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有见到杨氏,就被曹奇赶出去了,曹奇直接放出了猎犬去撕咬他,弄得郑季狼狈不堪,慌忙逃走。
毕竟那一天,夏侯灶亲自驾驶着战车,率领城门校尉的军队,在长安外一遍又一遍的冲锋,很多人都看到了。
“君侯啊,这件事实在不能公开询问啊,请您勿要如此……”
刘长猛地将茶水喷了出去。
当走进了内屋的时候,夏侯婴将军正躺在床榻上,脸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还是过去的那副模样。
他再次询问道:“这可不是小事情,是要处死的罪行!”
“姑父……这次不是为了我的事情……太学里有个郑奇,您还记得他吗?”
当刘长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再次回头,抓住了夏侯灶的手,“灶……还有一件事,你阿父的爵位……你是长子,跟亚夫不同,你要考虑清楚,是要你阿父的汝阴侯,还是要自己的爵位……”
夏侯婴这些年的旧部,早已都登上了高层,夏侯婴从不结党营私,与自己过去的部下也很少联系,但是,这些人却都记得将军对自己的照顾。
他看起来相当的平静,尽管言语有些混乱,可脸上看不出半点的伤心。
是为汝阴武侯。
“汝阴侯逝世了?”
唯独刘长,更加的痛心。
公孙弘平静的说道:“是否被骗,还得带回去再说,请您勿要阻拦。”
刘长此刻却眯起了双眼,他询问道:“此人怎么听着这般耳熟呢?”
夏侯婴看似冷漠,实际上,他帮助过很多人。
“谁???”
还记得当初,自己跟着阿母去找阿父的时候。
这个向来没心没肺的家伙,此刻看起来,却显得有些无助,他蜷缩在那边,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这个寒冬,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而夏侯灶则是坐在了另外一边。
他坐在那里,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当张苍走进来的时候,连刘长都被吓了一跳。
张苍喃喃着,“我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友人了。”
夏侯灶的手比划着,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些词语。
看到这厮再次前来,刘长脸色一黑,“你这厮怎么又来了?”
刘长点点头,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府邸门口早已是人山人海。
张汤瞪大了双眼,坐在上位,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在刘长的扶持下,他也行礼祭拜了夏侯婴。
曹奇皱起了眉头,心里很是苦涩,面对亲戚的苦苦哀求,他长叹了一声。
刘长说了两句,便沉默了下来。
在这一年的寒冬,汝阴侯逝世了。
夏侯灶发生了些变化,就似乎这爵位带着莫名的力量,从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几天之内就成为了一位成熟的阿父,合格的彻侯。
而夏侯灶却变成了大汉当今的汝阴侯。
却又有一批人来到了这里。
因为是寒冬,张苍也不能在外待太久,祭拜完成之后,刘长就派人将他送了回去。
在秦国的时候,忤逆罪就是要被处死的,庙堂会帮你杀掉你的儿子。
刘长点了点头,“我听说了。”
郑奇安抚着阿母,随即跟着众人离开,曹奇抓住了杨夫人,才没有让杨夫人对那些官员们动手,杨夫人哭的撕心裂肺,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曹奇的身上,“请君侯救救我的儿子啊!!”
就在众人陷入僵持的时候。
而卫媪则是待在了卫文君的家里,卫文君也是有自己府邸的。
夏侯灶认真的说道。
随即站在了一旁。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上我家来抓人?!”
“无碍……”
在以孝治国的大汉,忤逆是比谋反都要严重的罪行,县里出现了忤逆案,县令乃至负责教化的三老乃至负责治安的县尉都要被通通拉出去问罪!
每次出现一个这样的案件,都会弄得沸沸扬扬,还会被记录下来,留给后史,遗臭万年。
在重视孝行的大汉,家里举办了丧礼,往往都是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哪怕哭到力竭,也要哭下去,表示自己的孝顺与不舍,哪有夏侯灶这样一点眼泪都不掉,还在不断与众人聊天的。
那个时候的夏侯婴将军,看起来是那般的雄壮,威猛,令人不敢直视。
那是太子曾赠给他的,虽然不大,但是也足够卫媪带着孩子生活的,而卫媪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她也看到了杨夫人的遭遇,若是杨夫人不在了,那郑季岂不是要找自己出气?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也不愿意伤了自己的小儿子,只好躲在这里,郑季也来找过,卫文君却不愿意再见他,也不愿意帮他。
御史公是最先得知这件事的,当即就派人去调查提审。
“陛下……”
郑奇看起来没有任何害怕,弟弟却是吓得哭了起来,杨夫人死死拉住儿子的手,发疯般的大叫着。
还是不断的有人前来,刘长却缓缓坐在了夏侯灶的身边。
张汤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询问道:“你确定要告自己的儿子忤逆??”
“对了,那个太子府内的卫文君,他阿母嫁的就是这个人吧??”
而夏侯灶却还是这副模样,既算不得开心,也算不得伤心。
“我知道!这三个畜生勾结起来忤逆,他们殴打我!卫文君不与我钱!还放狗来咬我!!还有他们的生母杨氏,这贱人我要告她私通!!她骗走了我的家产!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这一切使郑季发了疯,直接上奏。
杨氏此刻就待在了平阳侯府内,郑奇的话,让她下定决心要离婚,就带着自己陪嫁时的钱财和儿子们,直接回到了平阳侯府来居住,她本来就与平阳侯府有亲,她大父乃是曹参的远方堂弟……曹奇对自家亲戚当然也很欢迎,就安排她们先住下来,杨氏将郑季对自己的行为都告知了曹奇,曹奇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听到自家亲戚被如此对待,还是激起了心里的怒火。
曹奇沉默了片刻,这次却再也无法阻拦。
而在这一天,除却夏侯婴将军的谥号定夺。
“他是汝阴侯的儿子,不会被这事给击倒的。”
“噗~~~~”
“唯!!!”
公孙弘脸色一黑,险些骂出了声。
曹奇有些惊讶。
吕禄轻声说道:“陛下……夏侯将军是去为高皇帝驾车去了,不必如此伤悲……夏侯将军年事极高,乃是喜葬。”
商谈到了最后,终是武字得到了大多数的支持者。
“好,您别担心,我去找姑母再说一说这件事吧……”
刘长毕恭毕敬的朝着夏侯婴行礼。
看着气势汹汹的官吏们,曹奇的眼里满是不屑。
这一刻,曹奇惊呆了。
他傲然的说道:“想要问事,就在这里问,否则,就都给我滚出去!”
当刘长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瘫坐了原地。
“您不必担心,我会出来看望您的。”
年过百岁的张苍,此刻远比安静躺着的夏侯婴要更加瘦弱。
而郑季那里,因为众叛亲离,实在无法活下去,就厚着脸皮来求杨氏回去。
曹奇急忙点着头,“就是这个人。”
不只是张汤,周边的官吏,乃至是守在门口的士卒,此刻都是目瞪口呆,看着跪坐在张汤面前的那个男人。
县衙的官吏有些无奈,急忙说道:“平阳侯,并非是来拿人,只是要请回去询问一些事情。”
曹奇也稍微收起了自己的傲气,面对三公级别的官员所派来的人,他却不能再那般肆无忌惮了。
作为开国大将,他的逝世,迅速就在长安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夏侯灶没有跟儿子那般嚎啕大哭。
而带队的人,居然是公孙弘。
忤逆罪可不是随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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