰闻言当即看向一旁的葛院使,他对于毒物的了解不多,这方面葛院使才是行家。
“为啥呀?”
“体检?”
“那你昨天干嘛了!”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黄子澄闻言也不让他解释,直接给他布置了新功课。
不过,当黄子澄开始给一众皇子皇孙授课之时,朱尚炳手里拿着一本封皮写着“论语”的书,再次凑了过来。
“三皇孙反应挺快呀,连微臣这点小心思都听出来啦,哈哈哈……”
“自打本先生执教,从未给你布置过太多的功课,你有的是时间休息!”
“就这?”
“三皇孙殿下,您都好久没去我们太医院了,我们太医院的冰糖雪梨都没人喝了……”
“允谦呀,你来代表咱们太医院上奏吧。”
黄子澄突然变得怒不可遏起来,走到朱允炆面前,“啪”的一声拍在他的桌子上。
“还用吃?”
“朱允熥!”
然而,自己和太子妃如此帮衬,朱允炆竟然如此不争气,真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几人正说话的时候,黄子澄夹着一本书走进来,几人见状立马闭嘴。
另外一边,朱允熥百无聊赖地坐在大本堂里,还没等上课呢,就见到秦德顺领着一群太医过来,给每个皇子、皇孙诊脉。
朱允炆跟这孙子混到一块,这是不想当皇太孙了吧?
朱允熥见黄子澄已经完成授课,立马拎着一本诗三百上前接受考较。
黄子澄一看就知道,这是朱尚炳今天作弊的诗。只是这孙子也太过分了吧,好歹找个七言绝句呀!
“这东西跟水似的能蒸发,只要吸上几口水银之气,毒气就已经入脑了!”
葛允谦也不谦虚,当仁不让地站出来。
“郭惠那儿你不用管,一会儿咱下了朝亲自过去问她!”
老朱闻言略微犹豫下说道。
朱允炆突然听到这声呵斥,吓得整个人都一激灵,然后慌乱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卑职听闻水银可是剧毒之物呀,要是吃了……”
朱尚炳说完这话,就专注地一页页翻看起来,就连黄子澄叫他上前边授课他都没听见,还是朱允熥踹了他好几脚才让他回过神来。
朱允熥拿着书回到座位上,把书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然后满脸郁闷地望着房梁发呆。
黄子澄本以为朱允熥会趴桌子上睡觉,可突然看到这孙子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竟然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起来。
黄子澄第一次生出悔意,感叹自己可能选错了人……
朱允熥不屑地看了看朱尚炳。
“允熥老弟,给你看样好东西!”
朱允炆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连拿笔的手都微微颤抖。
还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只是,你有那个提前走的本事吗?”
“你上课之时不专心背书,竟然画图玩,不怕本先生告诉陛下吗?”
学识可以通过努力来弥补,阅历也可以通过时间来提升。
这可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才不信这孙子转了性,突然变得好学起来呢。
几个年幼的皇子皇孙,在比较谁的蝈蝈长得大。几个年长的皇子皇孙,在交流看话本的心得。
“先生饶命,我不能拿给母妃看,母妃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朱允熥听到这话气得都想骂人了,这糟老头太过分了,不就是自己走得早了点吗,竟然把规则都改了!
“啊啊啊!”
朱允熥怼了黄子澄几句,随即继续趴在桌子上作画,完全没把黄子澄的威胁放在眼里。
不多时太医院院正郝文杰,以及太医院的其他院使、太医集体来到乾清宫。
“若是三皇孙真的枕过此种枕头,那的确可以解释之前的种种怪异!”
“吴王殿下,刚刚陛下派人过来传旨,说上午不许考较功课了……”
“正所谓事不过三,三遍才显得对先生恭敬!”
“那你别看我呀,不看就不气了……”
唯有性格乃是天定,懦弱之人,哪怕再怎么教导,也不会变得勇敢。狭隘之人,哪怕再用心开解,也不会变得豁达。自私之人,哪怕富有四海,也容不下骨肉至亲。
“你那儿是太医院,我没病没灾的去你那儿干嘛!”
黄子澄闻言嘿嘿一笑道。
“黄……黄先生……”
由此观之,太子妃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朱允炆一直不能在月考上崭露头角,可能在陛下那边,就没有朱允炆的位置了。
葛允谦果然非常照顾朱允熥,一套望闻问切还不算,还把他叫到一个单独的房间,让他把衣服脱了仔细查验一番,一会儿按按这个穴道,一会儿按按那个穴道,询问他何种感受。
“葛太医,咱们宫里还有一年一次的体检项目吗?”
不管是那飘逸的黄色头发,还是曲线毕露的身材,亦或者是堪堪遮住屁股的小短裙,以及裸|露在外大长腿,都给他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
“哇,这不是允熥老弟吗,今儿又打算啥时候离宫啊,咱们一起走呗?”
是的,朱允熥化悲愤为动力,正在绘制新王府设计图!
“黄先生,两遍是不是少了,要不学生再加一遍吧?”
“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水银?”
“把这两段话抄写二十遍,然后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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